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剛提起來的氣,一下又松了。
直覺告訴我,胡嘉樹不會出事兒,雖然提起的氣松了,可我的心裏依舊緊張的很,我還是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我的同伴也是如此。
不過他們比我更緊張,李清木除外,他一臉漠然,不太關心胡嘉樹的死活。
柴敏這個時候就有些急了:“你真的不打算出手了嗎?”
我道:“再等等看!”
南宮娊枂也是對柴敏說了一句:“先不要急,陳雨應該有分寸。”
柴敏看了看我,然後又看下胡嘉樹便不吭聲了。
再看胡嘉樹,他被紅紗舉起後,依舊不肯去問噬魂金蓮的名字,噬魂的金蓮的媚術似乎無法完全魅惑胡嘉樹。
噬魂金蓮又一次問胡嘉樹:“公子,你真的不想知道我的名字嗎?”
說着又是兩條紅紗飄了起來,那紅紗“嗖”的一聲就開始往胡嘉樹的身上去纏,不一會兒的工夫胡嘉樹就被纏到了一個紅色的紗繭裏面,而我這邊用心境之力根本看不透。
好在我的極元鯓龜能夠清楚地看到裏面的脈絡,胡嘉樹隻是暫時被包裹起來,并未性命之憂。
我一邊用極元鯓龜觀察,一邊向同伴說着胡嘉樹的情況,知道胡嘉樹暫時性命無憂,大家也是稍微松了口氣,不過依舊很緊張。
胡嘉樹接下來要怎麽脫困呢?
我正在爲胡嘉樹擔心的時候,就忽然聽到一陣“嗡嗡”的聲音,那聲音好似是有人在念經,又好像是有人在低語,還像是有人在争吵。
而那“嗡嗡”的聲音就來自紗繭之中。
是胡嘉樹?他在施展什麽神通嗎?
我正在我疑惑的時候,噬魂金蓮的臉色也是大變,她接連往後退了幾步,然後看着那紗繭道了一句:“怎麽可能!?”
而我這個時候通過極元鯓龜也是發現,胡嘉樹身上的經脈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他體内的很多經脈合并在一起,原本精細複雜的經脈全部變成了粗線條。
這經脈不像是人,更像是龍的。
人的經脈複雜,内在于心。
龍的經脈粗狂,外在于形。
所以人修爲中的神通多變,招式精巧,魂魄任性極強。
而龍修爲中的神通簡單可威力巨大,同時體表和魂魄的防禦都極爲強悍。
龍在化人的時候,會把自己簡單的經脈分散,複雜化,那樣龍就可以修行人的神通。
可現在胡嘉樹卻是把龍化人的過程倒逆,難道說他要把自己變成一條龍嗎?
想着這些,我的表情就極爲震驚。
李清木那邊也是有所察覺,神色微微一變。
“轟!”
随着一聲巨大的爆炸,那剛結成不久的紅紗繭就直接被炸碎了,無數的紅紗,紅根漫天的飛舞,而胡嘉樹則是從爆炸中飛了出來,他還是人形,不過這個時候他的手中卻是多出了一把長劍。
那長劍“嗡嗡”作響和他身體似乎融爲了一體,化爲一道殘影直接對着噬魂金蓮刺了過去。
噬魂金蓮一揮手,幾條紅紗又飛了起來。
面對那些來阻攔自己的紅紗,胡嘉樹手中的長劍猛揮,以極其迅猛有力的攻擊,把那些紅紗又全部斬斷。
見狀,噬魂金蓮又吃了一驚,她顯然沒想到胡嘉樹會在忽然間變的這麽強。
很快噬魂金蓮也是召喚出一把紅色的長劍,對着胡嘉樹手中的長劍就對碰了過去!
“當!”
兩個人的力量竟然不相上下,胡嘉樹竟然憑着二重天仙的招式擋下了噬魂金蓮四重天仙的一擊。
千影君在旁邊詫異道:“胡嘉樹用的那是什麽招式,是下界華東龍家的秘術嗎?”
“不對,絕對不是,如果胡嘉樹用的華東龍劍的招式,那剛才的劍招應該是九招龍劍才對,可他用的并非九招龍劍的招式啊。”
李清木在旁邊也是道了一句:“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奇怪的是他把自己的身體拟龍化了,他的力量、體表防禦都随着他的經脈拟龍化,而變強,不過這種狀态他似乎撐不了多久,最多兩刻鍾的時間!”
兩刻鍾,那就是半個小時。
胡嘉樹能在半個小時的時間裏擊敗噬魂金蓮嗎!?
此時李清木又道了一句:“胡嘉樹手中的那把長劍也有問題,似乎是一把絕世的名劍!”
絕世名劍!?
千影君此時就道:“好像是傳說中的鬯彧劍!”
我問什麽是鬯彧劍,千影君就道:“相傳是龍族的神劍,不過那把劍卻不是來自龍族,而是屬于大荒十大妖女之首雨師妾的,二十多年前那把劍曾經落到靈異之主的手中,後歸還給了雨師妾。”
大荒十大妖女?
