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裏的路燈徹夜不眠,柳絮橫飛就像飄了雪團一樣,淘氣的小孩會追着柳絮跑,嚴景州開着車子在人潮鼎沸的幾條街行駛,他無法加速,行人太多了,在就是之前出過車禍,所以現在開車不會追求速度。
他的車速慢到和路人行走一樣,因着前方堵車,車隻能龜速前進,這車速着實讓人犯困。
斑馬線上匆匆路過的人,嚴景州停着等,黑眸裏閃着細碎的光,視線落在來來往往的人群。
終究是躲不過熱鬧的街,沒人有知道他現在有多害怕看見熱鬧。
這個他曾擁有,現在短暫失去的東西。
讓他的内心無比空虛。
他把車窗搖了起來,那些歡聲笑語落在耳朵裏激起心裏驚濤駭浪。
男人鼻尖聞到冰糖葫蘆的氣味,他扭頭看向街邊,幾個臭屁小孩吵吵鬧鬧的說:“我要這個,我要這個。”
身側的母親闆着臉說:“吃了牙齒會爛掉的。”
簡單幾句話,小朋友哭成了鼻涕蟲,張着個大嘴能吃掉大象。
嚴景州回神,看了看無名指的鉑金戒指,黑眸顫動。
他的酥寶會不會哭?
南風吹柳絮,月色朦胧更思人。
他把蘇酥送去國外就是想讓她封閉所有的消息,隻要關于嚴景州的消息都希望她不要知道。
之前問過她做想做什麽,還記得當時小姑娘撲進自己懷裏聲音軟軟的說:“我要環球旅行。”
“寶寶~你知道這個世界多大嗎?等你環球回來都成老太婆了。”
小姑娘嘟着嘴,态度很是強硬:“那我也要去,我就是想去。”
“而且,你得給我錢。”
“噗呲~”男人笑得樂開懷:“媳婦,你這是吃定我了,怎麽知道我就會給你錢?”
“你敢不給我?”蘇酥人畜無害的臉,奶兇奶兇的威脅,男人卻是很快服軟。
“不敢不敢,咱們家,媳婦你最大,以後錢歸你管。”
“你要我管錢阿!”蘇酥突然坐直身子,仿佛這是件極其大的擔子,給她整的眉毛都擰起來了:“可是我不會管錢。”
“我教你就好了,别爲了這件事皺眉頭好不好?”嚴景州很不滿意她突然的遠離,硬是要把人家的腦袋壓在自己胸口。
“那你不準嫌我笨,我從來沒有管過超過十萬塊的錢。”蘇酥很是坦誠了,除了上次嚴景州突然給她微信充了錢之外,她都還沒進入社會,對于一個大學生來說,十萬是筆巨款。
“教不會你是我的問題,媳婦你不存在笨的原因。”
蘇酥被嚴景州吹捧的認不清自己,仰着下巴傲嬌:“哼~”
男人黑眸變深,大掌扣住她的下巴,看着那粉嘟嘟的唇,喉嚨幹澀的滑動,随即附了上去。
每每想起蘇酥,嚴景州總是滿面笑容,可回到現實之後,男人就眼眶泛紅發澀;斑馬線上的人都沒了,他踩下油門,駛出市區,一條熟悉的回家路,男人下意識準備回家,走到一般才驚慌掉頭。
諾大的城市,他就像個無家可歸的孩子。
嚴景州将車停在路邊,對着明月大海抽了一夜的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