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都給我住手！”
是大哥，他沉悶了一晚上，終于在見着自家兄弟自相殘殺的時候開了金口。
老二平時就作威作福，脾氣不好惹，人也沒耐心，典型的暴脾氣，但是他會無條件的選擇站在大哥身後，聽從大哥的話。
所以，老二松開了手。
老三也松了嘴，大口呼吸着。
薄涼夏夜，微風攙着一股水汽，大哥指尖猩紅微亮，袅袅香煙吞雲吐霧。
他像個閉關許久的老者，開口就是一股淡然。
“你們走吧。”
“大哥！”
“大哥！”
“大哥！”
三人異口同聲。
這無疑是個令人意想不到的選擇，從前就算是餓的昏厥沒飯吃，大哥也從沒有說過這麽一句話。
‘你們走吧。’
“是我，沒用，耽誤你們，你們去做你們想做的，至于那些無奈的殺人之舉，都是我一人做的，和你們沒有關系。”
“大哥，我不走，我發過誓的，一輩子都跟着你。”老二雖然脾氣暴，但是非常之忠誠。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副怎麽也不會走的樣子。
“要走，讓老三和老四走。”他下意識的把問題抛出去，等着他們的回答，按道理，如果沒有什麽意外的話，老三和老四也都是這個回答。
但是，今天，似乎與其他時候不同了。
今天的變故太多了。
多到人的思緒一團亂。
老三臉腫了，說話都不利索，他雖然心中妄想過‘做個好人’，但是他比較現實，深知這件事下輩子才有可能實現，這輩子姑且不可能和好人沾上邊。
所以。
他含糊不清說：“我也不走。”
老四遲遲不說話，雖然兄弟四人面上平靜，但是心裏早就暗潮湧動了。
老二和老三一直在等着老四的承諾。
承諾那句‘我也不走’。
兄弟四人依舊可以像之前一樣，生活在一起，快快樂樂的。
沒有。
老四沒有說話，他隻是一直在咬住自己唇邊的死皮，眸子微微顫動，一副身在曹營心在漢。
“小四，走吧。”老大又說了一句，滑落他立馬又點了根香煙：“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老四不知道這話什麽意思，他隻知道自己内心糾結的已經擰成麻花；他受夠了這種日子，每天飲血過日，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他不想每天睡着後大腦裏就能閃過各種各式各樣的死亡現場。
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快走。”老大又一次催促：“警察來了。”
處在林子裏的四人，這才擡頭，看着那一道道手電筒發出的光線。
老二默不出聲，他明白了大哥的意思，雖然很突兀，但是隻能認命。
老三輕喚一聲：“走吧，老四，記得替我們一起做個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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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該用什麽心情表達現在的感受，當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一個一個又一個的湧現在林子裏。
小四走了，他帶着自己這顆赤誠的心走了。
他隻想做個好人，不想變成一個濫殺無辜的壞人。
他們被抓了。
警方偵破了好幾起殺人案，幾個案件合并在一起，從眼下找到的證據來看，就是一夥人幹的。
這個案件已經引起了上級的注意力，所以警方夜非常的用心。
審訊室。
密閉的空間，一個單向玻璃豎立在眼前，一盞黃燈懸在桌子上方半空。
“你們團夥一共幾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