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神彎這邊,我們隻要聯系張玲軍的父親就好了,至于我們的身份就是替張玲軍“治病”的大師。
我們的吃住這兩天也會由張家來管。
我和南宮娊枂到山神彎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七點多鍾,張玲軍的父親就在村口等着我們,看到我們車子進村,他就使勁對着我們招手!
停下車确認了彼此的身份,我就問離他們家還遠不,張玲軍的父親就說:“在村子最裏面,我家門口有停車的地方,把車子開進去吧,我給你引路!”
說着張玲軍的父親就直接在前面走,我說讓他坐到車上來,然後一起往裏面走,張玲軍的父親就道:“不了,不了,我的衣服很髒,别把你們車子給弄髒了!”
我說,沒關系的。
可張玲軍的父親就是死活不肯上來。
我盡量把車子開的慢一點,這樣他在前面走也就不用那麽趕了。
資料上沒有張玲軍父親的名字,所以一邊開車,我就去問他的名字,他告訴我說:“我沒有什麽文化,我的名字不好聽,叫張二繩,村裏的人都喊我二繩子。”
這個名字聽起來是不太好,我想了一下就說:“那我以後就叫你張叔吧!”
張二繩道:“你們要是能治好我兒子的病,我叫你叔都可以的,叫我啥都行!”
張二繩說話還是挺逗的。
看來人的樸實和幽默是不沖突的,張二繩就是一個樸實而又幽默的人。
很快我們就到了張家門口,院子挺大,高大的門口,門口貼着瓷磚,還挂着紅燈籠,一看就是過年的時候挂上,現在還沒有摘下來呢。
我把車子停好,就和南宮娊枂跟着張二繩去了張家,我們要先去查看一下張玲軍的情況。
我們見到他的時候,他除了精神狀态不好外,意識并沒有模糊,他說話吐字很清楚,我們問他一些問題,他也回答的很有調理,最主要的是,我們并沒有在他身上發現任何的髒東西。
同時我的心境之力張開,也是把整個張宅都查了一下。
這張家的宅子也沒有太重的陰氣,沒有陰邪之物侵襲的迹象,如果不是陰邪之物的侵襲,那他不停地做惡夢,難道隻是偶然嗎?
還是說,他隻是得了一種心理疾病?
就好像是那個把刀刺進自己心窩子自殺的渡劫修士一樣,都隻是心理問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張玲軍和那個修士是有很多共同點的,那個修士一直嚷嚷着自己的心髒又問題,可張玲軍卻是一直是睡眠有問題,說不定他們都在那老黑山中遇到什麽東西,而那個東西可以破壞他們的心理,在他們的心裏留下創傷,使他們得一種心理疾病。
如果真有這樣的怪物,那我和南宮娊枂能夠防得住嗎?
我不禁懷疑。
我的心境之力雖然強大,潛質也不小,可我現在能夠掌握的力量還是很小一部分,如果真遇到從心理上進攻的敵人,我怕是真的會有些應付不來吧。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張玲軍已經出現這個毛病多半年了,他還能堅持住,可爲什麽渡劫後期的那個修士反而堅持不住自殺了呢?
這裏面肯定有什麽貓膩。
見我一直看着張玲軍不說話了,張二繩就道:“陳大師,我兒子的病情怎樣啊?”
我說:“我還需要多了解一些情況才能下定論!”
說話的時候,張玲軍的母親就給我和南宮娊枂一人倒了一杯熱水說:“兩位大師,我們家人都不喝茶,隻有白水,你們将就着喝兩口吧!”
我對張母說:“不用那麽客氣。”
說罷,我就問張玲軍:“能不能說說去年夏天,你去老黑山的情況,從頭說起,你爲什麽要去,一路上見過的人,說過什麽話,進到老黑山裏面,你又做過些什麽,見到些什麽,都一五一十地講給我聽,越詳細越好。”
張玲軍也是對着我點點頭說:“好!”
