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卿的手在不停的顫抖,但眼神卻又無比堅定的凝視着面前近在咫尺的婦人。
“太後。”
四目相對,太後始終都是不可置信的震驚。
“爲什麽?”
爲什麽陸卿卿可以掙脫她,既然可以掙脫她,爲什麽剛才會輕而易舉的被她擒住?
陸卿卿緩緩垂眸,手中用力更甚,臉色卻泛出淡淡的幾不可察的蒼白。她低低淡淡的啓唇,“你給我下蠱,威脅我利用我、還要我的命,我如今取你性命,也算一報還一報。”
每一個字清晰的傳入太後的耳膜,隻是她的聲音太輕,其他人都聽不到。
“如今,我們兩清了,你休想用我來威脅他分毫。”
她緩緩的叙述着,溫良的嗓音帶着幾分柔和的錯覺,随風消散。
從一開始,她就是故意被擒,就連脖子裏那道傷口也是故意被刺到的。
因爲隻有這樣,她才能以最理所當然的受害者身份殺死太後,且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懷疑與指責,也隻有這樣,太後才沒有辦法用她身上的蠱毒來威脅上官驚瀾。
“你……你……”
太後不甘的瞪着她,目眦欲裂,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可是那傷口精準的刺在她的胸口,回天乏術。
最終,她不甘卻又無可奈何的失去力氣,身體緩緩的倒下……
“陸卿卿!”
上官驚瀾走近的時候,隻看到她的睫毛不停的顫抖着,他狠狠将她擁入懷中,“卿卿。”
陸卿卿看着地上那具屍體,閉了閉眼,牙齒用力的咬着嘴唇。
“王爺,我殺人了。”
以前,她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如今,她卻連殺人都學會了。
陸卿卿手指緊緊攥着他的衣袖,莫名生出幾分悲涼的心境。
“我殺人了……”
衆人看着正中央的這兩人,紛紛覺得這太後委實可恥,把人王妃吓成這樣,死了活該!
上官驚瀾目光震顫的看着她脖子裏的傷痕,拿出一塊幹淨的帕子來捂着,不敢太輕生怕無法止血,可又不敢太用力,生怕弄疼了她。
“沒事了,現在沒事了。”
男人蓦地将她攔腰抱起,轉身,朝着院外而去。
“剩下的事,交給齊将軍了。”
低涼的嗓音響起,隻是經過上官語惜身旁的時候,男人的腳步微微頓了一下。
他颀長的身影緩緩的走到早已呆滞的上官語惜面前,淡淡開腔,“語惜。”
穿着嫁衣的女孩怔怔擡頭,看着他涼薄淡漠的連,嘴唇嗫喏的顫抖,“皇……皇叔。”
她臉色蒼白,顯而易見的害怕。
今日是她的婚禮,可她的婚禮卻成了一場争權奪利的鬧劇,她的婚禮現場則是一片荒蕪。
屍橫遍野,鮮血直流。
“這是……怎麽了?”
“沒事。”
男人薄唇輕啓,想要像她幼時那般輕拍她的腦袋,隻是他此刻懷裏正抱着陸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