我問雨師妾也是妖族的嗎!?
千影君道:“沒錯,而且常年活動在下界,和東海的七彩島有着極深的關系。”
我這才想起來胡嘉樹經常去七彩島修行,說不定就是那個時候雨師妾把鬯彧劍給了他。
所以我就道了一句:“這麽說來,胡嘉樹這一身拟龍的本事也是雨師妾教的了。”
千影君搖頭說:“恐怕不是,如果我猜的沒錯,應該是雨師妾相好的一條黃金巨龍教給他的,那黃金巨龍名黃文,二十多年曾爲靈異之主看守過幾年的龍城,實力相當了得,而他對人的了解極深,所以我覺得這逆龍的神通應該是他研究出來的。”
聽到千影君這麽說,心裏也是不由震撼,看來我李師父的光輝事迹,我了解的還是太少了。
而千影君說完那些話也是總結一句:“我總算知道華東分局爲什麽對胡嘉樹這個外姓人如此器重了,不是因爲他操控植物的神通多厲害,而是因爲他是黃文和雨師妾的弟子,這是華東分局器重胡嘉樹的根本原因。”
這件事兒胡嘉樹怎麽從來沒有向我們提及過呢?
再看胡嘉樹那邊,他雖然沒有用九招龍劍,可他的劍法依舊很高深,他在極短的時間内又和噬魂金蓮過了百招,雖然他仍舊無法逃出那池子,可在形式上已經不輸太多了。
“嗷!”
胡嘉樹一張嘴,一口龍息噴出,噬魂金蓮趕緊躲避。
此時的胡嘉樹除了身體還是人形外,内在方面已經和龍無異了。
随着胡嘉樹的這一口龍息噴出,噬魂金蓮飛快揮劍去擋。
“轟!”
那龍息被擋住了,胡嘉樹沒有再攻擊,而是停下來稍微調息了一下,噬魂金蓮那邊也沒有立刻做出反擊,而是微微怔在原地饒有興趣地看着胡嘉樹道:“公子,你的本事果然了得,現在我決定了,就算你不問我名字,我也要告訴你了,我的名字叫湯娜娜,你最好牢牢的記在心裏。”
湯娜娜,這個名字聽起來更像是一個人的名字,而不是妖。
在聽到那個名字後,胡嘉樹就點了點頭說:“我記得了。”
說罷,他手中的鬯彧劍又對着湯娜娜斬了過去,這一次湯娜娜也是忽然把周身的氣勢提了起來,就在她提起的時候,我隐約在她的經脈中看到了一股不一樣的氣息。
那氣息在她經脈中轉動,讓她那些被毀掉的紅紗和根莖重新長了出來。
同時我也發現,正是那股氣息在控制胡嘉樹心髒中的那顆種子,不過那種子現在還被壓制着,暫時沒有發芽生根的迹象。
可在湯娜娜說出自己的名字後,胡嘉樹體内的那顆種子也是變得活躍起來,看樣子湯娜娜似乎不準備繼續拖延時間,她要開始實施她的殺戮計劃了。
見狀我也是變得緊張起來。
那顆種子在胡嘉樹的心室中亂串,可就是不會随着血液從心室中流出,而且還不斷地撞擊胡嘉樹心髒的肉壁,讓他感覺到一陣又一陣的劇痛。
正在揮劍的胡嘉樹忽然額頭浸滿了冷汗,他握着鬯彧劍的手也開始發抖。
好不容易搬回的局面,一下又蕩然無存了。
那噬魂金蓮讓胡嘉樹對付果然還是有些困難啊。
而我這個時候已經利用極元鯓龜鎖定了那原始之氣的位置,隻是我暫時還沒有方法在不破壞那氣息的前提下将其從噬魂金蓮的體内逼出來給胡嘉樹。
噬魂金蓮看着胡嘉樹那顫抖的身體就笑了笑說:“公子,你這是怎麽了?在聽到我的名字後開始變得有些緊張了嗎?”
胡嘉樹“哼”了一聲忍着劇痛說:“若不是遭了你的陰招,我體内有了這麽一顆種子,咱們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噬魂金蓮湯娜娜笑道:“這麽說來,你現在也覺得自己已經敗了?”
胡嘉樹道:“沒有!”
湯娜娜“哈哈”大笑。
随着湯娜娜的笑聲傳開,我用極元鯓龜就發現,在胡嘉樹心髒中的那顆種子已經變成了放射狀物質,這說明那顆種子已經開始發芽生根了。
而且我還發現,那些放射狀的根牙迅速長出,然後直接刺在胡嘉樹心髒的肉壁上。
那種子和胡嘉樹的心髒迅速連爲一體,胡嘉樹的心跳好像徹底被那顆種子給控制了。
不對,就連胡嘉樹的經脈似乎被那顆種子控制了!
胡嘉樹現在好像變成了一個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