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驚瀾閉了閉眼,強行忍着掐死她的沖動,“你這麽惡毒就不覺得羞愧嗎?”男人冷而諷刺的盯着她,雙眸緊緊攫住她的眼睛,“還是說臉大的人無論說什麽都覺得理所當然?”
他冷冷收回視線,俯身就要抱起葉纖衣,陸卿卿蓦地眯起眼睛擋在他面前,“等等。”
“怎麽,你以爲你攔得住我?”
男人的視線并未看她,雖然話是對着她說的,黝黑深邃的目光卻始終注視着床上的女人。
陸卿卿看着他急迫不耐的側面,棱角分明的下颚緊緊繃起。
她的心底仿佛被什麽尖銳的針紮了一下,疼痛分明。
卻又又因爲鋼針太細尋不到蹤迹到底是哪裏紮的她這麽疼痛不堪。
她莞爾淡笑,“攔不住啊,不過你要是将她的生死置之度外,就大可離開這裏試試看。”
男人冷厲的眼風掃過來。
陸卿卿挑眉,“看着我幹什麽?你也看到她割腕了,這纖細手腕兒的傷口呢我也隻讓人簡單的處理了那麽一下,要是你非要抱她離開讓我不痛快,那我肯定得找人出來攔着你。到時候耽擱了最佳的治療時機,要是你的葉姑娘就這麽死了可不能怪我。”
“……”
嚣張跋扈,又豔麗明媚的理所當然,仿佛她做什麽都是應該的。
上官驚瀾看着這張美麗帶刺的臉,真真理解了“蛇蠍美人”這四個字的含義。
他冷抿着唇盯着她,“所以,你想怎麽辦?”
“我會讓人帶她去找大夫醫治。”
“陸卿卿,你是不是太自信了點,你覺得你在我這裏還有什麽信用可言?”
對上他冷笑的目光,陸卿卿瞳孔的顔色驟然深卻幾分,臉上的尖銳鋒芒的刺卻減去不少變得逐漸平淡下來,“是呢,我确實是不講信用慣了,不過我娘不是還在你手裏嗎?”她緩緩的垂下眼簾,口吻愈發的寡淡無謂,“你以爲區區一個葉纖衣,在我這兒能抵得上我娘?”
她的嬌豔跋扈可以惹怒他,可她的冷淡甚至冷漠照樣可以惹怒他。
上官驚瀾不知道爲什麽,明明她現在正常的叙事正常的跟他談條件,可是看着她這幅淡然的好像已經不把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感覺,心頭仿佛有什麽東西被堵住了。
就像剛才她輕而易舉的選擇用葉纖衣來交換陸夫人的時候一樣。
明明就是他要的結果,可又好像有哪裏不對勁。
好像,葉纖衣不重要就代表着他也不重要,區區一個葉纖衣抵不上她娘,他也抵不上。
有些東西越是深究就越是讓人不舒服,壓抑的心底狂躁的暴動升起。
上官驚瀾扯了扯自己的衣襟,這才覺得呼吸仿佛通暢幾分。
可是再看她這張臉,又覺得渾身上下都被堵住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