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上官祁寒正嚴肅的注視着帝王,手中舉着一個酒盞高聲道:“這杯酒,敬皇上與衆位将士們,願你們在此次與南诏一戰中大獲全勝!”
上官驚瀾手中同樣拿着酒盞,仰頭,一飲而盡!
“皇上威武,大獲全勝——!”
衆人不自覺的紛紛齊聲道。
上官驚瀾扔下酒盞,微凝着眉心,沉斂的目光四處掃過意味不明。
唯有那一雙緊抿的薄唇微微透出了幾絲情緒,卻又鮮少有人能夠猜到他到底在想什麽。
她果真沒有來。
其實他答應她不用來,也是不想面對與她的分别,但是她竟然真的沒有來。
這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上官驚瀾微微蹙眉,不禁暗暗的惱起了她。
“大軍聽令,即刻出發!”
男人繃着一張臉,蓦地一聲高喝。
站得筆直英偉的士兵個個拔起長槍,擡步轉身。
而遠處的酒樓二樓,女子一襲紅衣襯出她瘦弱單薄的身形,如瀑的長發肆意垂落在肩頭,看着那馬上的男人目光環視四周,其實她想下去見見他。
可是上官驚瀾,說好的今日不來送别,你還在找什麽?
傻瓜。
就在她暗暗的念出這兩個字的時候,遠處早已踏馬而行的男人忽然勒停缰繩,在衆人詫異的目光中,哒哒的馬蹄聲蓦然停下,男人回過頭來。
陸卿卿一驚。
還未來得及做出任何反應,男人黑如曜石的鳳眸便倏地擡起,心有靈犀一般準确無誤的捕捉到她此刻所在的位置,灼灼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她的臉上。
似驚、似喜……
方才還平靜的波瀾不驚的眸,此刻恍若在一瞬間便蓄滿潋滟的光芒。
那一刻,陸卿卿的心狠狠震了震。
短暫的四目相對,卻有萬千情緒在其中湧動,連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溫暖起來。
但是男人很快就收回視線,繼續往前領兵走了。
陸卿卿靠着窗欄,依依不舍。
……
男人走後一個月,她的肚子又大了些。
屏夏拿着藥碗走進來,“娘娘,這是院正剛剛煎好的安胎藥,您快趁熱喝了吧。”
陸卿卿躺在床上不想動,可是掰着手指頭忽然像是想起什麽,又猛然從床上彈起來,“今日是不是應該有皇上的信件來了?”
“……”
屏夏淺笑盈盈,“娘娘若是将這藥喝了,奴婢就把齊王剛剛送來的信件拿給娘娘看。”
那個男人臨走之前,上官祁寒被封齊王。
陸卿卿眯起眼睛瞪了她一眼,“就你瞎搗亂。”她本來是很讨厭喝這安胎藥的,尤其是每日一碗之後簡直要惡心出天際來,可是今日卻喝的格外的快,直接拿過碗豪邁的一飲而盡。
屏夏不得不贊歎,便将袖中早就準備好的信件拿出來,遞給陸卿卿,笑着揶揄道:“娘娘快看吧,這裏面可都是皇上對娘娘的愛啊。”
陸卿卿哼了聲,打開一看,果然有個屁的愛啊!
這男人寫信簡直就跟做筆記一樣,每次都隻有一句話,簡單的不能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