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宮和小佳玩的開心,我卻懊惱的厲害,因爲我潛意識已經注意到了那個線索,可我主觀意識裏卻是分辨不出是那一條線索來,這種你明明知道,卻又一時想不起來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又想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答案,我就準備從手裏現有的線索開始一一分析,第一案子的名字,北隅荒村。
這名字似乎和趙玲、小佳扯不上什麽關系。
第二,就是蔡邧畫的那幅畫。
想到這裏,我就飛快掏出手機開始仔細去看那一幅畫,我把屏幕放大,然後仔細去觀察那幅畫的每一個角落,試圖找到和趙玲、小佳相關的線索。
在放大那照片的時候,我就發現,在那幅畫上的北隅村右上角有一座廟宇,廟宇已經荒廢,四處全是雜草和樹木,不過那廟宇的牌匾清晰可見,上面寫着三個字——“玉皇廟”。
而在玉皇廟前站着兩個人,是一大一小,因爲是遠景,所以兩個人的背影在畫面上表現的十分模糊,仍舊能看出是一個女人帶着一個小孩兒!
女人和小孩兒?
我立刻想到了趙玲和小佳,難道這就是我潛意識裏的線索嗎?
對,肯定是這樣!
我幾乎在一瞬間就确定了自己的猜測,所以我就立刻跑到廚房去找趙玲,問她是不是去過深山中的一座玉皇廟,而且還見過荒村。
趙玲想了一會兒說:“我丈夫死的那一年,我帶着女兒進山去給她燒紙,可也不知道咋的,我就給迷路了,我帶着我女兒在山裏轉了半天,然後就碰到了一個廢棄的玉皇廟,我們在廟前待了一會兒,我還沖着那廟拜了拜,然後走了一個多小時就找到了回來的路,你說的深山中的玉皇廟我是見過,可荒村啥的,我是真沒有見過。”
趙玲果然見過那玉皇廟。
聽趙玲說完,我心中立刻難掩驚訝,我驚訝的不是趙玲的事兒,而是蔡邧的那幅畫,蔡邧雖然把所有的線索都給我們撤走了,可卻在那畫卷中給我們留下了一些指示。
這麽一想,蔡邧也不算太過分的。
見我不說話,趙玲卻是好奇看着我問:“對了,你是咋知道我見過深山裏的玉皇廟啊,是不是在村裏打聽過,那天我從山裏回來,就把這件事兒告訴了村裏的人,他們都說我是撞邪,還說山裏跟本沒有什麽玉皇廟,後來我也去找過幾次,想去道個謝,可也是沒找着!”
“這事兒都過去兩年了,你們不說,我都要忘記了,現在想起來,當時的确邪門的很,你說那玉皇廟我是親眼見的,咋後來去找的時候就沒了呢,對了,你剛才問我見過荒村啥的,是咋回事兒,說的是那個鬼村嗎,我肯定是沒見過的,如果我見到了那個鬼村,那肯定就回不來了。”
我問趙玲,還記不記得那玉皇廟的大緻方向。
趙玲看着我笑道:“你們也想去找那玉皇廟嗎,就沿着村子北面的山,走上大半天應該就能到,我當時迷路的時候,領着小佳走的慢,你們要是直接過去的話,可能還用不了小半天,不過你們能不能找到就不知道了,興許我當時真的中邪了呢。”
距離這個村子小半天的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蔡邧給我們的那個地址就是錯的,按照那個地址記述,我們要去北隅荒村,進山還要走上一天一夜。
不過話又說回來,如果趙玲看到了玉皇廟,那玉皇廟上就是那個若大的村子,她不應該看不到啊。
接下來我沒有繼續問趙玲,而是去問小佳記不記得兩年前迷路的事兒,她今年五歲,兩年前才三歲,這些事兒她還真不一定記得。
小佳搖頭說不記得了。
果然。
我又拿出手機,把手機的照片給小佳看,問她有沒有見過手機裏的村子,小佳看了一會兒說:“有些眼熟,可想不起什麽見過了,我記得爸爸好像也在那個村子裏面,我想起來了,是媽媽帶着我去看爸爸的那一次,我們在山裏走了大半天,然後我就看到了爸爸,可有人抓着爸爸,不讓爸爸跟我們走,我當時想告訴媽媽來着,可那會兒媽媽有些生氣,一臉表情很兇,我吓的沒敢說話,後來我就在媽媽的肩膀睡了,回家就把這事兒給忘了,你們不提醒我,我還沒想起來呢!”
