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想假裝看不見穆司辰噴火似的眼神,奈何那視線太過炙熱,她想忽視都忽視不了。
沈汐擡眼,手指緊緊的捏着被子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穆司辰,試探性的叫了聲,“夫君?”
穆司辰看着沈汐白皙的臉和霧氣蒙蒙的雙眼,想到剛才的畫面,眉頭一皺,語氣不自覺的嚴厲起來。
“怎麽不穿衣服就亂跑?”
敢情他不在家這幾天,沈汐就是這副模樣在屋子裏逛?
看來之前說她蠢還是擡舉她了。
沈汐聽了他的問話,本想說自己是穿了衣服的,可話到嘴邊。
興許自己這副樣子在他眼裏就是沒穿吧。
沈汐隻得弱弱的狡辯了下,“我這不是剛洗完澡,而且這天氣太熱了,我……這不是在自己屋裏嘛……”
面對穆司辰充滿壓迫性的眼神,沈汐實在是說不下去了。
雖然沈汐在心底暗罵這吃人的舊社會,女人在自己屋裏穿的少點怎麽了,她以前還吊帶熱褲出去逛街呢。
可這些話也隻敢想想,現實中的她隻能低頭。
沈汐低眉順眼,委屈巴巴的說:“夫君,你要不要睡覺。”
别再對着他死亡凝視了!
誰知她說完,穆司辰不但沒回答,反而站起來了。
不會是要走吧,沈汐偷偷摸摸的擡頭看。
還沒等她的視線追随到穆司辰的身影,穆司辰居然就回來了。
隻是手裏多了一塊毛巾。
穆司辰面無表情的把毛巾扔到沈汐手邊,冷聲道:“把頭發擦幹。”
說完便去了淨房。
沈汐這才想起自己的頭發還濕漉漉的,開始仔仔細細的擦頭發。
沒一會兒,淨房裏響起嘩啦啦的水聲,沈汐有些心猿意馬。
穆司辰今晚應該是睡在這兒吧。
不對,該不會是來睡她的吧。
之前她以爲古代的男人開葷都很早,可是新婚之夜那天,她分明感覺穆司辰生疏的很。
到處亂戳。
萬一他真的要那個那個她,她是從了呢還是從了呢。
要是主動點會不會太輕浮,可要是等他主動…上次的使用感受着實不是太好。
沈汐這兒正陷入天人交戰的時候,穆司辰已經走出來了。
隻見他身穿一身白色中衣,棱角分明的側臉緊繃着,散落的黑發濕答答的滴着水。
穆司辰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水,喉結山下滾動。
看着眼前的畫面,沈汐仿佛聽見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她覺得自己能這麽快接受和一個陌生人結婚,他這張臉也算是功不可沒吧。
見穆司辰往這邊走,沈汐趕緊給他騰地方。
她也沒多想,直接往牆角裏縮,騰出了外側的大半個床。
穆司辰睨了她一眼,沒多說話,又給她遞了塊毛巾。
沈汐一懵,順嘴就說:“我頭發已經幹了。”
說完之後,再看穆司辰的表情,沈汐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是理會錯意思了。
是讓自己給他擦頭發嗎。
見她似乎是明白了,穆司辰才坐下。
……
沈汐半坐半跪在穆司辰身後,揉了揉自己發酸的胳膊。
這人的頭發簡直跟他的脾性一樣硬,發量還多。
可累死他了。
沈汐不敢說累,擡起手繼續幹活。
然後,不到兩分鍾,她認命的低下了頭。
而後擡眼凝視着穆司辰寬闊的後背,伸出手指戳了戳。
語氣帶着讨好的意味,“夫君,我累了……”
話音剛落,沈汐似乎感覺到身前的人歎了口氣。
下一秒,手裏的毛巾被接了過去。
穆司辰又去了趟淨室,返回的時候,沈汐已經躺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屋子裏的蠟燭滅了,讓沈汐突然回過神來。
果然下一秒,她感覺到床上多了一個重量。
穆司辰躺下後,并沒有其他動作,沈汐心裏松了一口氣,看來他應該是不準備做什麽了。
不一會兒,瞌睡蟲又回來了,正在沈汐以爲這一晚就要安穩的度過時。
她翻了個身,好死不死的一條腿正搭在穆司辰的腿上。
興許是太過習慣自己睡覺,沈汐一迷糊身體就放飛自我了。
全然忘了這床上還有一個不能碰的老虎。
待她反應過來的時候,沈汐蓦地睜開眼,趕緊把腿往回抽。
速度卻沒有那隻手快。
穆司辰單手握住沈汐的小腿,别看平時看他的手掌修長好看,但畢竟是常年握兵器的手,上面有不少繭子。
掌心的粗糙感像烙鐵一樣印在沈汐的肌膚上,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穆司辰也是一愣,随即臉色沉了下來。
他松開了手,沈汐本該長舒一口氣,可下一秒鍾,一個天旋地轉,她就被人壓在了身下。
穆司辰的呼吸噴灑在沈汐的耳邊,聲音暗啞的不像話。
“想勾引我,嗯?”
沈汐被吓得睡意全無,看着身上的黑影,哆哆嗦嗦的說:
“我沒,我不小心的。”
聽了她的話,穆司辰似是嘲諷的笑了聲,随即充滿惡性趣味的伸手捏了一把沈汐的大腿。
陰恻恻的說:“這也是不小心?”
沈汐:我說是你信嗎。
外面月色撩人,雖然屋裏視線昏暗,但穆司辰眼力比常人要好,這會兒他已然适應了黑暗的環境。
他的視線一直盯着面露緊張的沈汐,見她輕咬着唇,面露懊惱。
沈汐看不清穆司辰的表情,睡得迷迷瞪瞪的猛地醒來,還沒醒明白就被人這樣對待。
她沒尖叫就是好的了。
身上的人一直沒動靜,沈汐也猜不透他到底要幹什麽。
不一會兒,她的額頭上泛起一層薄薄的汗,興許是此刻腦子轉的慢,猶豫了一會兒她才想到要爲自己解釋。
穆司辰本就沒想動她,見她吓成這樣,也失了捉弄的興趣。
他一個翻身躺回去,冷聲道:“快點睡覺,明早起不來你就别跟着去了。”
聽到這話後,沈汐如臨大赦,立馬縮起身體,盡量不讓自己碰到穆司辰。
她一邊陷入昏昏沉沉的夢裏,一邊在心裏警告自己,千萬别往那邊靠,要不然夜裏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然而。
在穆司辰被沈汐第三次砸醒時,黑暗中,他咬牙切齒的看着睡得跟豬一樣的沈汐。
心中暗歎難道沈府苛待嫡女,不會連規矩都不交吧。
她這睡姿比起軍營裏的男人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穆司辰擡手按了按發痛的額角,躺下後,趁着沈汐還想襲擊他的時候。
直接把整個人拽過來,徑直箍在懷裏。
沈汐的手腳失去了自由,不滿的嘤咛了幾聲,随後在穆司辰的胸膛處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安然的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