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夏知趣道:“皇上,那奴婢就先行告退了。”
男人剛要點頭,陸卿卿便身形淡淡的站起來,“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我們一起去吧。”
屏夏一愣,不知所措看向帝王。
男人薄唇緩緩吐出兩個字:“不準。”
一時間,三個人都沒有開口,彼此僵持着。
許久,整個内殿都是落針可聞的寂靜,氣氛尴尬而又詭異。
屏夏抿了抿唇,朝着二人施了個禮,便默默的退出去。
陸卿卿一下子氣笑了,“本來隻是不準我離開京城,現在連這龍吟宮的門我也不能出?”
“你現在的身體需要朕給你解釋嗎?”
原本側對彼此的姿勢被男人轉身的動作變成了正面而立,四目相對,他墨色漆黑的眸冷冷盯着她,含着怒意與掩飾得極好的關切,“出去吹冷風,你是嫌自己死的不夠快?”
“所以,我并不是不能離開龍吟宮,隻是不能在室外是不是?”
不等他回答,“好,那我去其他地方待着。”
說罷又要離開。
男人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陸卿卿!”手中的力道逐漸不受控制的加大,又強烈隐忍的漸弱,“你當真就認定朕不敢對你如何,所以這麽肆無忌憚的挑戰朕的忍耐力,恩?”
“皇上,我隻是想去其他地方坐坐,怎麽就挑戰您的忍耐力了?”
陸卿卿黑白分明的眸直直對着他,似笑非笑,“眼不見爲淨,您不需要勉強自己忍受我。”
“你……”
男人臉色鐵青,狠狠盯着她。
這張心心念念卻又無比欠揍的臉落在他眼中,心底的怒與恨以及無法壓制的情攪作一團,全部混雜在一起,狠狠撞擊着他的胸腔,仿佛他的心和他的思緒全部不受控制。
“你是不是忘了朕說過的話?”
她眸色一顫。
男人冷笑,“朕讓你把朕的孩子賠來,你忘了朕就提醒你——時時刻刻都可以提醒你。”
“……”
她剛要開口,龍吟宮的小太監卻在此時來報,“皇上,樊小姐已經入宮,就在外面候着。”
陸卿卿神色未變,唯有睫毛微微動了一下。
恍惚間,她的臉色似乎又白了幾分。
上官驚瀾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臉,就連她最細枝末節的變化也盡收眼底,見狀他冷笑一聲,對那小太監吩咐,“帶她去公主那裏,告訴她,朕随後就到。”
“是!”
小太監立刻出去回話。
陸卿卿攥着手心,想要将手從他掌心裏掙脫回來,“皇上既然有事,那就趕緊去吧,我……”
“皇後怎能不去?”
男人嘲弄的目光盯着她,“你剛才不是還說,想出去走走嗎?正好今日語惜和夏侯淵都回宮來拜見母後,你們許久沒見,你就跟朕一起去看看她吧,想必她也想你得很。”
“我不去!”
她的聲音蓦然拔尖。
上官驚瀾薄唇往上扯了扯,“不去也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