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沈思茶是一點兒都不怕。
不僅不怕,她還能拔老虎屁股上的毛。
“餓了吧?”吳織蘭放好盆子,擦了擦額頭。
天不熱,但她還是急出來一身的汗。
中午沒來得及換衣服就匆匆跑出來了,身上穿着的還是那個打了滿身補丁的大花襖。
她不愛穿新衣服,雖然櫃子裏全都是好看的衣服,但她還是鍾愛這件破的不成樣子的大花襖。
舒服。
“爹,給你買的鮮花餅沒了。”沈思茶想到什麽,摸了摸右邊的空位,臉一下子就耷拉下來。
“要什麽鮮花餅啊,爹不吃,你好好的就成,爹什麽都不求,就求你好好的。”
沈濤聽見沈思茶喊他,狠心的抹了一把眼淚,轉過頭來說了一長串。
眼淚沒擦幹淨,眼角還有晶瑩剔透的生理鹽水。
沈思茶憋了癟嘴:“可是爹說想吃的。”
“誰說的,看我不打死他。”
沈思茶:“……”那我不說了。
爹都要打死自己了。
指定是瘋了。
“娘……”
“娘在呢。”
“茶茶想回家。”
她不想呆在這兒,一刻鍾都不想。
消毒水的味道有一下沒一下的敲她的腦殼子,她懷疑自己再多待一會兒,腦殼就要被敲爛了。
“不行,咱們得聽醫生說。”在關于沈思茶生病這件事情上,吳織蘭格外執着。
她就聽醫生說的話,誰說的都不好使。
“來,嘗嘗,哥在留下馄饨鋪子剛買的,還熱乎着呢。”沈虎端起放在小桌子上晾了一會兒的馄饨,拿勺子舀了一顆,就要往沈思茶嘴裏塞。
“我能自己吃的。”
還沒殘廢呢。
沈思茶不願意她們這樣,她也沒多大的問題,都不疼了,就破了點皮流了點血而已。
夏野盯了沈思茶半天,見沒有醫生說的會失憶之後,心裏松了口氣。
記得就行。
“我來。”沈虎把沈思茶要搶勺子的手打下來,執意要喂沈思茶吃。
沈思茶拗了半天沒扭過,隻好張着嘴吧等投喂。
林謝和梁溪拿着東西從林家回來的時候,沈思茶已經吃飽躺在床上享受夏野的手部按摩了。
還舒服的談了口長氣。
難道這就是生病的福利嗎?
她在天上生病咋沒有這個福利。
想不明白。
“醒了?!”梁溪拎着包進來,看着躺在床上睜着眼盯着天花闆享受生活的沈思茶,又驚又喜。
“嗯,看起來沒有什麽大問題,沒失憶。”吳織蘭坐在門口擰幹泡了熱水的毛巾,準備給沈思茶擦身子。
“沒事兒就好。”梁溪聽着吳織蘭的話,松了口氣。
沒事兒就好。
真是萬幸了。
剛才她和夏野好好的商量了一下,想知道到底能不能避免這個天譴。
還求了夏野好半天。
夏野都是搖頭。
這就更堅定了她要帶着沈思茶去京都的心。
夏野要去京都上學,沈思茶在這兒他照看不到。
那就搬過去,總之夏野去哪兒他們去哪兒。
反正是賴上了。
“我的乖乖。”林謝過來,疲憊的不像話。
“爸爸!”
“哎,爸爸在呢。”林謝捏了捏沈思茶漏在外面的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