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知臣等可否一看?”京兆府尹沈大人起身問道,算是替周圍的衆人問出了心聲。
“都前來看看吧。”盛元帝點點頭,又繼續看着檀靈音作畫。
“陛下,臣妾覺得這作畫的技巧,若是給您畫上一副,那定是比宮中的畫師畫的更像您。”皇後是越看越喜歡,“臣妾也想讓檀家姑娘作畫一幅。”
“皇後此話倒是甚得朕心,朕也正有此意。”盛元帝點點頭,眼神卻一直看着檀靈音執筆的手。
那手腕纖細,卻下筆有力毫不猶豫,每一根線條都沒有出錯,根根分明,粗細有緻。
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都在姑娘們身後看畫,衆人都沒有擠到盛元帝的跟前,隻因皇後和貴妃還有幾位娘娘都在,他們身爲外男,不應距離過近。
有人遠遠看着檀靈音的畫,隻想上前仔細一觀,奈何盛元帝久久停留,不曾離開。
許是看得久了些,盛元帝也發現許多人都在一旁遠遠看着這邊。
“皇後,貴妃,朕有些累了,先回去坐吧。”他拉住皇後的手,又看了看崔貴妃。
二人一陣噓寒問暖,扶着盛元帝走上了高台。
衆人這才走到了檀靈音的身後,看着她的畫作。
“确實是幅好畫,沈兄怎麽看?”淩大人沉聲問道。
沈大人撫着胡子仔細看着,卻覺得越看越眼熟,“這畫風和技巧,我怎麽覺得有些眼熟……”
“沈大人見過檀姑娘的其他畫作?”有人好奇地問。
“确實很是眼熟,我前兩日接到藝美工會的請帖,邀我前去鑒賞的畫作就是這般畫風。”沈大人點點頭,又走近了一步觀看。
“這畫我熟悉,我家那個姑娘,那是天天追着看的,那個畫冊叫什麽名字我倒是沒有印象了。”
“對對,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這不就是我家姑娘天天捧着看的那本畫冊嗎?”
衆人七嘴八舌的,談論的聲音也吸引了不少的姑娘的注意。
檀靈音的那套畫冊,在京都的貴女圈,那是傳的沸沸揚揚。
有些已經作畫完成的姑娘,都起身走到了檀靈音這邊,想要一看究竟。
“天呐,這不是靈公子的畫嗎?”有姑娘已經認出了檀靈音筆下的畫。
檀靈音畫的并不是農女,而是她下一套畫冊的女主,這隻是一副女主在湖邊賞魚的風景美人圖而已。
“可是靈公子此時不應該在茶屋嗎……”
“但是你仔細看看,這筆鋒流轉,還有這美人的樣貌,服飾,這與靈公子筆下的農女,是不是有幾分相似?”
“相似之處倒是有,但是這位美人比農女要更美,畫中透露出的端莊雍容,是農女那種随性恣意所不能比的。”
姑娘們一言一語中,檀靈音放下了筆。
她已經将顔色上完,顔料沒有她空間裏的好用,但是簡單的上色也是勉強能看。
她沒有用傳統的平鋪水墨手法,而是在特定的地方淺淺塗了一層水墨色,隻着重了局部的顔色濃度。
畫面整體看起來更加和諧,更有層次感。
沒辦法,顔料的顔色不夠全,她隻能用這樣的手法來給人物着色,才不會顯得畫面顔色單調。
有姑娘大着膽子上前問道:“不知檀小姐可否認識靈公子?”
檀靈音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那你的畫法與靈公子甚是相似,不知可是師出一人?”淩卿卿兩眼放光,抓住檀靈音的手問着。
“不是。”檀靈音直接否認,現如今她已經不打算再隐瞞自己是靈公子的事情。
“那你的畫法是從何而來?”崔娉婷冷哼道,她素來喜歡靈公子的畫冊,聽聞靈公子在藝美工會有兩幅畫要拍賣的時候,她還特意去看了,隻是價錢太高,她沒能帶夠銀子。
“沈兄,您覺得這幅畫同您在藝美工會看到的畫作一樣嗎?”淩大人問道。
“别無二緻,這是出自同一人。”沈大人在檀靈音起身之後,已經湊近仔細觀看了這幅美人圖。
“那……”
姑娘們看向檀靈音,更是驚訝。
“不瞞諸位,我就是靈公子。”檀靈音笑着點點頭,朝着大臣們微微施了一禮。
“怎麽可能!”崔娉婷有些不信,她喜歡的畫冊,居然是這個讨厭的檀靈音畫的?她不想接受這個事情。
檀靈音挑眉,“崔小姐很喜歡看我的畫冊嗎?”
“胡說!”崔娉婷急忙否認,她這時候怎麽會助長檀靈音的氣焰,“本小姐才不會看那種不入流的東西!”
“是嗎?”還未等檀靈音問話,一聲清冷的女聲傳來,從姑娘們身後走出一位白衣女子。
穆寒雲看向檀靈音的時候,眼波微微閃動了一下,随後又看向崔娉婷,“那日你同我争奪畫冊的最後一集,你出的價錢可不低。”
檀靈音微微挑眉,她不在茶屋的時候,竟然有這些事情發生?
崔娉婷氣結,頓時無話可說。
“永樂縣主能喜歡我的畫冊,我深感榮幸。”檀靈音朝着穆寒雲點點頭,有戲谑道,“也多謝崔小姐對畫冊的喜愛。”
“哼!”崔娉婷冷哼一聲,直接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怒氣沖沖的坐下了。
盛元帝聽得個大概,又招來太監詢問了一番,才弄清楚了事情原委。
“檀愛卿,你的孫女可真是讓朕驚喜啊!”盛元帝還不知京都何時出了個靈公子,但是聽衆人這般追捧,再看檀靈音的畫作,想必在京都已經人人皆知了。
“陛下謬贊了,靈音年紀尚幼,平日裏喜歡擺弄一些新奇玩意兒,擔不得陛下的誇贊。”檀太尉說道,對自己孫女的事迹一無所知的他,隻能謙虛的敷衍回話。
“檀靈音,你可願來宮中給朕畫一幅畫?”盛元帝也不聽檀太尉的謙虛推脫,還是對檀靈音的畫法欣賞的緊。
“陛下,臣女願意,臣女更想爲您和皇後娘娘一同作畫。”檀靈音也不推脫,這等名聲大噪的事情,她推脫豈不是太蠢了些。
雖然她現在名氣有了,但是沒什麽太大的底氣,若是爲盛元帝和皇後作畫,那她在京都就更加高人一等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