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用管他!”
說着我又看了看西山郡王道:“你很害怕萬仙盟的人?爲什麽?你好歹也是一個郡王!”
西山郡王笑了笑說:“我這個郡王怕是全人族最沒用的一個的郡王了!父皇把我扔到這裏,多半也是想要我自生自滅吧。”
從西山郡王的表情來看,他似乎也經曆過什麽難以忘卻的傷痛,正是那些傷痛讓他變成了這副模樣吧。
我、南宮娊枂、柴敏和西山郡王乘坐一輛馬車,其他的同伴乘坐另一輛馬車就緩緩駛入了西山城。
雖然西山城的武備不行,可城内卻是一片繁榮,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行人,林立的店鋪,這種繁榮比我們無妄罪城要強上了不知道多少倍,甚至比西北不少州郡的首府都要繁華。
西山城的西和北面都是山,東面是一條河,南面是一望無際的平原。
看着西山城的繁華景象,我對西山郡王開始有所改觀了,如果他真是一個糊塗蟲,那西山城絕對沒有這般繁華的景象。
如果他真是一個糊塗蟲,不管牽扯到什麽政治元素,人皇也絕對不可能繼續留他待在西山郡。
不過他有些事兒的确做的太糊塗了,這又是爲什麽呢?
一路上通過聊天我也是知道,原來西山郡王叫周立,曾經還有過一段軍旅經曆,參加過人族妖族的幾次争端,還立過一些戰功,正是那些戰功讓他得到了郡王的封号,并到這西山做了西山王。
可到了這邊不久他就一下變得頹廢了下去,至于裏面的原因,就連周隐和北俍都說不上來。
很快我們就到了郡王府,郡王府的護衛也淨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貨色,所以我不禁搖頭,可周立卻一副不以爲然的樣子,一副笑呵呵地樣子把我往裏面請。
我的同伴緊跟在我身後。
巫靈王四處打量,不知道心裏在盤算着什麽。
楊落捧着那裝着小燕子的籠子也是左顧右盼的,其實楊落的那個鳥籠子并沒有鎖着,那鳥籠子的門也被楊落掰掉了。
可就算這樣,那籠子裏面的兩隻小燕子也不會飛走,就算偶爾飛出籠子也是在楊落附近飛,并不會距離我們太遠。
看到巫靈王我想到的就是心機,而看到楊落我想到的反而是單純和安甯。
忽然被人皇加了那麽多的壓力,我忽然覺得其實像楊落那樣也挺幸福的。
這一段時間,楊落的左手也是接好了,不過他手腕上的龍骨卻被取出了,因爲那龍骨已經碎掉,無法再複原了。
而在缺失了一塊龍骨後,楊落就的意識似乎也就無法恢複了,我發現他的意識永久缺失了一部分,他大概一輩子都是這樣傻乎乎的了吧。
西山郡王周立設下了盛大的宴席款待我們,宴席上我一直觀察周立,他雖然看起來十分的怯懦,可他眼神的深處卻是有一股難以形容的堅毅,可那堅毅又代表着什麽呢?
本來我是準備好好訓斥一下這西山郡王的,可我一下改變了主意,酒席上我們隻聊閑話,沒有說任何的正事兒。
在酒席快要結束的時候,秋羅就來拜見西山郡王周立。
他們說了兩句話後,秋羅就轉頭向我這邊走來,他對我恭敬地行禮之後就道:“陳親王,我有兩個後生好像和你是朋友!”
我一下明白了,他說的應該是秋湛和鄭潤鏽。
也是,秋羅也姓秋,看來他和下界秋家也是有着很大的聯系。
我問是不是秋湛和鄭潤鏽,秋羅就道:“沒錯,就是他們,他們兩個被我派出去處理一些小事兒了,三四天就能回來,不知道陳親王能不能夠在這裏等到他們回來了!”
我說:“可以的,反正我準備在這郡王府住上一段時間。”
說着,我就看向了周立那邊,他也是立刻對我笑道:“那真是太好了。”
這一夜我們便在郡王府住下,周立也是給我們安排了舒适的住處,跟往常一樣,南宮娊枂要求房間必須在我的隔壁。
周立聽到南宮娊枂的安排後,就問要不要和我這個親王一間房,南宮娊枂就道:“不用了!”
房間都安排好了,大家也都去休息了。
而我則是讓周隐和北俍,吩咐在西山城的南洞廳人手開始探查周立的情報,從他出生到現在,任何一件事兒都不要放過!
