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景州拿出了止痛藥,給她喂下,小姑娘‘嗚咽‘的像隻小孩,哭濕了男人胸口的衣襟,他輕拍着小姑娘的背,他略顯蒼白的臉上心疼的不行,男人在少女的頭發上落下一個吻。
聲音輕柔:“酥酥乖,摸摸頭就不痛了。”如果可以,他真想替她疼,見到她哭,感覺心窩子裏都是玻璃渣子,攪的整顆心都痛。
蘇酥并不知道嚴景州爲什麽對她這麽好,也不知道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說要娶她,還願意爲她家還十億債款。
嚴景州緊緊抱着小姑娘,眸子裏像是看到母親死去的那個暴雨夜晚。
他那時才十五歲,少年青澀模樣奔跑在不知名的路上,他的世界淋濕了,沒有人給他撐傘,他倒在草地上,看着下的暴雨如‘冰針’一樣落下,刺穿了他的心,刺穿了肉體,刺穿了靈魂。
耳邊是暴雨的聲音,渾身冰冷他短短的十五年的生涯裏,第一次生出仇恨,是對那個賦予自己生命的男人的仇恨,他是嚴景州的父親,是母親深愛的男人,是懦弱到連自己深愛的女人都可以抛棄的男人,是苟活于世的男人。
他恨父親。
夜幕暴雨下,路燈打亮一方雨幕,照着躺在草地上的少年,他嘴唇發紫,躺了很久,似乎不清明的不是烏雲密布的天,而是他渾濁的腦袋。
本該砸在臉上的雨滴沒有落下來,聽到雨滴砸在傘面的聲音,嚴錦州天真的以爲那是母親,一定是母親,除了母親誰還會管他,一定是這樣,所有人都在騙他,其實母親并沒有死。
對吧。
十五歲的嚴景州睜開眼,看到一個稚嫩的小姑娘,應該是八九歲,她舉着一個hallo Kitty的粉色兒童傘,雨衣和雨靴也全是hallo Kitty的套裝,眼睛圓滾滾的像小鹿斑比,小姑娘好奇的彎了彎腰,湊到這個奇怪的大哥哥面前,奶聲奶氣問:“哥哥~你也迷路了嗎?”
嚴景州閉上眼睛,幻想回歸現實之後的疏離和破碎讓他對這個世界都充滿着惡意,他不想說話,不想和任何人任何事有牽連。
小姑娘像是剛放學,小辮子紮的很好一看就是有人天天給她編辮子,杏眼桃腮,無處都透着可愛天真,她伸出肉肉手指戳了戳哥哥的臉頰,奶氣十足:“哥哥~你這樣會感冒的~”
“滾開!”嚴景州實在忍無可忍,伸手用力打開她的小手,‘pia‘的一聲,小姑娘收回小手,似乎有些痛,她眉頭都皺了起來,嘟起小嘴忍着要哭的情緒。
蘇酥怯生生的又叫他:“哥哥~”
“滾開!沒聽見嗎?!”嚴景州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将小姑娘推到在地,他想着這樣子所有人就該離開他了吧。
沒有人要他,母親不在了,沒有人喜歡他。
小姑娘摔了個屁股墩,手裏的hello Kitty兒童傘一松,被風刮走,她的小腦袋一下就暴露在雨裏,小辮子濕了,她哭着去把傘撿了回來,氣呼呼的又跑回來少年身邊。
小姑娘紅着眼眶,結結巴巴,語氣卻是強硬道:“你是壞哥哥,我給你打傘,你爲什麽要推我!”
嚴景州冷道:“滾開!我沒讓你給我打傘!”
“我……我就打!”小姑娘鼓着腮幫子,像是喝飽了奶,撐着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