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來自哪裏,明明被拿捏的是他,可她卻四肢百骸都在疼。
就像那五百多個日日夜夜裏思念他時那種疼痛,荒蕪的寸草不生的絕望,看不到的曙光。
居高臨下的看着她分明疼痛卻又倔強的模樣,上官驚瀾恨不得捏死她。
“你以爲,我找不到她?”
“沒有了手裏的權利,你要找她就比登天還難。”
她善意的提醒着,“少把自己看得比什麽都重要比什麽都厲害,你和你的權勢地位本就是不可分割的兩個部分,我承認你厲害所以能達到如此高位,要是沒了這些權勢你或許還能再拿回來,可當你主動放棄它們的時候,你就沒有肆意妄爲的資本了。”
下颚越來越痛,男人的力道越來越大。
他在生氣。
因爲被人直擊軟肋,所以他生氣了。
陸卿卿不知道該笑自己一針見血的刺痛了他,還是該哭他的軟肋終有一日成了其他人。
心底五味雜陳,難受又窒悶。
眼眶不知是因心理還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泛紅,她的眉梢卻揚了起來,嘴角同樣往上一寸寸的揚起,愈發的犟的放肆,“被我說中,所以惱羞成怒了是不是?”
那力道蓦地松開來。
“不。”
男人蓦地收回手,薄唇緩緩的吐出一個字。
漆黑幽邃的鳳眸中是不見底的冷意與嘲諷,“朕該謝謝你提醒朕,有了這權勢地位才能更快的找到她。陸卿卿,你放心,朕絕對不會辜負你這番特地悉心提點的好意。”
四目相對,空氣中是兩人寸步不讓的鋒芒。
室内的氣壓一寸寸的降低,溫度一寸寸的冷卻。
直到宮女重新抱着念念回來,打破這份沉寂詭異的氛圍。
男人随意的掃了眼,陰沉的臉色還是沒有絲毫好轉,便冷着臉拂袖而去。
長期的疼痛讓她的下巴已經麻了,陸卿卿伸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不敢用太大的力道捏了幾下,這才好了點兒。她的眼眶紅紅的,看的宮女一陣心驚,“娘娘……”
“沒事。”
陸卿卿随意的擺了擺手,臉上又恢複了淡淡的笑意去抱念念。
……
上官驚瀾剛走到鳳央宮的外面,就遇上迎面正要進去的上官祁寒。俊美的男人不似他這般覆着滿身的冷意寒涼冷鸷,歲月浸泡過後的随意溫淡在上官祁寒身上得到很好的彰顯。
齊王?
上官驚瀾微微的眯起眼睛,隻要一想到昨日小六說的話,他就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皇叔。”
上官祁寒率先與他打了個招呼。
男人臉色不善的冷嗤,“你是不知道自己什麽身份,整日跑到鳳央宮來找皇後像話嗎?”
上官祁寒微愣,不像話嗎?
他的嘴角涼涼的勾起一抹弧度,似笑非笑的道:“皇叔,你這是吃醋嗎?”
“……”
吃醋?
他會因爲陸卿卿那個言而無信還不識好歹的女人吃醋?
怎麽可能!
“朕隻是提醒你,作爲王爺要跟後宮的女人保持距離,免得變成旁人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