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白低眸看着鳳天瀾，想了下，還是沒有瞞她，“碧靈去找我了。”
鳳天瀾的手，便頓住了，臉色也瞬間冷了下來，周身的氣息，也冷冽了下來。
碧靈，那個害她和墨白成這副模樣的碧靈。
是害的她父母雙亡，害的她失去許多摯友的碧靈！
她果然又活了過來嗎？
“瀾兒。”司墨白伸手握住了鳳天瀾的手，柔聲說道，“她會死的，終有一天會死的，你現在要殺她，輕而易舉的事，别氣壞了自己的身子。”
此前隻有無涯意識的他，不記得碧靈那些事，如今他已經是司墨白了，對于碧靈所做的事，自然也都記得。
隻是現在他已經在她面前了，那碧靈怕是已經離開了。
鳳天瀾閉上眼，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輕嗯着，“我知道。”
碧靈現在不是主要的，隻是那本該找就死了的人，結果又活了過來，這讓她很不甘心，那是早就該死的人！
“以後，爲夫會在你身邊的。”司墨白握着她的手，又緊了一分。
鳳天瀾低頭看着他的大手，比以前要黑了許多，此時也布滿了魔氣，縱使他壓制的再厲害，她也感受到了他的顫抖。
他想起她來，本就受心魔的折磨了，而此時又這般肌膚接觸，他的痛，會不會更甚？
他要留在她身邊，可她卻是見不得他痛的。
“那碧靈找你做什麽，與你突然想起來，留在我身邊的事，有關嗎？”鳳天瀾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司墨白的大手緊緊的握住，她擡眸笑看着他，“我還沒吃飽，這樣握着，我怎麽吃飯？”
其實，能夠減少一些肌膚接觸，就減少一些，她真的見不得他痛，看着他痛，她就恨不得痛的那個人是自己。
司墨白看着她，還是收回了手，“是她提醒我們的事，我才從沼澤地，一路堅持了過來，若不然……”
想到自己睡一覺，便将她忘的徹底的那幾天，司墨白便覺得恐懼，也很是自責，他的控制力怎這般低了，竟是一夜之間，就能将她忘得幹淨。
他不想再忘記了，真的不想再忘記了。
“墨白，想起我，留在我身邊，并不是好的。”鳳天瀾斂眸說道，她知道他要說什麽。
墨白的心魔，是帝尊元神壓制的，所以縱使一瞬間想起了她，也會很快被壓制下去，将她忘記，這對墨白，對她也才是最好的。
司墨白看着她，蒼白的臉，笑了笑，“若呆在你身邊都不是好的，那我不知道在這世間，還有哪裏是好的，沒有你，我覺得我像個死人。”
“胡說。”鳳天瀾惱怒的瞪了他一眼，見他臉上又布滿了細汗，心疼不已。
他在她身邊，時時刻刻都在受心魔的折磨，他很能忍，痛了也不叫，甚至也不吭一聲，可是再怎麽忍，冷汗也是忍不住的。
她是真的不願看到他被折磨成這樣，她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