陸卿卿以爲她會說出什麽控訴的話來,可惜她最終卻什麽也沒有說,隻是哭着抱住男人。
上官驚瀾想要将她攙扶起來,可是她太過悲傷,一直瑟縮着不肯動。
“纖衣,不會再有人傷害你的。”
他低低的誘哄着,“别怕,别怕……”
陸卿卿聽着那熟悉的聲音說着她熟悉的台詞,似乎很久很久以前,類似的場景也曾發生在她身上,每次當她出狀況的時候男人總會跟她說着“别怕,别怕……”
如今這同樣的待遇卻出現在她身上。
看到葉纖衣這幅蜷縮着一動不動的樣子,她甚至在想,過去的她是不是也這麽矯情,明明什麽都還沒發生,隻是衣服被扯了一下,就能吓成這幅好像被無數人輪過的樣子。
腦子裏閃過幾百年個念頭,每個都很短暫,又都很不合時宜,仿佛隻是冷眼旁觀的在看别人的事,揪着那點兒細枝末節的微表情不停的冒出各種想法。
“韓律。”
臉色陰沉的男人忽然開口。
陸卿卿的思緒被他拉回,男人淡漠卻又不容置喙道:“将這些人全都抓起來,一個不留!”
衆人神色皆是一變,包括陸卿卿。
她的眉毛微微的動了動,身形已經迅速從椅子上站起來,那些她帶來的人便不由自主的聚攏在她身後,以她爲首形成一個保護圈。
韓律神色複雜的看着她,又轉頭看看帝王。
上官驚瀾眼風冷冷的掃過去,低涼的嗓音低斥,“聽不懂朕的話是不是?”
韓律眸色一閃,“娘娘……”
陸卿卿淡漠筆直的站着,并不打算讓開,“沒聽到麽,你的皇上說是一個不留,包括我。”
“陸卿卿!”
男人冷喝。
她仿佛沒有聽到,冷淡而強勢的目光看着韓律。
韓律萬般糾結,成了夾心餅幹,“娘娘,您别爲難屬下。”
“這些話,你怎麽不跟皇上說啊?”
“……”
韓律更糾結了,“皇上……”
男人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冷冷盯着那個女人,“對付一個弱質女流,你竟連這種不入流的手段都用上了,真是讓朕刮目相看。你讓他們做這些的時候就該知道,這是他們應得的。”
女人幽幽的擡起眼梢,“她要是弱質女流,那我就是純情無辜的小白花了。”
“……”
看着他疾言厲色的模樣,陸卿卿嘲諷的笑出聲來,“皇上若真要處置的話,那就把我這個始作俑者一起處置了吧,應得的可不隻是他們。”
如果連那個下命令的人都不處置,處置幾個聽命令辦事的侍衛又算什麽回事?
而始作俑者,恰恰是她。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層意思,也知道皇上不會對娘娘如何所以才站在她的身後,就連葉纖衣也清楚這一點,她怔然驚恐的思緒甚至被他們吸引過去,遠遠的看着他們。
“皇上。”葉纖衣死死抓着他的袖子,眼淚撲簌撲簌的掉,“如果你沒來,我是不是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