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倉隻覺得通體一寒,如臨冰窖,想到風邪的眼神,好一會兒,攸地笑了,原來如此。
世間的男女,總是癡情的多,卻不知道,越是癡情,越是傷。
他不着調的笑容微斂,雙腿夾了夾馬腹,馬兒踱步向前。
天色已經大亮,陰天,天微微沉,陽光要出不出的,秋風也顯得格外蕭瑟。
沒有送行的人。
八匹快馬掠過城門,揚起灰塵如霧。
風更沉,空氣凝滞。
城門外,人迹罕見。
洛錦回猛然間拉下缰繩,胭脂馬前蹄高高揚起,嘶鳴,将将停下。
前方布置着一個陷阱,上面用稻草鋪着,下面是一個大坑,非常大的坑,足以将他們的八人八馬全部埋在坑裏。
隻是這個坑挖的太沒營養了一些,很明顯好嗎?
路中間出現這麽大一堆稻草,不用腦子都能想到不對勁。
洛錦回不知道是對方的智商不夠,還是她原主素來智商不高,以至于讓他們竟然能做出這麽粗糙的陷阱。
百裏倉嘴角微抽,一臉的後悔之色:“我都後悔與你同行了,碰到的都是些什麽智障?”
洛休詫異,原本以爲百裏倉是因爲怕麻煩才後悔與他們一起,卻沒想到,是因爲碰到了智障,不過,看了看粗糙的陷阱,洛休表示認同,确實挺智障的。
洛錦回也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心急,他們才剛剛出城,他就按捺不住了。
如果這些人是皇帝派來的,那麽,這個皇帝所坐擁的江山,遲早會是别人的。
倘若這些人是風祁派來的,那麽,風祁此人的心胸之窄,并不足以讓他稱王稱帝,這江上,就算不丢在他老子手中,也會丢在他的手中。
太性急,心胸太狹窄,這樣的人,如何成大事?
很快,洛錦回便斷定了這些人是風祁派來的。
爲什麽?
因爲太弱,遠沒有前幾次的死士強大,簡直就堪稱爛番薯,臭鳥蛋,彈指間即滅。
風都皇城内。
風祁躺在榻上,花含煙忍着惡心幫風祁上藥之後,用紗布将傷口包紮好,這才輕柔地說道:“殿下,閉眼休息一會兒吧。”
“若是成功,将來就再不會有風邪這個人,當然,也再不會有洛錦回的存在。”風祁的聲音陰沉沉的,突然出聲。
他不知道的是,他派去的那些人,早就被埋在那個他們自己挖的坑裏面。
花含煙握着風祁的手輕顫了一下,太過于激動,以至于沒有把控好自己的情緒。
風祁以爲花含煙是因爲被吓到才會如此,反握住她的手:“煙兒别怕。”
“殿下,這樣,會不會不好?”花含煙索性順水推舟,柔柔地道。
“不好?”風祁坐起來,陰鸷的眼睛看着花含煙,冷哼了一聲:“難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就好了嗎?”
“殿下您别這樣,是,是煙兒說錯話了。”花含煙被吓了一跳,現在的風祁,喜怒無常,前一刻還風花雪月溫柔體貼,下一刻也許就會暴跳如雷。
這讓花含煙有些難以招架,心生厭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