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皺眉,呂政就繼續說:“本來我想要直接給回絕了的,可一想還是需要告知城主大人一聲,就讓那信使在城外等着了,我這就去回絕了!”
我擡起手道:“等一下!”
呂政愣了一下問我:“難道城主大人要去嗎?”
我說:“是,你去告訴那信使,就說我明日正午會趕過去,讓他們設好酒宴等我。”
呂政猶豫了一會兒也沒有多問,直接拱手退下,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了。
南宮娊枂在呂政走後,則是直接在我身後給了我一拳道:“明知道是‘鴻門宴’你還去,瘋了?還是嫌自己命太長了?”
我被她這一拳搗的有些疼,就不由“嘶”了一聲說道:“你這一拳太用力了!”
南宮娊枂則是道:“你在裝什麽,我這一拳根本沒用力。”
南宮娊枂雖然嘴上這麽說,可臉上也是露出了狐疑之色,她知道我沒有騙她,我是真的疼。
而我心裏也是不禁愣住了,這是怎麽回事兒?我的疼痛感覺好像是之前的數倍,稍微一點的疼痛就會在我的身上放大。
這個時候,我再感知一下自己的靈台上的黑手,就發現剛才被它捏碎的魔障并沒有消失,而是在那黑色的掌心化爲了一條手紋,而手紋正是手相中的生命線。
我下意識擡起自己的雙手,就發現左右兩隻手上的生命線上都有一部分變成了黑線,而那黑線正好對應我靈台黑手上的手紋。
這是怎麽回事兒?
那黑線很短,就算我不會看手相,我也知道那預示着我是短命相。
我忽然意識到一點,那黑手似乎在通過我意識裏的魔障在改我的壽命,它不是幫我,而是想要殺了我!
想到這裏,我的額頭上瞬間浸滿了冷汗。
南宮娊枂看着我舉着雙掌發呆,也是過來看了一下,在看到我雙掌上的兩條黑線後,也是詫異道:“有人在改你的命,不對,不是人,而是天象!是那天象在強行改你的命!”
我點頭說:“的确,看來那天象是福,是禍還未必呢,不過從目前來看,似乎禍的成分多一點。”
南宮娊枂問我,能不能覺察到自己還有多久的壽命。
我看了一下雙手的掌紋說:“在我看來多半隻有兩年的壽命了……”
“兩年?”聽到我這麽說,南宮娊枂就皺皺眉頭說:“那你還是想想辦法把那黑手從你的靈台中取出吧!”
我說:“要是真能取出來,我早就去做了。”
此時我也很是發愁。
南宮娊枂則先是擔心,然後直接生氣道:“陳雨,你個渾蛋,誰讓你逞強的,那天象出現的時候,你跟着我一起跑不就好了,你個大混蛋!”
嚷嚷了幾句後,南宮娊枂就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去了。
柴敏對我道:“我去看看娊枂!”
我心裏清楚,南宮娊枂是因爲擔心我才氣急的,她不光是生我的氣,也生她自己的氣,氣她自己無能爲力。
南宮娊枂和柴敏離開後,胡嘉樹就走到我身邊道:“陳雨,你明天要去見占克是爲什麽,他們找你肯定不懷好意!”
我道:“因爲李師姐在離開的時候說過,日新城會撤兵,我相信她不會騙我,現在日新城沒有撤兵肯定是缺少一個契機,說不定這個契機就是我和占克的會面!”
胡嘉樹問:“那萬一不是呢?”
我說,我會随身攜帶一些銀階的符玉,如果他們要對我圖謀不軌的話,我就在他們營地再施展一次星辰術和神火訣的陣法,大不了和他們同歸于盡。
這次我的符玉沒有深埋地下,不是偷襲,所以不需要丘的心境之力做支撐,我照樣可以釋放出來。
胡嘉樹知道勸不動我,搖搖頭道:“就知道勸不動你,不過也沒有你說的那麽容易,你當着人家的面用符玉做陣眼,人家不會阻止你嗎?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吧。”
我搖頭說,我明天自己去。
其他人還想再說什麽,卻是被我頂回去道:“都什麽也不用說了,我意已決!”
