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纖細的小手頓時捂住了自己的臉，從指縫間可以看見她臉色通紅。
剛剛她是被親了吧……
夜冥修好大的膽子，也不怕她生氣。
不過她好像真的不生氣……
甚至還有些回味那種缺氧迷亂的感覺。
“啊！”
她有些無措的低低叫了一聲，閃身就消失在了床上。
一進來空間，檀靈音就陷進了溫泉裏，小玲珑還好奇她怎麽不脫衣服就泡溫泉。
少女抱着膝蓋坐在水裏，臉上的紅暈仿佛是被溫泉的熱氣所蒸出來的。
*
次日，翰辰學堂一大早就将入學測試的榜單張貼在了院門口的欄闆上。
住在城東這邊的人，都會出于好奇來這裏看榜單，也有不少學生的長輩親自來看。
不過像檀靈音家中這般忙碌的，不會有長輩來陪她們看榜。
她們來到的時候，榜單前已經圍滿了人。
“你們兩個進去看看榜單吧。”檀靈音和兩位姐姐站在一起，看着前面這麽多人，她們身爲貴女自然是不會去擠進去看的，而且寶珠和其他兩個婢女，也都沒什麽力氣，隻好讓冷冬和冷夏擠進去看看。
冷冬冷夏得了命令，二人毫不費力的擠了進去。
“小靈兒，你覺得你能的第幾呀？”檀蓉蓉拉着她的手問着，還朝她使眼色。
檀靈音順着她的目光看過去，就見那邊站着崔娉婷。
崔娉婷看見檀靈音看過來，一張臉瞬間拉了下來，眸光兇狠的看着檀靈音，這是一名小厮跑了過來，朝着她點頭哈腰的說了幾句。
檀靈音就見原本對自己怒目而視的某人，頃刻間就換了另一張臉，紅唇向上揚起，用挑釁又輕蔑的眼神看着自己。
随後，崔娉婷便氣焰嚣張的走了過來，人還未到，聲音便到了，“喲~檀靈音你還有臉來啊，我還以爲你不想給我磕頭今天不來了呢~”
不少人已經開始在一邊圍觀她們二人了。
“我怎麽沒臉來，掉進水裏的又不是我。”檀靈音輕飄飄一句話，就将對面原本還笑着的女子給激怒了。
“你别想耍賴！現在就給本小姐跪下磕頭學狗叫！”
崔娉婷不想再說昨天的事，昨日她回到府上，馬上将這件事告訴了自己的祖父，祖父聽見之後就讓她不要擔心，這件事他會幫她擺平，讓她就當作沒有發生過。
“你多少名？”少女唇角微勾，随口問道。
崔娉婷眼角餘光掃了周圍人一遍，下巴微微揚起，語氣不可謂不驕傲，“第十名。”
“哦。”淡淡的回應聲，就一個字，再沒了下文。
“哦？”崔娉婷急的往前走了幾步，聲音也揚了起來，“就你幾年沒來學堂的水平，你想考得比本小姐好？趕緊跪下磕頭學狗叫！”
“行啊。”檀靈音話音剛落，就被一旁的檀婉婉扯了扯袖子，“二姐姐别慌。”
崔娉婷見她應下，微微挺直了脊背，随時準備接受檀靈音的跪拜大禮。
“你若輸了是什麽懲罰來着？”像是想不起來一般，檀靈音微微皺了皺眉。
“我若輸了，給你磕頭道歉！”崔娉婷語氣随意，想超過她，做夢！
“記住了。”檀靈音笑眯眯的回道，眼角餘光已經看見了從人群中擠出來的冷冬和冷夏。
“小姐，小姐，您考了第一名！”冷夏走過來迫不及待的開口，臉上盡是笑意。
冷冬也點了點頭，說道：“二小姐得了第五名，三小姐得了第十五名。”
崔娉婷不可置信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尖厲：“不可能！”
“怎麽不可能！我親眼看見的！”冷夏朝着她說道，她可不怕這個崔娉婷。
檀蓉蓉在一旁小聲的和檀婉婉說這話，“姐姐，我這個成績……是好還是不好……”她好怕回家以後被她母親罵。
“挺好的，比去年有進步。”檀婉婉輕聲安慰道，“先看看小靈兒這邊的事情吧。”
檀蓉蓉點點頭。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崔娉婷一連說了三遍，沖到人群後面，也不顧自己的閨閣禮儀，擡手就去扒拉人群，她的婢女小厮見狀馬上幫着她一起将人群分開。
“擠什麽擠啊！”
“一小姑娘擠來擠去也不害臊！”
人群中不滿的聲音此起彼伏，他們有的也是路過剛走過來，也還沒看見榜單。
崔娉婷站在榜單前，看着榜首的位置，眼神滿是不可置信。
第一名——檀靈音。
“啊啊啊啊啊啊！！”崔娉婷捂着頭跺着腳，口中發出一連串的聲音，可見她很是憤怒加不滿。
“一定是搞錯了！你一定是給了李夫子什麽好處！”她剛說完這句話，周圍就安靜了下來。
她的婢女也低垂着頭，不敢作聲。
此時，一道略微蒼老的聲音穿過人群，越來越近。
“老夫得了什麽好處？”李夫子一臉嚴肅，灰白的胡子都氣的抖了抖。
“夫子，學生胡說的！”崔娉婷馬上敗下陣來，忙對着李夫子拱手行禮。
檀靈音暗自搖了搖頭，若是這李夫子不來就好了，今天這崔娉婷必須在這街上跪下不成。
可惜了。
她發現了站在不遠處的柳明月，她周圍擠着幾名男子，多是昨日救她的。
柳明月面上沒有什麽表情，反倒是帶着笑。
但是檀靈音可以清晰的看見柳明月眼中的厭惡和憤恨，她讨厭她周圍這些人，她恨不得殺了他們。
檀靈音與柳明月對視了一眼，後者連忙移開了視線。
“榜單上的名次真實有效，若是有不服的，盡管來找老夫！老夫創辦學堂這麽多年，還從未包庇過任何一位學生！”李夫子聲音中氣十足，他雖沒有看着崔娉婷，但是這話就是說給她聽的。
崔娉婷垂着頭不作聲。
李夫子看了人群一眼，發現了檀靈音，眼中總算露出了滿意的笑。
他撫着胡子離開，進了院門。
張先生看了看衆人，開口道：“學生們查完榜單盡快進來，準備上課了。”
“是。”不少人都應聲。
檀靈音看了看崔娉婷，沒有理會她怨毒的視線，徑直走進了院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