不過張玲軍并沒有立刻開始講當初的事兒,而是慢慢地閉上眼,似乎在回憶。
過了十幾秒他才開始慢慢地說:“去年夏天,我們學校剛放暑假,那一天我爸媽沒在家,我自己在家裏睡午覺,然後我就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到……”
張玲軍忽然不說話,他的表情也是變的有些羞澀。
我就說:“春夢?”
張玲軍臉更紅了,就點了點頭說:“是,後來因爲太熱我就醒了,我去洗了把臉,可就在我洗臉的時候,我就聽着我們家大門‘咯吱’響了一聲,我以爲爸媽回來了,就趕緊去收拾自己扔在床上的東西,可我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爸媽進來,就換了一身衣服到門口看了看!”
“我恰好看到一個穿着裙子的陌生女人從我家門前走過,我沒看清楚她的樣子,可從她的背影看,她長的很漂亮,我很好奇她是誰,就遠遠地跟了過去!”
“她就往我們村子後面走,我跟着她出了村子往山裏走,當時我心裏很亂……”
我則是補充問了一句:“你心裏動了邪念!?”
張玲軍搖頭,然後又點頭繼續說:“我當時是動了歪心思,不過在看到要去老黑山的時候,我就提醒她,讓她不要去,那裏面危險的很!”
“她停下來,不過沒有回頭,而是把手伸到背後,對着我做了一個勾手指的動作!接着她就繼續往裏面走了,我心裏越來越亂,一時腦熱也就跟了上去!”
“走了一會兒,我就想快跑幾步去看看那個女人到底長的啥樣,可不管我怎麽跑,我和那個女人之間的距離都是一樣的,我根本靠近不了她!”
“我當時很害怕,可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女人忽然停了下來!”
“她的面前是一座荒廢的墳墓,墓碑上刻着一些歪歪斜斜的字符,我根本不認識,看到那墳墓我就吓了一跳,可那個女人卻是慢慢地回過了頭!”
“她回過頭後,我就發現,她的臉上全部都是傷疤,鼻子被磨平了,眼珠子往外凸,臉皮都幹癟的像樹皮一樣。”
“看到她的那副模樣,我就吓壞了,拔腿就往回跑,那個女人沒有追我,我跑回家裏後,隻要一睡覺就會做噩夢,各種各樣被人追的噩夢,還夢到各種各樣的妖魔鬼怪,這麽多天了,我從來沒有好好睡過一個覺,搞的我學也沒有辦法去上,隻能在家裏休學!”
“兩位大師,求求你們救救我,我真的不想再做噩夢了。”
聽到張玲軍這麽說,我就問:“那老黑山裏面的那個墳墓,你們村子裏其他人見過嗎?”
張玲軍還沒說話,他的父親張二繩就說:“沒,我們村子裏不少人都去過老黑山的,從來沒有在裏面見過什麽墳墓,我兒子他肯定是撞邪了。”
從張玲軍的講述來看,他是被故意引過去的,那是不是說明他和那墳墓有些關系呢?
如果沒有關系,那就是那墳墓的主人是随即選人!?
它選張玲軍是因爲什麽呢,因爲他的那個春夢嗎!?
我腦子裏閃過很多猜測,隻不過要證實哪一種猜測是正确的,還需要我們多掌握一些線索和資料才行。
同時我又回想李歸道給我的資料,張玲軍見到的是一個女人,而那個渡劫後期的修士害怕的卻是一個小孩兒。
一個女人,一個孩子,他們之間是不是也有聯系呢?
難道說那老黑山中有兩個以上的正主嗎?
想到這裏,我就問張二繩:“你這一片不是在老黑山中死過不少人嗎,那些人中在死之前有沒有什麽特殊的預兆,或者反常的事情發生!”
說着,我就把資料裏一個被山火燒死的人的事情給張二繩講了一下,問他知道那個人不。
張二繩說:“我知道,那個人就是我們村子的,叫馬國玉,在他進老黑山之前,我還和他打了一宿的麻将,那是在兩年前了……”
說到這兒,張二繩忽然停下來問我:“我說這些沒用的話,對我治好我兒子病管用嗎?”
我說:“你說的越詳細,用處越大!”
張二繩點頭開始講那天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