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一彎月牙在西南邊靜靜的挂着。
一窗寂靜,沒有城市的喧嚣,沒有夏季的蟬鳴,沒有浮躁的熱風。
許小氧不知道原來一個188的男生,一瓶啤酒就可以喝的站不起來了。
她嘴角抽搐的插着腰,好不容易把人從桌子前拖到沙發上,他是認真的嗎?
還是從沒喝過酒?
看着小子這麽好騙的樣子,他莫不是真的滴酒未沾過吧?
遊泳隊不讓喝醉嗎?
天色已晚,許小氧從房間裏拿了個毯子蓋在他身上,雖然一身腱子肉,還是注意防範不要感冒了。
說實在話,喝醉酒的小男孩還挺可愛的,臉頰上兩朵紅暈,嘴巴紅嘟嘟的,還時不時哼唧哼唧說:“不……不舒服。”
“哪不舒服?”許小氧側耳去聽,想知道他哪裏不舒服?
少年嘟囔不清,說:“喝酒……胃不舒服。”
“那你以後就不要喝,酒量那麽差還喝?”
“小氧……”陸明傑聲音奶奶的,啞啞的,他閉着眼睛像在說夢話,微微眯着眼,很是認真:“你也……不要喝那麽多酒,好不好?”
許小氧半眯着眼睛,很是危險的看着他,冷笑:“你管我。”說起來,連父母都不管她,這個小屁孩憑什麽管?
她不打算和一個醉鬼多說,起身正要回房間睡覺,陸明傑扯住她的衣角,哼哼兩聲後,突然開始小聲小聲的抽泣。
“?????”許小氧傻了。
這……這是變異?喝酒變異?
陸明傑手勁很大,他是運動員出身,一個巧勁就把許小氧扯進了懷裏。
“陸明傑,你找死是不是?”許小氧想要掙脫,力氣卻不夠。
就在她要開口罵人的時候,聽到陸明傑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說:“我……我爸去世了。”
許小氧僵直身子,一時間世界天寒地凍,将她連同陸明傑一起凍成了冰塊;她眼眶裏的淚不自覺流出,‘滴答‘在少年熾熱的胸膛。
她不知這件事發生了多久?但是她肯定不是發生在昨天,不然陸明傑不會忍了一晚上,現在才說。
明明,明明在喝酒之前他還笑過。
所以,陸叔叔去世這件事到底是多久之前的事?
許小氧根本無法連接思緒,這件事發生的很荒唐,陸叔叔身體那麽健康,怎麽會……
她記得小時候,養過一隻金毛,從六歲到十二歲,她養了六年,後來有一次許小氧不小心落進冬日的冰湖,金毛護主,不畏嚴寒跳進冰湖把小主人救了上來。
冰天雪地,金毛體力不支永遠的沉睡在湖裏,對于許小氧來說,金毛就是家人,是陪了她六年的朋友,是夥伴,也是英雄。
她永遠忘不掉那種失去的感覺,就像有把三角小刀在心髒裏轉動,讓人心攪着疼。
原來那日在醫院的時候,他對‘死’字反應那麽強烈是因爲這個,這麽說來許小氧真是個大壞蛋,她什麽也不知道就張口往人家心窩子紮刀子。
她真是個惡人。
許小氧聽着他的壓抑的哭聲,伸手摸了摸他的頭,緊緊抱着他:“陸明傑,對不起,這麽晚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