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爺想着帶着大家離開,可一直提議進主墓室的中年人卻沒有離開,他直接大聲喊道:“六爺!”
他的聲音很大,回聲在整個洞室裏繞了幾圈才散去,那些要跟着六爺一起走的人也同時愣住了。
六爺回頭看了一眼那個人,然後壓低自己的聲音道:“喊啥喊,這是墓,知道不,現在起了陰風,不能發出動靜,否則驚動了這裏的亡魂,我們誰也走不了。”
那中年人忽然陰冷地笑了幾聲說:“既然那鬼王顯靈了,我們現在跑能跑得出去嗎,既然跑不了,我們不如到那主墓去看一下,說不定能發一筆财!”
六爺忍不住怒道:“宋老橋,你真的瘋了!”
宋老橋應該是那個中年人的綽号。
六爺頓了一下繼續道:“宋老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死了就真的什麽都完了,隻有活着……”
宋老橋不等六爺說完,抄起一把鏟子直接對着牆壁猛敲了一下。
“當!”
那一聲巨響,把衆人吓了一跳,接着宋老橋就道:“六爺,對不住了,你們先走吧,我爲了還債,這條命豁出去了,你們不去,我自己去,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今晚的事兒别告訴宋苗正和宋一合叔侄倆。”
說罷,宋老橋出了那個洞室後,就往側面的一個通道走去了。
六爺帶着人沒有真的離開,剛才問過六爺話的年輕人道:“咱們在這墓室裏幹了這麽多天了,也沒見過什麽鬼東西,說不定那玩意兒怕我們呢,我跟着老橋哥走,等我得了寶貝,我就從這山溝裏走出去再也不回來了!”
說罷,那個年輕人也抄起一把鏟子跟着宋老橋去了。
接下來陸陸續續又有七八個人跟着宋老橋去了,六爺這邊也隻剩下了七個人。
那七個人好像都比較聽六爺的話,其中一個問六爺怎麽辦,是出去,還是去主墓室。
六爺也開始猶豫了。
可這個時候,陰風吹的更厲害了,那空氣中的血腥味也就變得更濃了。
過了幾秒鍾,六爺就道:“走,去主墓室,若能富貴,咱們就一起富貴,若是死,咱們就一起死!咱們這些人,都是沒有出路,留在村裏的苦勞力,搏一搏還能讓家人享上清福,如是措施了這次的機會,咱們得窩在山溝裏一輩子,咱們的孩子也會跟着咱們受苦!”
說罷,六爺就領着剩下的人也奔着主墓室去了。
南宮娊枂說:“這股陰風裏的那股血腥味可以激發人的貪念,貪念被無限放大之後,這些人反而把生死給看淡了!”
我好奇問:“你的意思是,那血腥味有問題?”
南宮娊枂“哼”了一聲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張瑞趕緊道:“南宮道友,你就别嘲笑陳道友了,他現在還沒有破天師格,能嗅到腥味,且不被迷惑就已經不錯了!”
南宮娊枂道:“弱就是弱,哪有那麽多借口!”
我已經習慣被南宮娊枂這麽說,便沒有去争辯什麽,張瑞就在旁邊給我解釋說:“這腥味是墓室裏的鬼物用來施展鬼遮眼術法的一種手段,鬼物施展幻術,通常的手段就是視覺、聽覺、嗅覺和觸覺。”
“這墓室裏鬼物用的是嗅覺和觸覺兩種,腥味是嗅覺,那黏糊糊地空氣經過我們身邊,便是觸覺,那些村民看似還有理智,可他們已經完全被鬼遮眼迷惑了,在鬼遮眼裏,他們的悲劇會被無限放大,随之而來的欲望也會随之放大,所以他們一個個就變的不要命似的。”
原來那些人已經被迷惑了。
張瑞說完後,南宮娊枂就道:“課上完了,我們就趕緊追上去吧。”
我們一行人跟着前邊那群人的腳步走了一分多鍾才到了主墓室的前面,這裏有一道巨大的石門,石門上刻着兩頭巨大的簡筆虎象,石門緊閉,怎麽看都不像是輕易被打開的樣子。
六爺和宋老橋兩夥人彙合後,也沒有多做商量,就直接去推那石門。
十幾個壯勞力加在一起,那石門竟然紋絲不動。
張瑞在旁邊道:“這墓道裏的機關怎麽可能靠蠻力推開,簡直是開玩笑……”
張瑞的話還沒說完,那石門忽然“咯哒哒”響了幾聲,露出了一道一人多寬的縫隙來,那些人真的把石門給推開了!
南宮娊枂在旁邊笑道:“還真是開玩笑啊!”
