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寶藏的時候,你帶着陸卿卿?”
上官驚瀾目光微深,沉默片刻,才道:“母親,當時若不是她以身犯險闖過地道中的機關,我也拿不到那些寶藏,所以她……”
“我隻問你,是不是帶着她,你解釋這麽許多做什麽?”連甄目光直直的看着她,目光夾雜着了然,“莫非你帶她進去之前,就已經未蔔先知的料到她能破解裏面的機關陣?”
“……”
上官驚瀾沉默了。
他不知道,帶她去隻是爲了确保她的安全,可是這話不能跟母親說。
“母親……”
“驚瀾,你應該知道她是皇帝的人吧?”連甄道,“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她将此事告訴皇帝太後,非但寶藏可能有危險、皇帝對你的提防會加深,就連我們的計劃,也會功虧一篑?”
上官驚瀾喉結滾動了一下,“她不會這麽做的。”
聲音不高,卻信誓旦旦。
連甄輕輕搖了搖頭,沒有再反駁他。
她緩緩扯下臉上的面紗,露出一張醜陋可怖的布滿斑駁疤痕的臉,聲音更沉幾分,隐隐透着随風而逝的悲涼,“驚瀾,你可還記得這些傷是怎麽來的?”
上官驚瀾眸色一震,“兒子絕對不會忘記。”
“不會忘就好。”
連甄重新戴上面紗,歎道:“溫柔鄉即是英雄冢,萬萬不可爲了兒女私情忘記我們的仇。”
“是,兒子明白!”
轉身之際,忽然像是想起什麽,上官驚瀾腳步微頓。
“母親,您以後若是要見我,不必選在夜深人靜之際。隻要小心防範,不會被人發現。”
“……好。”
連甄神色複雜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
不必選在夜深人靜之際?他其實是想說,不要再對陸卿卿下藥吧?
江南那次,今日這次,她确實是在他們房中點了安魂香,可令人深睡不醒。但也不過如此而已,安魂香并不會對人産生不好的影響,他又何必如此在意?
“驚瀾,你對她動情了嗎?”
冷幽的嗓音再度在暗夜中響起。
……
翌日一早,陸卿卿起了個大早,準備去鳳府看看師傅。
可她剛出門,就被停在王府門口的那幾輛大馬車吸引了注意力。
剛要問問什麽情況,就見上完早朝回來的男人從另一輛低調奢華的馬車裏下來。
上官驚瀾看着她穿着紅色的裙襦,身材纖瘦,可白色的狐裘裹在脖子裏快要把她小小的腦袋都埋沒。
這幅上下明顯不搭調的樣子,讓他不由皺了皺眉,“怎麽弄成這樣?”
“冷啊!”她哆嗦道。
“那還穿這麽少?”男人眉心蹙得更深。
“好看啊!”她理直氣壯。
上官驚瀾被她氣笑了,“那你裹個圍脖幹什麽?裹成這樣還好看?”
“反正我進馬車就沒人能看到,到鳳府拿下圍脖,就可以穿着好看的衣裳見我師傅了!”
“……”
這亂七八糟的邏輯,也隻有她能想出來!
剛要張口訓斥,陸卿卿卻挽上他的手臂問:“這些馬車是幹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