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玉鱗溝回來後,就把茶壺和灰瓦扔到了一個角落,根本沒有當回事兒,這兩天收拾後堂的時候,那兩樣東西還被摔過幾次,當時店裏的一個夥計還問要不要把這兩件“廢品”給扔了。
詹星鴻當時猶豫了,還是沒扔,至于爲什麽沒扔,他也說不出來,就是覺得不該扔。
不過也沒有引起他的重視。
現在再看灰瓦,裂開了一道縫隙,順着那道縫隙他就發現那灰瓦裏面竟然包着東西。
他先用手機給灰瓦拍照,然後找來工具把灰瓦砸開,結果就發現在灰瓦之中竟然藏着一塊玉質的鱗片,大概手掌大小,而他臉上長着的玉鱗隻有指甲蓋大小的樣子,不過兩片玉鱗的形狀卻是一模一樣。
詹星鴻把玉鱗捧在手裏看了一會兒,就發現那是一塊靈玉,而且他臉上長出的玉鱗和那靈玉上的氣息是一樣的,他一下就明白了,自己肯定是什麽地方得罪了那靈玉,靈玉讓他得怪病是爲了懲罰他。
詹星鴻這種人既然能夠識得靈物,自然也認識一些靈異界的人,所以他就找到了修道者,讓其爲自己出謀劃策,那修道者看了一眼後就發現長在詹星鴻臉上的玉鱗以他的命氣爲養料,它在不停消耗詹星鴻的命氣,也就是壽命。
如果不及時治療這怪病的話,那詹星鴻可能活不過半年。
聽到修道者這麽說,詹星鴻趕緊讓那修道者幫着想辦法。
那修道者就帶着詹星鴻去了玉鱗溝,可這一去他們兩個就不見了蹤迹。
詹星鴻的家人後來也派人去玉鱗溝打探過,隻可惜那個村子的人都說沒有見詹星鴻再去過。
他們還專門去問了詹星鴻收貨的那一戶人家,那位老人已經病逝,家裏其他人也沒有見過詹星鴻,而那個老人的孫子也是因爲尿毒症沒治好,最後也給死掉了。
後來詹家的人斷斷續續找了幾年,一直沒有消息,後來他們也就放棄了。
可就在不久前,詹家人忽然收到了一個包裹,打開一開裏面正是詹星鴻當年帶走的玉鱗,包裹裏還有一封信,信上隻寫了一句簡單的話:現在輪到你們了。
自從收到那個包裹,整個詹家的人全都跟着得了怪病,臉上全部長出了一塊指甲大小的玉鱗,他們現在都不敢出門了,生怕被當成怪物,然後給人抓去做研究。
後來這件事兒傳到了靈異分局,張瑞那天正好在,覺得這個案子有興趣就過去看了一下資料,其中還有兩張是那玉鱗的照片,這一看就愣住了,那玉鱗片竟然是他們巫靈族大金山守山神獸玉蛟的鱗片。
當然後面這一部分資料上沒有,是張瑞口述給我們聽的。
說到玉蛟,張瑞就詫異道:“玉蛟通體翠綠色,它的身體表面長滿了玉鱗,每一片鱗都是極好的靈玉,可惜在數十年前大金山遭到一股妖族精銳的襲擊,玉蛟從那個事情之後也就下落不明了!”
“現在在下界發現了玉蛟的鱗片,我們就可能順着這條線找到玉蛟所在,就算它已經死了,可多收集幾塊玉蛟的鱗片對我們順利去往大金山也是有好處的。”
我問什麽好處。
張瑞道:“玉蛟的所有鱗片都會在大金山産生一些的感應,我們在啓動去上界通道的時候,如果在通道的陣法中加入玉鱗做陣腳,那就更準确地将我們送到大金山,而不是其他什麽危險的地方。”
“還有,玉鱗的靈力很充足,用來做陣腳,可以保證我們通道的絕對穩定性,防止我們到上界的時候出什麽亂子,這也是我能找到最适合做陣腳的東西了。”
聽張瑞這麽一說,我就知道這個案子我們不出不行了。
我說:“對了,當初和詹星鴻一起去玉鱗溝然後消失的那個修士是什麽級别的。”
張瑞說:“級别不高,好像隻是入門天師的實力。我們很難根據那個修士的實力來判斷這次案子的困難度。”
我說:“的确如此!”