不得不說,這小佳真的很聰明,這麽複雜的事兒,她竟然能夠叙述的這麽清楚。
想到這裏,我就在想她會不會有“問題”,便利用自己的氣息查探了一下她的情況,她是一個正常的人無疑,我偷偷問了一下南宮娊枂,她則是白了我一眼說:“你放心好了,趙玲和小佳都是普通人,如果有異常,我早就發現了。”
确定她們兩個沒有問題後,我也就放心了。
在這邊吃了早飯,我就按照趙玲給我們說的方向開始進山,這村子後面有一條很小的山路,而這條山路和蔡邧跟我們資料上記述的小路一模一樣,可按照資料上說,我們需要走一天一夜才行啊。
兩年前趙玲帶着隻有三歲的小佳,用了多半天的時間就到了那玉皇廟,從距離上推算,有些問題啊。
那山路若隐若現,我們走了兩個多小時後,小路就變得不是那麽容易分辨了,因爲找不到路,我們還走了好幾次的彎路,這麽一來二去時間就浪費了幾個小時,眼看天就要黑了,我們還是沒有找到那玉皇廟。
這個時候南宮娊枂就說:“兩年前趙玲迷路絕對不是偶然,應該是某個東西迷惑了她讓她迷了路,然後那個東西指引她走這條小路,她走的都是正确的路,所以隻用了小半天到了玉皇廟,而我們則不同,我們需要不斷去尋找那斷斷續續的路在哪裏,時間就慢了下來,所以資料上才會說一天一夜,可如果運氣差的話,我覺得我們一天一夜都不一定能找到那玉皇廟和荒村。”
我對着南宮娊枂點頭,她的分析我是認同的。
可話又說回來,是誰要引她們走那條小路呢?我心中泛起一絲疑問:“難道是趙玲的丈夫在引導她們去玉皇廟嗎?他的目的是什麽,害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嗎,可也不對,最後趙玲和小佳不是順利走回來了嗎?”
我開始感覺到迷惑了。
此時天已經黑的厲害,天上沒有星星,也沒有月光,我們的手電光照在這黑暗之中,光就好像被吞噬了似的,手電的光束根本就照不遠,我們隻能看到十多米左右的距離。
爲了安全期間,我運氣調息,去感知周圍的情況,如果有危險,我也能夠第一時間發現。
往前走了幾步,南宮娊枂就接過我的話說:“我覺得應該是有其他的鬼物要引趙玲和小佳去那北隅荒村,而趙玲的丈夫從中破壞,把她們引導了玉皇廟,那玉皇廟可能是離開北隅荒村的關鍵。”
南宮娊枂分析的很有道理,不過這都是我們的猜想,真實的情況,還需要我們進一步去考證。
南宮娊枂這個時候又道:“還有趙玲丈夫不是在外地務工摔死的嗎,他的鬼物怎麽會出現在荒村裏面呢,這也值得我們去深究,我們到了那北隅荒村之後,首先要找到的就是趙玲的丈夫,他身上或許有着關鍵性的線索。”
南宮娊枂沒說,我還真的沒想到。
果然,我還是笨的厲害,很多時候思路都有些跟不上。
我對着南宮娊枂點了點頭,她則是得意地笑道:“我跟着你出案子,是你賺到了,我身上可是有很多東西值得你去學的。”
我道:“比如說牙尖嘴利!”
南宮娊枂擡腳對着我屁股就是一記飛踹:“你還尖嘴猴腮呢!”
當然她這一腳沒有用力,若是用力的話,我估計早就被她踹到山溝裏去了。
我們又走了一會兒,實在難分辨眼前的路,若是這個時候走了冤枉路就更不好找到原來的路線了,所以南宮娊枂就提議我們先停下來休息,等着天有些亮光才繼續行動。
我也是點了點頭。
我們沒有準備帳篷,就找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方坐下休息,當然在休息之前南宮娊枂還在周圍布置了一道陣法。
夜半的時候,忽然開始起風了,沒一會兒就下起了毛毛細雨,我和南宮娊枂都沒有雨具,正在犯愁的時候,就感覺頭頂好像撐起了一道透明的防護膜,所有的雨水都被那防護膜給擋住了。
我看了看南宮娊枂,她就“哼”了一聲說:“我是看你體質太弱,怕你被淋感冒了,連累小吃貨一起生病,它做你的本命蠱也真是倒黴!”
我知道,這是南宮娊枂關心我的借口,我早就習慣了她這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所以也沒有去拆穿她。
雨越下越大,可是卻沒有一滴能夠落到我們身上的。
到了後半夜三點多鍾,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斷了我和南宮娊枂之間的那份安靜。
順着腳步的方向看去,我們就看到一對打着藍色燈籠的人在雨夜裏行走,它們都穿着古漢裝,走路的時候全部踮着腳尖!
它們都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