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即便如此,她還是能感覺到那道犀利的視線落在她的臉上,灼燙她的肌膚。
陸卿卿皺了皺眉,“看什麽看,喝藥。”
男人漆黑的眸依舊定定的看着她,“王妃心如蛇蠍拿鶴頂紅來害本王,本王怎麽敢喝?”
“……”
她氣笑了,“還有王爺不敢做的事嗎?”
“自然。”
人有所牽,便有所懼。
陸卿卿沒好氣的把手中托盤放在桌上,發出不重不輕的聲響,然後果斷的拿起碗自己先喝了一口,苦的要命的藥汁進入口腔,她的眉毛狠狠蹙了起來。
“鶴頂紅見血封喉,我沒死,王爺現在該信了吧?”
話音未落,上官驚瀾薄唇一抿,眉間落下重重的陰霾。
她明知道他不是真的認爲這藥有毒,隻要她好好的說話就行。可她偏要選擇最劍走偏鋒的那一種方式——明明她最讨厭喝這種苦的東西!
上官驚瀾目光寒冽,面無表情的道:“就算不是鶴頂紅,誰知道是不是其他的毒。”
陸卿卿一下子咬住了唇,“你是不是沒事找事?”
她好端端的用毒害他,還這麽光明正大的拿進來,她是自己也不要命了嗎?
上官驚瀾冷笑不語。
陸卿卿擱下手中的碗,“橫豎傷在王爺身上又不是我身上,我隻是遵從師傅之命前來提醒,既然王爺不樂意喝,那就幹脆别喝了。”
說罷,她便再度轉身往外。
男人呼吸驟沉,房門未關,盯着她離去的方向,眉心的陰霾愈發濃稠了幾分。
“砰——”的一聲。
男人揚袖掃過眼前書案,玉碗毫無疑問的碎成幾塊,黑色的藥汁灑了滿地。
陸卿卿在外面聽到這聲音,腳步微頓,然後冷着臉走的更快。
混蛋!
韓律走過來,詫異的看着這麽快出來的女人,“王妃,您不是給王爺送藥去了嗎?”
陸卿卿理也不理他,面無表情的從他面前走過。
韓律,“……”
他茫然的走到書房,看着男人清隽的白袍上竟染着星星點點的斑駁血迹,大驚,“王爺,您是不是傷口裂開了?”看到地上打翻的藥,愈發震驚,“這藥,王妃煎了一個時辰,您爲何……”
上官驚瀾臉色微變,她自己煎的?
男人冷冷掀眸瞥了他一眼,“誰讓你告訴她的?”
鳳權傾昨晚信誓旦旦的答應隐瞞他重傷的消息,韓律明知他沒打算把茴香事情告訴陸卿卿,可結果她什麽都知道了。他就說她剛才還鼻子不是鼻子的,怎麽突然就反常的過來送藥!
這一個兩個,都反了天了!
韓律低頭,“屬下該死!”
“确實該死!别以爲本王不罰你,你就能胡作非爲!”
“……屬下願意領罰。”
“滾出去!”
“可是您的傷……”
他的話沒來得及說完,上官驚瀾忽然擡起手,一陣強大的内力帶起的疾風拂過韓律的身體,他踉跄着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整個人直接被掃出書房!
“砰”的一聲,房門就這麽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