張瑞道:“這不可能的,那門不是他們推開的,而是裏面的東西主動給他們打開的,不能讓他們進去,否則他們會全部死在咱們的案子裏面,在案子裏面死人,可是我們這些出案子人的恥辱,也會在以後百星榜評選的時候,減分……”
聽張瑞說到這裏,我就直接沖出去,對着那些人大喊:“都站住,别進去!”
可那些人,好像根本聽不到我說話似的,根本沒有回頭往我們這邊看,六爺和宋老橋打頭兒,一群人魚貫而入!
我們也是趕緊跟過去,可不等我們沖過去,那石門“咣當”一聲就關了起來。
那些人被關到了墓室裏面!
我們幾個人試着推了幾下那石門,沒有半點動靜,南宮娊枂直接放棄,然後去找機關。
張瑞和唐箐也是放棄到另一側去找。
我則是在那大門上查探了起來,張瑞一邊找嘴裏還念叨着:“完了,完了,第一次出案子就要跟着你們一起減分,我可真是倒黴!”
南宮娊枂直接冷道:“那你下次别跟着我們了!”
張瑞連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說,我們幾個人運氣差,墓室裏面的家夥如果要殺人的話,這一會兒的工夫,裏面的人就應該要死絕了!”
唐箐拉了一下張瑞道:“師兄,你少說兩句吧,趕緊找到開門的機關再說。”
我想了一會兒,就問南宮娊枂,她那開門的術法,在這裏管用不。
南宮娊枂道:“不管用,這門不是普通的門,是用機關術法鎖住的,不光有機關,還有術法!”
我有些聽的不是很明白。
又過了一會兒,那石門的門縫裏就忽然又飄出一股血腥味,不過這一次伴随着血腥味的粘稠空氣沒有向我們這邊流動,而是直接附着到了那石門上。
接着石門上那兩頭簡筆畫虎像就忽然動了起來,接着兩頭渾身紅毛的老虎就從石門上跳了下來。
“嗷!”
跳下來的瞬間,那兩頭紅毛虎同時發出吼叫,讓我不禁向後退了幾步,同時捏起指訣準備迎戰。
這個時候南宮娊枂、張瑞和唐箐也是紛紛回到我這邊。
看着兩頭紅毛虎,唐箐不由說了一句:“這是兩頭兩千多年的虎魂,剛才我竟然沒有覺察到,虎魂守門,這将軍墓的建造者不簡單啊!”
南宮娊枂道:“自然不簡單,墓道的口設在西邊,白虎之地,隻有真正的虎将才能降服得住這墓穴,白虎門開,這墓穴裏指不定住上多少妖魔鬼怪呢,可我們剛才走了一遭,并沒有發現其他不幹淨的東西,這就足以見得,不光設置這墓穴的人不簡單,這墓穴裏葬着的人更不簡單。”
我問道:“那讓宋家叔侄雇人來這裏挖的箭頭的家夥,會不會和這墓主人,或者設置這墓的人有些關系?”
南宮娊枂搖頭說:“目前來說,隻能說有可能,可不一定。”
聽着我和南宮娊枂在這邊分析,張瑞就道:“這兩頭千年守墓虎魂不簡單,我們還是先分析下如何對付它們吧,不能消耗太大,否則一會兒墓室裏的正主顯身了,我們就沒有辦法應對了。”
如果我蛇王墜裏面的蛇王殘魂沒有在替我擋天劫的時候受傷的話,或許能夠幫我們對付那兩隻虎魂,畢竟它們都是殘魂,而且我總覺得我蛇王墜裏面的殘魂要厲害一點。
可惜沒有如果。
如果靠我自己的實力的話,我的術法肯定不靈通,隻能靠背包裏那将近千張的符箓了。
我正在想這些的時候,南宮娊枂就祭出了自己的星雨弓,兩支藍色火焰長箭被她拉了一個滿弦。
張瑞和唐箐也是拔出随身攜帶的長劍,這次的長劍不是桃木劍,而是兩把寒光閃閃的鐵劍。
他們長劍的劍身上都刻有奇怪的符文。
“嗖!嗖!”
南宮娊枂飛快射出兩箭,那兩箭速度極快,劃着兩道藍光就對着來兩頭虎魂飛去。
那兩頭虎魂也是異常兇猛,同時擡起前爪,然後猛的向下一拍,兩支長箭就被直接摁到了地面上。
南宮娊枂“咦”了一聲道:“大意了!”
這個時候,張瑞和唐箐同時舞着手中寒光長劍分别對着兩頭虎魂沖去。
那兩頭虎魂動作幾乎一緻,同時原地跳起,然後對着張瑞和唐箐就撲咬了過去。
兩頭虎魂氣勢磅礴,我在旁邊忍不住向後又退了幾步。
我們這些人不會連那兩頭虎魂都對付不了吧,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别說弄清楚這裏的秘密了,我們的小命都難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