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卿甚至派了人進入南诏境内,因爲她死都不願意相信那個男人屍骨無存的事實。
這樣一找,就是兩個月。
最後還是因爲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才被迫回到京城皇宮,準備生産。
剛剛到宮門口,羊水就破了。
回宮後,院正率領衆太醫候在龍吟宮外,穩婆宮女聚滿整個大殿,所有的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
原以爲皇後身體虛弱生産的時候會很困難,卻不想她格外的堅強,順利産下一子。
穩婆欣喜的告訴她誕下一名小皇子,要不要抱抱的時候,卻見女人忽然嚎啕大哭。
“上官驚瀾,你這個騙子……”
他答應過會在孩子出生以前回來,答應過會陪着她一起看着他們的孩子出生,一起陪着這孩子長大,如今卻徒留她一個人在宮裏擔心受怕的思念着他。
明明生産時早已耗盡力氣,哭聲卻蓋過懷裏的嬰兒。
母子倆仿佛在比賽誰哭的更響。
……
一年後。
屏夏抱着小皇子走進龍吟宮,還在門口便看到陸卿卿獨自坐在男人往日總會坐着的龍椅上,她原本就是個瘦弱的美人,這一年的時間,明明正常的吃飯睡覺卻掩不住日漸消瘦憔悴。
她在看那些信。
屏夏知道,那些都是皇上在邊關時寄回來的信,偶然一次她靠近時候看到過上面的内容,簡簡單單的每封都隻有幾個字,怕是娘娘早已能倒背如流,卻還是一遍遍的看。
她的鼻子蓦然一酸。
哽咽着道:“娘娘,齊王殿下抱着小皇子回來了。”
剛才齊王抱着小皇子出去走了一圈,眼看着天色漸暗,便送了回來。
如今的朝堂皆由齊王攝政,當日帝王戰死沙場的消息傳回來以後,所有人都以爲齊王會趁此機會重新踩着衆人登上帝王,卻不想整整一年,他依舊隻是當個齊王。
仿佛所有人,都在等皇上回來。
就連小皇子都不曾起名字,娘娘隻給他起了個小名,叫念念。
她知道,那是娘娘在思念皇上。
屏夏抱着念念走過去,靠近時蓦然一股酒味竄入鼻息間。
她皺了皺眉,“娘娘,您又喝酒了?”
女人恍恍惚惚的擡起頭,朝她扯着唇笑了一下,“是屏夏啊。”旋即看了眼她懷裏的孩子,笑意仿佛更溫暖幾分,“唔,念念也回來了。”
隻是那笑容深處,卻藏着掩不住的寥落蔓延着荒蕪。
“娘娘……”
陸卿卿接過她懷裏的孩子,笑着在他額上親了親,“念念,母後剛才夢到你父皇回來了。”
年幼的孩童其實聽不懂她的話,一雙大眼睛卻像是感同身受般的盯着她,骨溜骨溜的閃亮,可愛的眉眼間透着幾分與那男人顯而易見的相似。
忽然,并不在龍吟宮當值的暗衛卻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神色又驚又喜——
“娘娘,韓大人從南诏傳信過來,有皇上的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