看資料說話的時候,我們已經乘着妖王刺鹿到了太行山的深處,差不多半天的時間我們就到了玉鱗溝所在的鎮子上。
爲了不引人注意,到了鎮子上我們換了一輛較大的商務SuV僞裝成自駕遊的驢友繼續往玉鱗溝前行,當然這車子是張瑞聯系華北分局的人早就準備好的。
到了這邊,我們直接開上就走了。
不一會兒我們五人就到了玉鱗溝的村口,這個村子并不大,隻有幾十戶的人,村子裏的房子呈狹窄的線形分部,而且基本都分布在山溝的北側,坐北朝南。
到了這個村子後,我們就按照張瑞收集的一些資料去找當年賣給詹星鴻灰瓦那個老人的家。
不一會兒我們就到了村口,這是一棟紅磚房子,院牆很高,大門修的很漂亮,一看就知道這戶人家日子最近過的不錯。
也是,他們當年死了兒子,黴運已經過去了,輪也輪到人家交好運了。
我們到這邊的時候,就發現大門是開着的,門口坐着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女人,懷裏抱着一個小孩兒,正在逗那小孩兒玩耍。
張瑞上前一打聽,就知道我們來對地方了,不過那個女人卻對我們并不友好,而是冷冰冰地問我們:“你們這些城裏人,這些年你們來過幾次了,還打聽,我都說過了,我們沒有見過那個人。”
我立刻上前解釋道:“我不是來打聽那個人的事兒的,而是有些其他的問題要問你。”
說着,我又把我那個特别事件調查員的證件拿出來給她看,然後繼續說:“我們現在查的一件文物走私案,當年有一件東西是從你們家流出的,我們必須搞清楚那東西的由來,如果你配合最好,如果不配合,我們隻能帶你縣城的局子裏去問話了。”
我這麽一說,那個女人也是被我震住了,就說:“你們問吧,我可不保證知道。”
我點了點頭,然後從資料裏找出當年詹星鴻拍的灰瓦照片給那個女人看,同時問她:“這東西認得不?”
那個女人點頭說:“認得,我們老房子的房瓦,原來我家的老房子靠近河溝近一點,可後來發大水把我家的老房子給刮沒了,隻留下了那一片瓦,我公公念舊就收了起來,後來政府救災,幫我們重新蓋了房子,我都不知道那瓦片我公公一直留着的,還拿去給賣了,怎麽,那是文物啊?”
我說,是。
女人搖頭說:“那也太可惜了,原來我家老房子院子裏,有一棟老屋上全是那樣的瓦。”
我心中不禁好奇,難不成那些瓦片裏全都有玉鱗?
我正在這麽想的時候,就覺得似乎有些不可能,如果所有的瓦片都有玉鱗,那房子建成那麽多年不可能沒有人發現,因爲瓦片在房頂上風吹日曬的,是可能會掉下來,甚至是壞掉的。
如果每塊瓦片都有玉鱗的話,那壞掉的瓦片早就露陷了。
所以不是每一片灰瓦都有。
此時我腦子裏閃過一道靈光,那就是這鱗片是唯一的,其他的房屋和瓦片都被洪水沖走了,隻有這一塊留了下來,爲什麽?
就是因爲這裏面的玉鱗。
想到這裏我也就沒有再糾結那房子上的瓦片都是不是含有玉鱗的事兒。
而張瑞則是問道:“這條河最終流到什麽地方去,是前面的那個水庫嗎?”
女人抱着孩子點頭說:“是!”
這個時候,我剛準備問那個女人問題,她懷裏抱着的孩子就哭了起來,我們也沒有再問,而是等她先哄孩子。
我趁着這個時候對張瑞小聲說了我剛才的猜想,讓他不必再糾結其他房瓦的去向。
張瑞也是點頭。
這個時候,院子裏又走出一個女人,我随便問了一下才知道,後來出來的年輕女人是孩子的媽,而我們一直詢問的這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是孩子的奶奶。
她家死的是大兒子,二兒子去年才結的婚,剛才就是她的二兒媳婦。
年輕女人準備抱着回院子裏喂奶的時候,她忽然“啊”的一聲說:“媽,你過來看看,孩子臉上長出了一個什麽東西?”
我心裏愣了一下,也是跟過去看了一下,就發現那個孩子的臉上竟然不聲不響地長出了一片玉鱗,大小大概有那小孩兒的指甲蓋大小。
大概是因爲這玉鱗的緣故,那個小孩兒才忽然哭起來的。
年輕女人一摸那玉鱗,孩子就哭。
我就趕緊走過去,然後捏了一個指訣點在孩子的身上,爲孩子止疼然後道:“這是玉鱗病,是一種沾染上不幹淨的東西才會生的怪病!我能治療,你們願意讓我試試不?”
那兩個女人已經被吓的沒了主意,聽到我說能治,就趕緊讓我治。
我說:“要治這病,需要先抓到那髒東西,接下來,你們回答我幾個問題,讓我了解一下到底是什麽髒東西引起這怪病的!”
這一家婆媳兩個女人一起點頭。
我心裏也是在祈禱,可以從她們兩個身上問出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來。
同時我隐約感覺到,似乎有什麽大的災難要在這個村子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