當然既然要查他的出生,自然少不了驚動皇城那邊的南洞廳實力。
而我通過玉佩向皇城那邊南洞廳人員發消息的時候,人皇也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大概是默認了我去查周立了吧。
又或者說,他也想讓我知道周立以前的事兒。
如此說來,人皇本人應該是最清楚的,可他爲什麽不直接告訴我,反而讓我浪費人力去自己調查呢?
這一夜很是平靜,周隐和北俍離開,南宮娊枂過來坐了一會兒,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麽重要的事兒,就是過來坐了一會兒,喝了幾杯茶就走了,話和我說了總共不超過十句。
次日清晨,我正在做早間功課的時候,郡王府上的一個小厮就匆匆忙地跑到我跟前跪下道:“陳親王,有,有人找你!”
他氣喘籲籲,看樣子是跑過來的,而且他很緊張,看樣子好像很害怕那個人似的。
我停下功課問他:“是誰?”
那小厮才說:“是從皇城來的,叫燕靳,原來的副西北防務大臣,跟着防務大臣燕笙遽一起調到皇城軍部去任職的。”
原來是西北的人?
我問那人來這裏做什麽?
那小厮說:“是來找您的,陳親王!”
我問人在哪裏,那小厮說:“前院的議政廳,我們郡王已經在那邊了。”
我“嗯”了一聲,便讓那小厮退下了。
那小厮退下後,南宮娊枂就走過來道:“我總感覺這事兒來的太巧了,我們才剛來西山郡不久,就有人專門從京城過來找你了,這說明我們的行蹤早早地就被洩露出去了。”
“我們西北可能有他們的奸細!”
我說:“這是很正常的事兒,我現在不擔心那些奸細的事兒,我隻是好奇燕靳來這裏的目的!”
說着,我就看向一邊做在石凳上,看着兩隻小燕子繞着自己飛舞的楊落。
我覺得那燕靳這次來,多半是爲了楊落。
簡單收拾了一下,換上我重新做好的那一套親王府,我便去了郡王府前院的議政廳。
我過來的時候,門是開着的,議政廳的正廳沒有人,反而是偏廳裏坐着兩個人,其中就是西山郡王周立,而另一個人穿着一身金色的盔甲,腰間挂着一把彎刀,四方臉,留着胡子,這個人應該就是燕靳了。
見我進來,兩個人就向我行禮。
然後那燕靳還做了一個自我介紹,他在軍部現在任督辦一職,說白了,他就是燕笙遽的秘書。
等着我先坐下後,西山郡王和燕靳才紛紛坐下。
我直接問燕靳來找我有何事,燕靳就笑道:“是爲了逆賊楊落,我奉副軍務大臣,燕笙遽,燕大人的命令過來帶人回去的。”
我笑道:“楊落啊,我正審着呢,等我審完了,我會把人直接送到皇城,送到陛下的面前。”
我的意思很明顯,要人的話,我是不可能給的。
聽到我這麽說,燕靳也是早有準備,他笑了笑對我說道:“陳親王,我聽說你對天象很感興趣,如果我用一條天象的消息來換取楊落呢?”
我看着燕靳不由笑道:“你是來拿人的,還是來換人的呢?”
燕靳說:“都一樣!”
這燕靳也不是一個很愛打官腔的人,他直來直去,我也是沒有廢話,便直接問:“那天象是關于什麽的?我想要知道它對我有沒有價值。”
燕靳說:“我聽說陳親王曾經去過一次神淚湖,從中收獲了不少,如果我說這次的天象是神淚湖天象的延續呢?”
燕靳的這句話成功引起了我的興趣。
我皺了皺眉頭問:“什麽延續?”
燕靳繼續道:“根據我的情報,當日神淚湖的天象,從中獲得機緣不光是你,還有妖族的王子鶴梌,他得到的一滴眼淚形狀的寶石,而那寶石裏有着神眸族的一個大秘密!”
“具體秘密我并不知道,不過陳親王應該知道一些,鶴梌回到妖族後一直研究和使用那滴眼淚,可就在前不久,那眼淚寶石因爲使用過度,招緻天象巨變,三天前,那顆眼淚的光芒反射到空中,在空中出現一隻巨大的極元鯓龜的圖像,那天象出現後,妖族萬極魔獄中的那隻極元鯓龜獸性大發,聽說妖族二聖聯手才将其給壓制下去。”
說到這裏,燕靳忽然不說話了。
而我好奇心卻是已經被提起來了。
我問接下來的事情,燕靳就道:“陳親王如果想聽的話,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先談一下換人的事兒,如果你談好後,後面發生的事兒,以及天象最後落在何方,我都會一一告知!”
我心中總覺得現在把楊落交出去的話爲時尚早,可如果不交楊落,我又怎麽能從燕靳嘴裏套出天象的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