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酥一家子打雪仗,院子裏白茫茫卻是一片狼藉,腳印斑駁雪球零散,嚴景州踹了腳樹幹,簌簌落下一方小雪,落在小姑娘奶焦色的頭頂上。
男人用手肘擋下好幾波雪球,蘇向鯉和谷容自覺的走遠,兩夫妻能回國也很開心,童心未泯的玩的不亦樂乎。
蘇酥見着怎麽樣都砸不重嚴景州,氣急敗壞直接埋頭團了一大堆的雪球,嚴景州抱臂自信看着小姑娘那副模樣,雖然覺得這麽自己二十六歲馬上要二十七了,這麽一個成熟男人的年紀,竟然會在這裏打雪仗。
多少年沒幹過的事了。
“你等着,我彈藥充足,總能打到你。”蘇酥嘴裏嘟嘟囔囔的,衣服口袋裏裝的鼓鼓囊囊全是雪球。
男人嘴角壞笑,抱臂靠在樹幹上,在家的時候,他不會把頭發梳上去,自然的散落下來多了幾分少年感,黑眸裏望着少女無線溫柔,猛然間劃過一絲寒意,他臉上的笑容一僵,看到大門外站這個突兀的少年。
蘇酥渾然不知,她仰着臉笑:“怎麽樣?我團的雪球瓷實不?”
話音剛落,院子裏淺淺的傳來電話鈴聲,蘇酥怔了下,嚴景州臉色不太好,黑眸盯着小姑娘的褲兜。
蘇酥用牙咬着手套的一指,貝齒微露,白氣微出,她看了眼電話号碼,神色有點愕然,下意識的看了眼嚴景州,現在這情況不接似乎更顯得有問題。
來電的十一位數字是沒有備注,但是那号碼蘇酥記得,是陸明卿的電話。
蘇酥之前換過電話号,所以沒有備注。
嚴景州對陸明卿本來就充滿敵意,如果此刻不接電話可能又解釋不清了。
有了這層理解,蘇酥立馬滑動屏幕,并且拔高了聲量:“喂~哦,是陸哥哥啊。”
在遠處玩的正嗨的蘇氏夫婦,如同被人使了定身術一樣。
嚴景州單挑了眉,視線緊盯着站在門口的黑衣少年,距離遠但是看的出來那個少年舉着電話,就算是看不清,那輪廓也是讓人讨厭的。
他臉色不太好,小姑娘也看出來了,每回隻要提到陸明卿的名字,嚴景州就要鬧一次情緒。
就跟女性的經期一樣,嚴景州一遇上陸明卿就雄性激素紊亂,壓不住的火,受不住的氣。
“生日快樂,蘇酥,我記得谷容阿姨說過,你是生在十二月二十五和十二月二十六的淩晨,當時是覺得二十五好聽一點,所以擅自改了日子,按照算法,今天才是你得生日。”陸明卿的聲音滄桑了一些,沉穩了一些,語氣裏摻着強笑之意:“呃……我我我沒别的意思,就是記着你很久之前想吃冰淇淋。”
他輕笑一下,更像是自嘲:“你現在應該什麽也不缺,我也……”陸明卿停頓了有很久,蘇酥就靜靜的聽着,她從來都很有禮貌,少有打斷别人說話。
電話那頭像是收拾好自己的情緒了:“我也不知道送你些什麽,但是總是想給你送點什麽,我……我就是想……想見見你。”
電話筒裏傳來陸明卿哽咽的聲音,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他變得這麽脆弱,一段話就可以哭出聲來。
陸明卿紅着眼眶,冰天雪地裏捧着兩個冰淇淋:我就是想找個理由見見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