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真的是藥效太強了？
“小女子也沒敢去看，是聽春花她們說的，說是被人挖了眼，舌頭也被割了，還廢了手腳！春花現在還吓得不敢回自己房間呢。”
“找到兇手了嗎？”
“這個小女子不知，人是早上被擡走了，現在還一直有官差來樓裏查案，我們的生意都不好了。”女子有些埋怨，對于樓裏死人這種事仿佛一點都不在意。
檀靈音心中不做他想，稍微動動腦子便知道，這件事是夜冥修做的。
手段還這麽殘忍。
不過她那針催情迷藥也挺殘忍，從夢裏醒來之人，會有種烈火焚身的感覺，所以他才立馬來了這春風樓，方才那女子說包了五個姑娘，可見他身心都一定倍受刺激。
藥效一旦被徹底激發出來，他這輩子都會變成一個廢人，這對一個男人來說，生不如死。
檀靈音看了看月影，月影摸摸鼻子，佯裝四處打量，躲避着檀靈音的視線。
她沒有追問，直接上了樓。
檀靈音毫不費勁的見到了紅霜。
“公子，小女子許久不曾見您了……”紅霜眼睛都笑的彎彎的，難以言喻的欣喜全都洋溢在臉上。
“最近事多纏身，今日找你是有件事想麻煩你。”檀靈音四處打量了一下紅霜的房間。
“公子的事就是紅霜的事，但憑公子吩咐。”紅霜微微屈膝行禮，眼含春水。
檀靈音淡淡點頭，随口又問道：“最近可好？”
“多謝公子關心，小女子一切安好。”
“我知道你的琴藝精湛，今日聖音工會有個比賽，你代替我去參加一下。”檀靈音沒有多說什麽，也不必多說。
紅霜有些驚喜，她一直想爲公子做些什麽，可惜公子一直未曾聯系他。
紅霜忙應了下來，隻是想要出去有些不便。
“不必擔心。”檀靈音輕輕拍了拍她的手，将人拉到了月影面前，“将她帶到馬車上。”
“姑娘……”小文有些擔心，如果姑娘出去她也是要跟着的，可是眼下很明顯沒想要她去。
“小文你不必擔心，公子不會害我。”紅霜溫聲安撫，又看向檀靈音，語氣嬌嬌弱弱的，“可是秦媽媽那邊……”
“不用擔心，你隻需将容貌掩藏起來即可。”
紅霜點了點頭，讓小文将許久不曾戴過的面紗拿了過來。
月影看着紅霜，眼中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少年聲音清冽：“姑娘，得罪了。”
他單手勾住紅霜的腰肢，将人從後窗帶了出去。
檀靈音看着小文，對她囑咐：“你在房中不要出去，我下去和秦媽媽知會一聲，就說我将紅霜姑娘今日的時間包下了，你在屋中鎖好門就好。”
小文怯怯的點點頭，在檀靈音開門的瞬間，終于忍不住開口問道：“不知我家姑娘何時能回來？”
“最晚天黑之前。”檀靈音走出去，将門關上便離開了。
來到樓下果然見到了秦媽媽，她穿着一身墨綠色的華服，一扭一搖的走了過來。
“哎呀~公子，這是要走嗎？”她語氣婉轉，聲音也和黃鹂鳥一樣好聽。
“不走，我出去一趟，天黑之前紅霜的時間我包了。”檀靈音從袖口摸出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老鸨看見錢馬上接了過去，嘴上說着：“那是自然，紅霜天黑之前不唱曲兒。”
“希望秦媽媽能信守承諾，我的随從就在房中，一切等我回來再說。”檀靈音在秦媽媽碎碎念的聲音中離開了春風樓。
她走到後街，看見了月影站在馬車旁。
上了馬車，見紅霜規規矩矩的坐在裏面，面上覆着輕紗。
“不用緊張，以你的琴技，驚豔四座是必然的。”檀靈音坐在她身邊，語氣輕柔。
紅霜面紗下的臉悄悄紅了。
“公子喜歡就好。”紅霜聲音細細的柔柔的。
“待會走進去，你一句話都不用說，隻需要目中無人即可。”檀靈音說着從空間裏拿出一盒修容粉。
在紅霜驚訝的目光中，将自己一張嬌俏的小臉塗成了蠟黃色。
“公子這是……”
“我扮做你的随從，所有問題都由我來回答。”
“小女子記下了。”
馬車行駛的很快，不多時就到了城東的聖音工會。
工會是建在湖邊的一座宅院，此刻大門前已經停了不少的馬車。
檀靈音下了馬車，将紅霜扶了下來。
即使面上覆着輕紗，也難掩紅霜的美貌，周身更是帶着些清靈之氣。
大門處的護院，看見來人，伸手将人攔了下來。
“來者何人？”
“我們是來參賽的。”檀靈音從袖子裏摸出了十兩銀子，遞了過去，“來的晚了些，勞煩通融一下。”
“這樣啊。”那人掂量了下銀子，“進去吧。”
月影留在了外面，看着二人進去，他将馬車停在一邊，一個飛身越上了圍牆，悄悄跟了進去。
檀靈音前世來過這裏，輕車熟路的帶着紅霜走到了後院。
後院連接這湖面，此刻湖邊已經坐了不少人。
琴聲漸近，檀靈音聽得出來，這是《芙蓉似錦》，也不知是哪位在彈，甚是難聽。
她帶着紅霜找了處空位坐下，馬上有小丫頭過來給他們斟茶。
今日來的都是略通音律的人，普通人也大有人在，聖音工會隻是借此宣傳工會，并不會過多查詢衆人的身份。
反正獎品隻是一個名頭，絲毫銀錢都不用花。
終于，一曲結束，彈琴的那人有些窘迫的走了下來，直接連招呼也沒有打，就離開了。
這時候有人起哄說了一句：“柳姑娘，方才你隻給五皇子做伴舞，還未曾展示琴藝，不如給我們露一手？”
“對啊，怎麽說今日也是音律比賽，哪能不彈琴呢？”
柳明月和慕容銘澤坐在一起，屬于上位。
檀靈音朝着柳明月看了過去，她此時面上一直都帶着笑，像是标準的職業微笑。
“不如你就露一手吧。”慕容銘澤也期待的開口，他确實不曾聽柳明月撫琴過。
“既然五殿下這樣說了，民女就獻醜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