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恩人?
沈汐回憶起剛才那個男人,身高應該将近一米九。
那肱二頭肌,看起來不是常年從事體力勞動,就是經常健身。
臉雖然長的帥,但那副痞裏痞氣的樣子,怎麽看也不像好人啊。
她看向沈溪,面帶疑惑,語調上揚。
“他就是你大恩人,你認真的?”
沈溪連忙點頭,一臉天真懵懂,說話的語氣帶着稚嫩,典型沒出過門兒的小女生。
“對啊,你别看他兇巴巴的,其實他對我特别好,還會經常帶我出去玩兒。”
說到這兒,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衣服,臉上露出一個溫柔的笑。
“你看,他還借給我衣服穿。”
沈汐:……
你這恩人的标準也太低了吧。
想到剛才那人,沈汐突然問:“那他怎麽住這裏,還有你們,該不會已經…在一起了?”
雖然這麽問有些冒昧,但孤男寡女的,很難不多想啊。
一說到這個,沈溪的臉“騰”一下就紅了,她小手緊張的攥着,聲音低了幾分。
“沒有沒有,是我欠他錢,他正好沒地方住,就租給他這間房,當做抵債了。”
沈汐皺眉,剛想問她是不是被人騙了,轉念就想到,自己的錢都在銀行卡裏,她應該也找不到。
難不成……
“你該不會這些日子一直花他的錢吧。”
沈溪無措的點了點頭。
沈汐看她的表情,無奈扶額。
一直給她錢花,還沒把一臉傻樣兒的沈溪給賣了。
這麽一想,叫恩人倒也沒錯。
簡直稱得上大善人了。
想到這,她指着衣櫃說:“我的銀行卡都在那裏面的小抽屜裏,你可以拿來用啊。”
一聽說有錢,沈溪眼睛一亮,立馬找了出來。
一想到自己終于不用每日借錢花,她差點要喜極而泣了。
不過,想到在這裏有暖和的房子住,還白得了這麽多錢,沈汐卻在沈府遭罪,沈溪頓時心生愧疚。
她用瘦弱的手指扒拉着手裏的幾張卡,語氣帶着惋惜。
“你們這裏真好。”
可惜她待不了多久了,估計自己又要回沈府了。
說到這裏,沈溪突然想到一件事,臉色便更難看了。
她有些緊張的攥着衣角,眼神怯怯的的看向沈汐,帶着歉意說:
“對不起,我把你的工作弄沒了,而且他們還以爲我精神出了問題,差點把我關起來…”
沈溪越說聲音越小,明顯看出底氣不足。
沈汐擡眼看她,倒是并不覺得意外。
甚至覺得她有些可憐,自己最起碼是從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去落後的古代。
可她這個古人,想要在現代生活,定然是很不容易的。
沈汐聳了聳肩,扔出一記驚雷。
“也無所謂,我還嫁人了呢。。”
本來沉浸在愧疚中的沈溪,一聽這話,臉色立馬變得慘白,說話的聲音都哆嗦了。
“嫁…嫁人?是誰啊。”
這樣的話,她回去豈不就成了人婦了。
沈汐想也沒想的回答她,“穆司辰。”
沈溪的臉更白了,是那個名震八方的穆将軍,自己也不認識他啊,怎麽扯上關系的。
沈溪開口,嘴唇帶着麻木。
“那…你還要換回來嘛。”
……
将軍府,穆司辰看着昏迷不醒的沈汐,帶着一股風雨欲來的氣勢。
他緊緊抿着唇,看着一旁的白胡子老頭。
“怎麽回事,不是說她沒事了嗎,怎麽還沒醒。”
陸遊一副閑适淡然的樣子坐在桌子前喝茶。
興許是覺得好喝,還砸吧了下嘴。
他對穆司辰的問題充耳不聞,反而說:“這天氣,配上一壺茶,簡直……”
話還沒說完,桌子上響起了“嘭”的一聲。
隻見穆司辰站在桌邊,把茶壺拿到自己身前,臉色鐵青的說:
“陸神醫,茶早晚都能喝,現在能不能先看看病人。”
陸遊擡眼看他,捋了捋發白的胡子,不急不緩道:
“看她?還是看你。”
穆司辰聽的皺眉,當然是看沈汐,這還用問。
一旁的陸長風見兩人這驢唇不對馬嘴的對話,實在是坐不住了。
他站起身來,拍了拍穆司辰的肩膀。
“唉呀,你就别操心了,小叔既然說沒事,那就肯定沒事。”
穆司辰垂下了手,煩躁的問:“那還有多久才能醒。”
這次陸遊回答的倒是快,“那得看她什麽時候想醒了。”
穆司辰:……
他偏頭看了眼陸長風,眼神似是在問他:你确定他是神醫,不是江湖騙子?
面對穆司辰的質疑,陸長風幹笑兩聲。
“都說了再等等嘛,你就等會兒。”
……
天色漸暗,沈汐躺在床上,平穩的呼吸着。
突然,她的的手指動了動。
沒過一會兒,沈汐便睜開了沉重的眼皮。
腦子裏一片空白。
一旁的穆司辰見沈汐有了反應,就急忙走過去。
他按住想要坐起來的沈汐,啞着嗓子說:
“你先别動。”
沈汐躺在床上,看了看四周,有點懵,她這是在哪兒啊。
“我…”
剛想開口,她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幹的厲害。
此時,陸遊走過來,收起散漫,神情嚴肅的看向沈汐。
定睛看了兩秒後,便将手指搭上了她的手腕。
屏氣凝神中,沈汐終于想起來是怎麽回事了。
她回二十一世紀轉了一圈,又回來了?
正在她愣神間,陸遊已經把完了脈。
他一邊起身一邊說:“沒有大礙,不過她這毒已經積存數年,想要将餘毒徹底清除,可不容易。”
陸遊的聲音傳入沈汐的耳朵裏,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這聲音…怎麽這麽耳熟。
再看陸遊笑眯眯的表情,一副看透一切的表情,沈汐突然反應過來。
這人…不就是在她腦袋裏說話的那個?
她擡起手指着陸遊,虛弱的說:“你…”
可沈汐剛說出一個音,穆司辰就接過話來,聲音凜冽的像冬日裏的寒風。
“中什麽毒?”
沈汐也不是沒診過脈,大夫隻說她體弱,并沒聽過她中毒了。
陸遊側身看穆司辰,聲音依舊冷淡,波瀾不驚的說。
“她體内中的慢性毒,一般人确實不易發現。”
穆司辰心中如驚濤駭浪。
中毒數年,那便是在沈府了,至于下毒的人,無非是沈家人或者是皇宮裏的。
至于目的,不想讓人死,卻能讓人纏綿病榻。
隻吊着一口氣。
心思可夠陰狠毒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