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畢，琴音仍在衆人耳邊回蕩。
這是第首曲子、算是給衆人帶來了新鮮感，于是衆人都拍手叫好。
淩卿卿輕輕呼出一口氣，隻覺得渾身輕松。
陸陸續續有人上台展示，檀靈音并沒有着急。
這一次她要等在柳明月後面，哪怕做最後一個也是無所謂的。
“二姐姐，你準備彈什麽曲目？”檀靈音好奇，若說琴藝，檀婉婉在京都貴女中算是一絕，若是隻比琴，那檀婉婉是當仁不讓的第一。
若是不想讓姐姐壓過柳明月，隻能從曲目上擇中。
“我想了半天，覺得那曲《紅顔舞》很是不錯，在宴會上彈奏很是應景。”檀婉婉柔聲說道。
檀靈音聽後想了想，這首曲子主要寫的是一名女子傳奇的一生，曲調高低起伏，主的棉柔情意。
身爲達官顯貴之女，彈奏此曲到也适合，并不顯得突兀，也不顯得出格引人注目。
“甚好，姐姐的琴藝我是相信的。”檀靈音點頭，又看向了檀蓉蓉，“三姐姐準備彈什麽？”
檀蓉蓉搖搖頭，“小靈兒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先等等看，哪首曲子彈的人多，你就彈哪首曲子，這樣就沒人會仔細聽你彈的好與不好了。”檀靈音想了想，對于檀蓉蓉這般技術一般的姑娘，又不想争當第一，這樣的辦法最好不過。
“好，這些人彈的最多的應當就是《春日》了，因爲這是學堂先生教的第一首曲目，簡單又好記。”檀蓉蓉說道，“方才已經有三人彈奏這首曲子了。”
“三姐姐原來一直有在聽呀，我還以爲你隻顧着吃呢～”檀靈音笑道，說着夾起來一塊糕點。
這些糕點都是冷食，即便開宴許久了，仍然可以食用。
宴會一直在進行，禦膳房也會時不時的就上一道菜，讓大家可以在看比賽之餘，能夠吃到帶着熱氣的菜肴。
“小靈兒盡會取笑我，你準備彈什麽呀？”檀蓉蓉嘟嘟嘴，好奇的問。
“還不知道，等大家都彈奏完畢，我再上去彈吧，想必衆人聽膩了，也就不會在意我彈的什麽了。”檀靈音想了想說道。
檀婉婉等的差不多了，便上去彈奏了。
琴就擺放在靖侯前方，那也就是擺放在端木烨的眼前了。
端木烨雖然坐在靖侯身後的座位，但是也距離檀婉婉極近。
少女坐在琴身後面，從他這裏隻能看見少女的側臉，他能清楚的看見少女微微垂下的眼睫，正在輕輕顫動着。
素手纖纖，微微撥弄琴弦，便有靈動的曲調傾瀉而出。
檀婉婉神情專注，手指靈巧的撥弄過每一根琴弦。
一曲柔美氣息的曲子，讓殿中衆人都如癡如醉，仿佛隻聽曲兒，便有一位紅衣美人兒在殿中翩然起舞，仿佛就在衆人眼前。
一曲畢，衆人都還停留在聽曲兒的癡迷中。
“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男子溫潤如玉的嗓音響起，将大殿中的衆人都喚醒了。
端木烨定定看着已經起身的女子，心中那份美好的感情愈發的瘋狂滋生。
“真好聽，這首曲子雖是閨閣女子都喜愛的曲子，但是能将曲子彈奏的這般綿柔，可見不僅是手指上的功夫，更是有極高的領悟力，才能将這首曲子的節奏把握的恰到好處。”說話的女子溫溫柔柔的，是靖候夫人。
她今日的着裝大方得體，可以說是溫婉簡約了，頭上隻戴了一支玉簪，身穿對襟銀絲紋繡的茉莉白長裙。
雖然已經将近四十，但是臉上卻沒有什麽皺紋，隻是笑起來的時候眼角有些淡淡的歲月痕迹。
“能得到靖候夫人的賞識，可見檀二小姐确實琴技精湛。”有人開口恭維。
“确實，靖候夫人年輕的時候，那一手的琴技，可是堪稱京都第一人。”
“想當年靖候爺和靖侯夫人，二人一琴一箫，箫瑟和鳴，真是羨煞旁人啊！”
這些恭維的話，倒是讓靖候夫人有些不好意思了。
“諸位，今日是姑娘們的比試，就莫要再提以前的事了，現如今我若彈奏這首曲子，定是及不過婉兒姑娘的。”她聲音柔柔的，甚是謙虛。
檀婉婉一聽靖候夫人這麽說，頓時心生緊張，忙朝着靖候夫人施施然一禮，“見過靖候夫人，夫人方才謬贊了，小女怎敢同您相比，若是能得您在琴技上指導一二，小女也算得償所願了。”
“哦？何爲得償所願呢？”靖候夫人輕聲問道。
“因爲夫人您的名氣在京都人人皆知，小女從小的琴師就說過，若我能得您指導一二，那才算得上沒有白白用琴。”檀婉婉微微垂着眼，并沒有擡頭，隻因爲對面有一雙眸子，太過炙熱。
“今日我便答應你，若你得空，便可來靖候府上，我親自指導你一二，可好？”靖候夫人一邊打量檀婉婉，一邊微微點頭，越看越滿意。
“多謝靖候夫人。”檀婉婉眼神一亮，忙擡起頭，随後又行了一禮。
轉身的時候，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端木烨看着少女步履匆匆的，嘴角微微勾起，用折扇輕輕拍了拍自己母親的肩膀。
靖候夫人回過身，見自己的兒子是有話要說的模樣。
比賽繼續進行着，這一次完顔沁是早早進行了表演。
她擅長跳舞與音律，這一局她信心滿滿。
魯國的音律與鳳羽皇朝的大不相同，因此衆人聽見如此新奇的音調，都大爲贊賞。
就連盛元帝都誇上了幾句，稱魯國的音律的确奇妙靈動。
隻有崔貴妃，一臉的不屑，一句話都沒有說，倒是也不敢再貶低，畢竟盛元帝都誇了，她不敢掃興。
檀蓉蓉也趁着宮女上菜的間歇，上台表演了一曲《春日》，這首曲子确實是今日表演最多的，她彈得中規中矩，倒也挑不出錯，隻不過随波逐流必定是拿不到票數的。
彈完曲子，她便迫不及待的回到了座位上，着急忙慌的。
“别着急，這一盤都是你的。”檀婉婉輕笑，将方才端上來的蟹肉雞蛋羹推到了檀蓉蓉的面前，“就知道你惦記呢。”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