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她要姓柳,而不是姓檀!
柳明月看着自己的額頭,心中越想越氣,揮手直接将鏡子打翻在地,随之落地的還有一些桌面上的胭脂水粉。
“小姐。”蘭心看着地上的碎片,心裏很是害怕。
柳明月不發怒的時候,對下人都很好,人也親和有禮。
但是她隻要一生氣,就會摔東西,甚至對下人也會苛責,輕則罰你灑掃院子,嚴重的還會找理由罰跪不準吃飯。
西廂院的人都很怕她,基本對她的話都是言聽計從。
雖說她不是檀家的真小姐,可畢竟是在檀家生活了十年的小姐,是主子。
更何況檀太尉一直對柳明月多有照顧,平日裏檀老夫人也偶爾讓身邊的李嬷嬷送些點心過來。
這就是給西廂院的人看的,告訴他們柳明月雖不姓檀,卻是他們的主子。
需得敬着,尊着。
“蘭心,将屋子收拾了,我要休息了。”柳明月看也不看一眼蘭心,冷聲吩咐之後便進了裏間。
再過幾天,家裏就要舉辦接風宴了。
檀靈音的父親要回家探望。
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世家子弟會前來赴宴,她也是要去人前露臉的。
可是……她的額頭有傷,定是會被人說醜的。
更何況,還有那些貴族小姐也會前來,她隻怕更加不起眼了。
心裏有着憂慮,更有怨氣,柳明月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睡着的。
*
冥王府。
夜風習習,院子裏的高大的廣玉蘭正随着夜風搖曳,朵朵白玉蘭在涼風中宛若嬌媚的女子,朵朵花瓣随着枝桠顫抖着。
屋内錦簾半遮,玉爐焚香,隐約可見一張金絲黑絨的梨香榻。
袅袅的香霧朦胧了榻上的人,獨獨可見榻邊的墨色華袖垂落在地,紋絲織錦,銀色祥雲滾在袖口,傾瀉于榻邊。
榻上人墨發半束,背靠夜窗,面容隐在陰影裏,月華傾瀉在他身上,三千墨發泛着銀光,月色與夜色之間,他自有萬千風華。
“主子。”月影單膝跪地,頭微微低着,不敢擡頭看榻上人的臉色。
夜冥修微眯着眼,白皙修長的手指,在榻邊輕輕敲着。
他微動身形,月華碎落滿身。
“說。”
“屬下查到那位公子是頭一次去春風樓,且三日後會再去見紅霜,但是京中此年歲的公子甚多,屬下還沒有查到是哪家公子。”月影說完,已經做好了被罰的準備。
主子外出受了傷,回來就要查一個青樓公子,他居然查不出來是誰,影衛隊長他當之有愧。
“再查。”
夜冥修背着月光,整個人在黑夜裏散發着冰冷憂寂的氣息。
他的聲音淡的就像雪落之後傾瀉在雪地上的月光,皎皎明月,熠熠冷華。
不食人間煙火,卻又冰冷如霜。
“遵命。”月影起身,慢慢退出了房間。
院外的月風見人出來,忙上前低身詢問:“主子沒罰你?”
“讓我再查。”月影搖搖頭,歎了一口氣。
他已經詢問了春風樓裏的人,那日青衣公子的樣貌,随行小厮的樣貌,更是派人去打探了紅霜的口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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