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墨白推着她到一處亭子上,四周挂滿了紗帳,不知和原因,竟是沒有随風吹起,反倒是将那寒風阻擋了在外。
他看着桌上的茶具,動作優雅的煮起了茶,時不時的擡眸看一眼鳳天瀾,那桃花眸裏的溫柔和情意,是怎麽都掩飾不住。
鳳天瀾靜靜的看着,好一會兒才問道,“這三年來,你還好嗎?”
“沒有娘子,何談好?”
這個回答,讓鳳天瀾噎了一下,不過這是明知的答案,她還是問了。
“可爲夫再不好,也比娘子好,最苦的還是娘子。”司墨白看着鳳天瀾普通的臉,再低頭看着她的雙腿,很是心疼,恨不得坐在輪椅上那個人是他。
司墨白的目光落在她臉上的一瞬間,鳳天瀾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臉,然後斂下了眸子,她的臉,她敢見他嗎?
司墨白看到鳳天瀾的動作,擔憂的皺起了眉頭,“娘子怎麽了?”
“沒事。”鳳天瀾擡頭,勉強的笑了一下,她的臉啊,她不敢讓他看見。
司墨白停下了煮茶的動作,目光灼灼的看着鳳天瀾易容的普通臉,皺起的眉頭,便舒展開了,“娘子若是不想恢複原貌,那爲夫也不勉強,反正隻要是娘子,不管是什麽樣,爲夫都很開心。”
娘子她大概是不想相認,怕他找到她,所以才易容的吧。
娘子不願意的事,他是不會勉強她的。
鳳天瀾放下了手,看着司墨白那有三寸長的胡子,皮膚依舊白皙,隻是沒有以前那樣光滑如玉,顯得他滄桑了許多。
她看着他,有很多的話想和他說,可卻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隻覺得就這樣靜靜的看着他,便是滿足了。
“可是嫌棄爲夫了?”司墨白煮好了茶,給鳳天瀾倒了一杯,面對她的目光,有些忐忑的摸了摸胡子。
鳳天瀾輕搖着頭,“是不是我不醒,你這胡子,就一輩子不刮了?”
看這長度,留了許久,是從三年前開始,就沒有刮過了吧。
司墨白點着頭,“那可是娘子的承諾,娘子可不能食言。”
鳳天瀾垂下眼眸,她雖然醒了過來,可身上的毒還未解,她還是可能死的,時間也不确定。
看到鳳天瀾這樣,司墨白的心,咯噔了一下,有着很不好的預感,“娘子。”
鳳天瀾擡眸笑了笑,“你差點食言了。”
司墨白直看着她,端起了茶杯輕抿了一下,沒有接話。
“三年前,你差點陪我一起死,你答應過我的,會好好活下去,會好好撫養阿寶的。”鳳天瀾微沉了心,因他真摯的感情,可也是因此而心痛。
她就是想他活着。
司墨白放下了茶杯,淡然的嗯了一聲,“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因爲黃泉碧落,爲夫都會陪着你。”
“墨白……”
司墨白淡然開口,“沒有娘子的世界,了無生趣,這一次能活着,是因爲娘子隻昏迷,爲夫才抱着希望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