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幼獸的眸子驚慌失措,顫抖着往後縮,她抽噎開口:“你……你要幹什麽!”
透過窗邊的月光,她看見站在床前的男人和之前那些砸她家的一樣穿的都是西裝革履,看不清他的面容,隻是這西裝革履讓她很不安。
男人見她這麽害怕,沒有靠近,他伸出了手,聲音放柔:“蘇酥,跟我回家吧。”
他爲什麽知道她的名字?
他是誰?
屋子裏的燈光打亮,蘇酥被強光刺的閉了眼,她緩緩睜開,眼底泛着紅看着床前的男人。
他冷峻的臉龐有些眼熟,欣長的身形卻透着安心,男人一雙瑞鳳眼溢出柔光,那對眸子,蘇酥似乎在哪裏見過,她一時想不起來。
男人薄唇微啓:“你父親和母親出國了,以後我替他們照顧你。”
出國?爸媽不要我了嗎?
他們沒有打算帶我出國嗎?
爲什麽這麽突然?
男人将她抱了起來,小姑娘長大了不少,居然知道害羞;蘇酥坐上了車,她貼着車門坐下,拘謹的不行,她像個被抛下孩子,又碰巧遇上了好心人。
車子外的霓虹一下一下打在她沒有血色的臉上。
嚴景州一直側目看着小姑娘,曾經那個杏眼桃腮整天笑嘻嘻的小姑娘如今也有了煩惱了。
若不是今日他碰巧路過那座橋,小姑娘就要失去父親了。
那種親人逝去的痛他經曆過,不忍讓小姑娘嘗試,小姑娘應該開開心心的,可是如今該怎麽辦?
“叔叔~”少女突然出聲,聲音啞啞的帶着哭腔。
嚴景州眉頭挑了挑,十年前叫他‘大哥哥’,十年後竟然叫他‘叔叔?
小姑娘沒認出他?
他有這麽顯老嗎?十年而已,就改變一個人的面貌?讓一個稚嫩的少年變成一個商戰中冷酷無情的男人?
他曾經覺得自己在世上沒有了在乎的人,除了那些有着血緣關系的人能夠得到自己的關注之外,其餘的人在他眼裏和普通老百姓一樣。
可,他忘了一個人,那個送給他雨傘的小姑娘,那個杏眼桃腮的小姑娘,那個把幸運送給他的小姑娘。
那個在雨夜裏救贖他的小姑娘。
他似乎對她有着與衆不同的關心。
小姑娘梨花帶雨的看着他,怯懦的哭着,嚴景州心髒像是被人掐住了,他像是看到了自己,那個得知母親死去時的十五歲的自己。
惶惶不安、心喬意怯、淚如雨下。
男人的瞳孔縮了縮,他如鐵一般的心牆似乎有了裂縫,伸手把哭泣的少女拉進懷裏。
少女問:“我爸媽……是不是不要我了?”
“沒有。”
“那……那爲什麽不帶我走?”
男人眼眸微怔,他在想怎麽說才能讓小姑娘不那麽傷心,停頓了幾秒後,男人開口:“因爲你待在我身邊才安全。”
蘇酥依舊哭的很傷心,她知道這一定不是答案,她哭着問他:“是不是爸媽被那些要債的抓走了?你說這些都是騙我的?”
嚴景州給她擦掉臉頰的淚,冷峻的臉扯出一絲笑,他捋好少女淩亂的黑發,滿眼真誠,不帶摻假:“我保證,你的爸媽隻是出國了,沒有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