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怕是有了瘟疫。”檀靈音小聲說道。
張良面色一變,小聲說道:“瘟疫有史以來都是治不好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将這些病人都活活燒死……才能避免傳染更多人……主子,您準備怎麽做……”
“此事不要聲張,無論是有人鬧事,或是有人看病,你都要将醫館守護好,保護好自己,給你們的口罩都要戴好。”檀靈音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瘟疫,但是她需要盡快去研究室化驗這個病人的血液。
倘若真的是瘟疫,能夠救這些人,救整個京都的人,隻有她了。
“主子,屬下一定辦到。”張良說道,面上已經有了憂愁。
瘟疫是大事,古往今來的鳳羽皇朝經曆過大大小小的瘟疫統共有二十次。
基本上每隔幾年都會發生一次。
通常瘟疫的發生,都是因爲洪災和旱災,洪災之後晴天,必然會引發瘟疫。
瘟疫是不可避免的,因此一旦是有了洪災,即便這些人逃難到了京都,京都也不會将人放進去,隻會将事情交給城中的醫者去處理。
醫者的做法就是盡早的給那些難民送去藥物,讓他們的身體承受能力強一些,避免快速發病,從而引起擴散。
這些人的身上有病氣,一旦見了太陽,便會引發出來。
檀靈音讓冷冬和冷夏幫着張良在大廳招呼病人,自己進到了問診室,讓寶珠在外面守着。
她快速來到研究室,那根裝這血液的針筒已經放在了實驗台上。
床上白大褂,她戴上手套,将自己全副武裝了起來。
雖然空間裏是無菌的環境,她還是擔心。
小玲珑在一旁看着眉頭緊鎖的主人,自己乖乖的站在一旁仰頭看着,沒有出聲打擾。
空間裏檀靈音在全神貫注的檢測血液,空間外已經有了輕微的騷動。
京都的貧民區,已經有不少人都面色慘白,渾身無力。
他們有的還有人照顧,有的則是孤身一人,隻能自己一個人忍受病情的折磨。
“二娃!二娃!你醒醒啊!”一位衣衫破舊的婦人大聲喊着,她嘴唇幹裂,面上毫無血色,眼中布滿了紅血絲,此時一邊喊着,一邊落淚。
旁邊一名少年說道:“娘,我出去找大夫吧!說不定會有好心的大夫來救治弟弟!”
少年頭發淩亂,身上的衣服破舊,看着也有些髒。
“二娃……”婦人看着躺在那裏渾身顫抖的小男孩,嘴唇嗫嚅着說道,“你醒醒啊……娘不能沒有你……”
“娘!”少年又喊了一聲,伸手扯住了婦人的衣袖。
“大娃,娘沒有銀子了,沒有人會來救你弟弟的……”婦人哭着說道,“你不要出去亂跑了,再讓人打了怎麽辦?就待在娘身邊,你弟弟需要我們陪着。”
少年握緊拳頭,臉上的淤青有些刺眼。
“大娃,聽你娘的話,别折騰了,你要是再受傷了,你娘可怎麽辦?咳咳……”一名男子在旁邊說道,他嗓音虛弱,說話間還咳嗽了幾聲。
大娃看着躺在草席上奄奄一息的弟弟,咬了咬牙,便朝着大門跑了出去。
貧民區也有有差距的,像大娃這樣的家庭,都是住在大院子裏面的,其他有條件一些的貧民都是住在自己搭建的房子裏,還帶着一個獨立的小院。
大院很大,其實也就是一個空地,有很多房間,基本都是茅草屋,隻有極少數的磚瓦房,婦女兒童和老弱病殘都住在磚瓦房裏面,男子通常住在茅草屋裏。
此時整個大院裏,已經基本上都生病了。
平日裏身體虛弱的人比旁人更加虛弱。
二娃年紀尚小,根本承受不住這般病魔的折騰,他雖然已經吃了人民醫館的藥丸,但是卻沒有好轉。
眼下他已經奄奄一息了。
衆人都隻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一幕,根本幫不上忙。
他們不會埋怨人民醫館的藥丸沒用,因爲那是張良免費送給二娃的。
隻是他們卻不想到,大院中的每個人都開始或多或少的生了病症。
人民醫館的徐甘霖親自過來了一趟,免費給了藥丸卻沒有效果,他們便花錢請了别的大夫,哪知道還是沒有用。
“大娃這次出去,能請回來大夫嗎?”一位小姑娘說道,她雖然頭發隻是簡單的紮着,但是臉蛋卻分外幹淨稚嫩,隻是現在有些蒼白,多了些病态的感覺。
“不清楚,上次他出去請大夫,回來的時候明顯被人打了,唉……二娃現在這樣根本不是辦法,但願大娃能找到大夫吧……”一名大胡子的壯漢說道,他是這裏爲數不多的沒有倒下的人,許是因爲他身體比旁人強壯許多的緣故,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還沒有到虛弱的狀态。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婦人見大娃一直不回來,更加擔心了起來。
眼下她又要陪在二娃身邊,根本抽不開身去找大娃,隻能幹着急。
“我出去找找大娃吧。”大胡子壯漢站起身,“我手頭的活計已經做完了。”
方才他一直在編竹籃,這是他在城裏商販哪裏接的活計,可以帶回大院來做,第二天送去商販那裏就行。
“那就多謝了。”婦人點頭道謝。
正在壯漢朝着大門走去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大娃清亮的嗓音:“娘!我找到大夫了!娘!”
大娃興奮的跑了進來,渾身髒兮兮的,看來是在外面受了一番苦。
他身後跟着一名白衣公子,看穿着便知身份不凡。
樊慕白看着院中的景象,心中狠狠觸動了一番。
他幾乎沒有來過貧民區,竟然不知道他們是住在這樣的地方。
環境如此惡劣,一旦雨下大了,或是風刮大了,怕是這裏面就會變得亂七八糟了。
若是到了冬天,這裏面不知道會凍死多少可憐人。
“大哥哥,你快來看看我弟弟。”大娃朝着他喊道。
樊慕白看見少年正站在門邊在沖他招手,便快步走了過去,他身後跟着的随從抱着一個大藥箱。
房屋裏面陳設很簡單,連張床都沒有,裏面一個婦人跪在草席邊上,正緊緊握着草席上小男娃的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