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太監宮女的态度最容易動搖,今日不夠親近,或許明日又來親近了。
她再往裏走,卻遠遠的看到一對馬車伴随着太監宮女往宮外而去。
鮮少有人會在宮裏坐馬車,連她和上官驚瀾都不會這般,臣子則是不能這般,所以眼前這馬車裏坐的是誰,似乎不言而喻。
陸卿卿的腳步停了下來,因爲對方看到她,也停下來。
“皇後娘娘。”駕車的小太監恭敬的與她行了個禮。
“公公,車裏這是太後嗎?”
“回娘娘的話,确實是太後。近日太後身體不适,皇上便讓奴才們帶太後去行宮休養。”
蒼山行宮,太後竟然答應了?
陸卿卿還以爲太後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她以爲就算上官驚瀾能說服,也是很久以後的事情,沒想到竟然這麽突然就要走了。
車簾被緩緩的掀開,露出裏面的兩張臉,一個是太後,一個是葉纖衣。
陸卿卿愈發驚訝,連葉纖衣都要走了。
太後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皇後看到哀家去行宮,是不是覺得宮裏清靜頓時不少?”
陸卿卿垂下眼簾,“太後說笑了,臣妾怎麽會這麽想呢?”
“你的心思,哀家還不了解嗎?”
“……”
陸卿卿輕笑一聲,緩緩走到馬車前面,瑩瑩的雙眸笑看着車上的人,“那臣妾真是不得不誇贊太後心思細膩了,沒想到臣妾掩飾的這麽好的事情,都能被您看出來。”
“你……”太後臉色一青,眉心染上分明的怒意。
那張臉,确實蒼白。
真的病了?
陸卿卿剛才還以爲她是随便找的借口。
就在她思緒紛繁間,始終沉默的葉纖衣蹙眉開口,“娘娘就别氣太後了,她老人家身體不好,如今都要走了,您二人還是和和氣氣的告個别吧。”
“不必了!”太後怒,對着外面的車夫道,“還不快趕車!”
“是,太後!”
陸卿卿聳了聳肩。
……
龍吟宮裏,上官驚瀾并不在。
屏夏說,“娘娘,剛才齊将軍帶兵前來求見皇上,還有其他幾位大臣,可能出什麽事了。”
“齊将軍?”
自從樊黎兒死後齊将軍的身子就一直不太好,尤其是陸鎮遠的事情結束以後,齊将軍就像是了卻一樁心頭大事那般,整個人都垮了,傳聞病了許久。
沒想到今日,竟然會入宮求見,出的肯定是大事。
陸卿卿在龍吟宮等了大半天,男人才從禦書房回來。
看着男人臉色凝重地模樣,她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問。
正好屏夏送藥過來,陸卿卿接過她手裏的藥碗,走到男人跟前,“坐下,喝藥。”
男人看了她一眼,眉心的褶皺松散幾分。
“你這意思,是打算喂?”
“是啊,誰讓陛下如此厚愛爲我受此重傷,其他的我做不了,喂藥這種小事還是可以的。”
男人蓦地坐下。
順勢也将她抱起來,陸卿卿險些沒拿穩手裏的藥給打翻了,怒瞪他一眼,“你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