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霧氣太重讓人産生幻覺,那就是她晝夜颠倒失去了理智。
月光藏在雲裏,斂了寒光,小鎮的路燈昏黃昏黃,青石闆上濕漉漉的,男人的身軀可以完全把少女包裹。
他瘋了。
沒見她的日子裏瘋,見到她悄無聲息的回國瘋,見到她滿是失望離開瘋。、
他真的要被逼瘋了。
嚴景州自稱身經百戰,得天獨厚,是人上人;但是,當他有了軟肋,當他的軟肋被人緊緊抓在手裏,他就比那世間蝼蟻還要渺小。
他最害怕看到的就是懷裏的姑娘,那種疏遠空洞的眼神。
那是他好不容易寵出來的公主,是養在糖罐子裏的人,如今被他親手掐掉眸子裏的光。
他如何受得了。
蘇酥就像是被夢魇籠罩的人,根本無法掙脫開,她依舊覺得是夢。
“你,已經忘記我了嗎?”男人恨不得把人揉進身體,他每天看着私家偵探拍來的照片,一張一張又一張,他手抖的都拿不住煙。
少女身邊出現了一個新的少年,少女的臉上出現了如日般燦爛的笑容。
她就像忘記前世一般,她就像失憶了一樣。
“我就那麽好忘記嗎?”
“你真的沒有良心。”
小姑娘肯定猜不到,他爲了來見她一面,躲過了多少的眼線,虛晃了多少地方,換車又換人,換了多少次行頭才來到這裏的。
“放開。”
“酥寶。”
“不要這麽叫我。”蘇酥手裏的燒餅已經掉落在青石闆上,髒了不能再吃了,她神色有些恍惚,路燈下,她眸子閃着細碎,渾身都在發抖:“你這副樣子,是什麽意思?”
“我不懂。”
她推開了他:“雖然不知道嚴少爲什麽突然來這裏,但是,我已經不想在摻和在你們那些是清裏了,我想過普通人的生活。”
“不可以。”嚴景州彎着腰,他抓着少女的肩,眸子氤氲着猩紅:“你不能這樣對我,不可以這樣對我。”
“嚴少,我隻希望,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我不想再和你有什麽關系了。”
“一次夠了,真的夠了,我是個女孩子,這種事情,我受一次已經夠了。”
屋檐滴落了雨珠,細毛般的雨從天而降,每個路燈下都下着一場雨,她臉上平靜,拳頭卻攥的很緊。
男人在她眼睛裏尋找,尋找她撒謊的證據,但是越找越慌張,越找越害怕,他艱澀的滾動着喉結,将人拉進了深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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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四撐着傘抱着薄毯從雨裏小跑過來,他速度慢下來,低頭看着已經被雨水浸泡的燒餅,這是不是蘇酥手裏的燒餅嗎?怎麽丢了?是不小心掉的嗎?
雨水擊打着傘面,他擡眼看了看不遠處亮着燈的店鋪,大門開着,從這個角度可以看到裏面根本沒有人。
所以,女孩去哪了?
小四心裏開始打鼓,猜測會不會是遇到了什麽麻煩?
與此同時,深巷子裏傳出細微的聲音,他有些好奇,便試探性的走了過去。
少女被抵在牆上,胳膊被折在身後,被迫仰着頭,她被親吻着。
因着傘面被雨聲擊打,人耳可以辨别出聲音,嚴景州撩開黑眸,隻是輕輕瞪了小四一眼,他便不敢再靠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