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我自己能不知道嗎?”
陸卿卿看着那目的地離她越來越近,呼吸不由的急促起來,“上官驚瀾,你放我下來。”
男人眉心緊蹙,“你有本事就立刻好起來,否則就必須讓太醫替你診治。”
低冷的嗓音已經帶着幾分訓斥的意味。
“我本來就已經好……咳……已經好了!”
“呵,那你倒是别再讓朕聽到你咳嗽。”
“……”
媽的智障,是誰剛才讓她不要憋着?
陸卿卿閉了閉眼,“你先放我下來,我有事情跟你說。”
“太醫替你診完脈再說。”
“不行!”她還是搖頭,眉毛緊緊擰着,“我現在就要說,否則你就永遠沒機會聽到了。”
“陸卿卿,你威脅朕?”男人氣笑了。
她越是這樣不想進去,他就越是要讓她進去。
他眯起眼睛,探究的道:“爲了看個太醫,你還要威脅朕,你是得了什麽不治之症,恩?”
“……”
陸卿卿頓了頓。
在男人長腿邁入太醫院的刹那,紅唇緩緩吐出四個字:“孩子沒了。”
上官驚瀾的腳步陡然僵住。
他站在原地,那一瞬間的神色可以稱之爲空茫。
漆黑的眸中是沒有任何情緒的波瀾不驚,因爲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明明是簡單至極的四個字,可是對于睿智的他來說卻比兵法和治國之道更難理解。
很久很久,才低眸看她,“你說什麽?”
陸卿卿眸色一閃。
哪怕對他恨極,這一刻竟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我說,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她閉了閉眼,聲音啞了,“孩子因爲我身上……上官驚瀾!”
她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又是一聲驚呼。
因爲男人忽然不再聽,抱着她陡然走進太醫院的大堂,冷聲怒道:“院正,跟朕進來!”
那聲絞着怒意的類似于低吼的聲音,就連陸卿卿也吓了一跳。
上官驚瀾抱着她走進一間治療用的屋子,安靜典雅,将她放在那張長榻之上。
晦暗的目光沒有看她,隻是看向那位匆匆趕來的院正。
太醫院院正連忙施了個禮,“微臣參見皇上、皇後娘娘,不知娘娘這是……”
“診脈。”
帝王不耐的丢下兩個字。
院正不敢再多言,立刻替陸卿卿診脈。
陸卿卿閉了閉眼睛,安靜的躺在榻上,終于不再多言。
事已至此,說什麽都沒用了。
院正給出的結論,“回皇上,娘娘這是……意外小産了吧?”
帝王神色驟冷,他連忙補充道:“皇上放心,娘娘現在還年輕,隻需好好調……”
“滾。”
不帶任何情緒的一個字,猝然将他打斷。
院正忙不疊的離開了。
男人颀長的身影站了很久,陸卿卿莫名的心慌,不敢擡頭看他。
上官驚瀾低笑一聲,淡淡的開腔,“你沒什麽要對朕說的嗎?”
她咽了口口水,這才緩緩的擡起頭,黑白分明的眸直視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