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已經夠了,他不想再讓這個無關緊要的孩子成爲他們之間的死結。
陸卿卿眼底的震驚還沒來得及撫平,又因他後面的傾瀉出彷徨的無助,猛地搖頭,“不是的上官驚瀾,我真的不是因爲這個孩子,我隻是覺得……他應該是我們的孩子……”
如果是别人的,她絕對不可能容許自己留下這樣的污點。
可她腦海深處就是無法抹去那一晚的場景,那個人……她真的覺得就是他。
陸卿卿伸手想要去拉他,可是她的手還沒來得及伸出去,男人已經淡淡的從她面前離開。
他走了。
陸卿卿心口一顫,尖銳的密密麻麻的疼痛竄遍全身。
……
茯纖好好的待在太後的鳳鳴宮裏,沒想到帝王會突然來找她。
她正在侍弄花草的手一頓,連忙放下手裏的東西,走過去行了一禮。
“皇上,您怎麽……”
“昨日的麝香,哪來的?”
茯纖的臉刷的一白。
她蓦地跪下來,“皇上,是我。”茯纖解釋道,“我不知道那香會害的娘娘險些小産,都是我的錯。我知道辯解是沒有意義的,不管您要如何降罪,我都不會有半句怨言。”
“無緣無故的,你怎會在身上佩戴麝香?”
“……是我突然覺得這荷包的氣味好聞,所以就從别的宮女那裏拿了一個,戴在身上。”
“纖衣。”
男人淡淡的兩個字落下,女人又是一震。
這一次,她連半個字的多餘解釋也說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一個跪着一個站着,空氣中布滿着尴尬的靜默。
好半響,她才微微的吸了口氣,“皇上,您要打要罰,纖衣都心情情願。”
“你可知道謀害皇後是什麽罪名?”
男人淡淡的啓唇,“要打要罰?”他意味不明的重複這四個字,輕嗤,“若朕要你死呢?”
身側的手蓦然攥緊,她深深的吸了口氣,“那纖衣隻能謹遵聖谕。”
“鬧什麽呢?”
在帝王開口之前,太後的聲音從旁傳來,戴着面紗的高貴婦人緩緩走出。
“衣兒身上的荷包是哀家給的,點心也是哀家讓她去送的,所以皇帝,你打算如何?”
隻不過點心無毒,真正拿來堕胎的東西藏在荷包裏。
這一切,纖衣并不知道。
但是她想,現在纖衣應該已經知道了,所以才會在皇帝面前維護她,主動攬下一切罪責。
男人神色驟冷,“母後,您這是承認要害死皇後的骨肉?”
“你還知道那是皇後的骨肉?”
太後蓦地冷笑,“驚瀾,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是非不分,這綠帽子都已經戴上天了,還要因爲那個女人幾個可憐的眼神和幾滴眼淚,就巴巴的替别人養孩子?”
明黃的身影微微一震。
啞口無言。
别人的孩子——這五個字狠狠刺痛着他的神經,他知道那是别人的孩子,生父不詳。
可那也是陸卿卿的孩子。
他淡淡的斂眸,“誰告訴您,這是别人的孩子?皇後的孩子,自然是朕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