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失去過一次,她知道失去孩子的時候有多痛。
不隻是身體,更難受的是心裏。
上一次是她沒有保護好那個孩子,那孩子是爲她死的,這一次她不想再這樣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面前消失,而她卻什麽都不能做。
“陸卿卿。”男人叫着她的名字。
“我求你了……”
她不敢聽到他拒絕的話。
或許是她太過低聲下氣,他們認識的時間也不算短,可他從未見過她這般頹敗而沮喪的哀求誰的模樣,所以拒絕的話都已經到嘴邊卻又說不出來。
上官驚瀾喉結滾動,“三日。”
其實這個期限,有沒有對他來說都沒有什麽區别,因爲他不相信她真的能找出什麽所謂的證據來,也不相信她說這個孩子是他的。
之所以答應她,不是因爲心懷期待,而是……不忍看她如此。
哪怕她隻是在拖延時間,他也覺得不忍。
“不……不行!”
她立刻搖頭,“來回江南,就算快馬兼程也至少一個多月,三日不夠。”
男人狹長的鳳眸蓦地眯起來,陰冷不悅的寒氣從他身上森森冒出來,“你要去江南?”
“那客棧的附近,他們一定有人認得你。”
“有意義嗎?”
男人一字一頓,緩慢而又無情的戳破她的幻想,“你知道我并非不相信你的話,可那又如何?那隻是個跟我長着一樣面容或者易容成我這般的男人,并不是我。”
所以,就算她找到人可以證明見過“他”又如何?
那就是他嗎?
不,那不是他。
陸卿卿微微一震,臉上的血色刹那間消失的幹幹淨淨。
“三日後,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個孩子必須死!”
男人冷冽的嗓音,字字句句敲擊在她的胸口,悶的發痛。
她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直到男人瀾拂袖而去,陸卿卿面如土色的追上去,卻隻看到那一道颀長冷漠的背影。
春色将近,爲何還是這麽冷?
……
茯纖醒了。
陸卿卿知道這個消息,還是小六告訴她的。
原本小六總在藏書閣裏“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可是偏巧裏面的奴才大嘴巴的在議論這件事,又偏巧被他給聽到了,所以他立刻就趕來龍吟宮打算告訴陸卿卿。
“娘娘,這種女人奴才最清楚了,絕對不能留!”
小六滿臉的義憤填膺,“不管她有沒有歹心,就沖着她和皇上這關系,您也不能容她!”
陸卿卿怔了怔,“什麽關系?”
雖然那日在太醫院看到的時候她就覺得他們的關系大概不簡單,可,小六怎麽會知道?
“很大的關系!”
小六怒道:“皇上這兩日去太醫院看過她兩次,宮裏都傳遍了,您怎麽還蒙在鼓裏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