開龍道:“陳雨,我總覺得你和來上界之前大不一樣了,好像比以前更固執,更獨斷專行了。”
我說:“大概是造化弄人吧。”
又聊了一會兒,我就讓大家都散掉了,接下來的時間,我就開始研究靈台中的那黑手,它的所有動作都在我的控制之中,可唯獨掌中的那冒着黑氣的線卻不受我的控制,而那黑線正在慢慢地蠶食我的壽命。
如果這也是星辰劫一部分的話,我是真的有些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或許正如我最初想的那樣,我應該去找贠婺,畢竟那黑線是魔障所化,最終影響我壽命的是那魔障,所以隻要能夠找到贠婺幫我清除掉那魔障的話,興許還有轉機。
所以我心裏也是有了決議,隻要明天我說服了占克退兵,保住了無妄罪城的平安,我就去尋找贠婺的下落,破除我體内的魔障,一刻也不能耽誤。
一日的探查沒有任何的進展,次日正午,我準備出城前往北面日新城營地的時候,呂政已經帶着一對人在城門外面待命,顯然他們想要護送我過去。
人數不多,大概有一千多人,不過這些人都是呂政精挑細選出來的,都是我們無妄罪城的精銳。
如果帶着這一隊人,肯定會很長無妄罪城的志氣,讓日新城的軍團不敢輕視我們。
所以我想了一下也就讓他們随行了。
至于我其他的同伴,我就讓他們全部留在無妄罪城,但是有一個人我管不了,那就是南宮娊枂。
她站在我的旁邊,我本想跟她說,讓她回去,可我話還沒開口,她就瞪了我一眼說:“你一句拒絕我的話試試,别忘了你答應過,要幫我度過三十歲的行禮劫難,你要是現在出事兒了,我會毫不猶豫的死給你看!”
沒辦法,我隻好讓南宮娊枂随行。
當然呂政帶來的那一隊人,我也沒有讓他們距離日新城的軍團太近,在相距十幾裏的地方我就讓他們停下駐紮等我。
這樣的距離,日新城的先鋒哨兵肯定會傳遞消息給占克,我炫耀無妄罪城武力的作用也就達到了。
剩下的十幾裏,我和南宮娊枂就直接乘着妖王刺鹿飛了過去。
到了日新城的軍團外面,我就直接愣住了,因爲攔下的人我認識,正是帶着無妄軍團北逃的阿古冶。
攔下我後,阿古冶對着我笑了笑說:“陳城主,有些日子不見了,恭喜你們打了一個大大的勝仗啊!”
我“哼”了一聲道:“你沒有資格跟我說話,讓你的主子來!”
阿古冶臉色一下變得有些難堪,再怎麽說,他也是一個軍團長。
可阿古冶卻不敢發怒,因爲我在理想國已經名氣在外,特别是剛剛擊退了妖族的兩大軍團,我一個人滅殺了一個妖族軍團的兵力,還有剛剛度過的天象危機,這些已經在理想國漸漸地傳開了,阿古冶帶兵過來,肯定早就聽說了。
阿古冶也沒有再繼續阻攔我,就對我說:“跟我來吧!”
說罷,他就領着我向日新城營地中央第一個大帳篷走了過去。
到了帳篷門口的時候,我就發現那邊站着四個人,一個三重天仙的強者,他的背後長着一雙黑色的大翅膀,直接在外面裸露着,有一個翅膀上的羽毛掉了一些,而在掉羽毛的地方有一道很大的傷疤。
大概是因爲那傷疤的原因才掉的羽毛吧。
我才想起來,占克是第三種族的人,隻不過他不像千影君那樣,平時都是把翅膀收起來的。
那個人肯定是占克了。
而在占克的身邊站着一個穿着金黃色的道袍的修者,是一個二重天仙的實力者,看樣子像是占克的軍師之類的,是一個人族的修士!
另外還有一個精怪和一個人類修士,都是一重天仙,他們應該是占克帶來另外兩個軍團的軍團長。
相比起來,阿古冶這個軍團長就隻有跑腿的份兒了。
見到我和占克等人後,我就讓妖王刺鹿直接變小跟在我身邊,那個妖族的軍團長皺了皺眉頭,不過并未有太過激的反應。
占克對着我們拱了拱手說:“陳城主好氣魄,隻身赴宴,着實令我佩服!”
占克臉上帶着一股邪勁,不過并未流露出多少的殺意,所以我也是笑了笑說:“占城主是請我來做客的,又不是要害我,談不上什麽氣魄不氣魄的,占城主過譽了!”
我先用一句話把占克擡起來,同時也是試探一下他的反應,看他到底有沒有要動我的意思!
可那占克也是老道的很,面色不變,直接請我們進了大營。
進到那營帳裏,我就發現這裏的确擺好了酒宴,好吃的東西着實不少。
等占克和他的軍團長都落座後,我們也是在客位上坐下。
這裏沒有阿古冶的坐位,他隻能留在營長外站崗的份兒。
我們都坐下後,占克就對着我笑了笑說:“聽說陳城主前幾日一個接下了天象的所有機緣,可否給我們分享一下成果?”
看樣子,占克是爲了那天象而來,他是想來分好處的,隻是這天象并未有什麽好處可言,我更不可能告訴占克有關我和創世天書的事兒,我該怎麽回答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