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自然也包括我和麥小柔。
不過我倆卻是沒有拿着工具,一路上我們也是碰到了一個熟人,這個人叫趙曉瑜,是我的小學同學,不過我倆的關系并沒有多麽好,見面最多也就是打打招呼的事兒。
我們一群人沿着腳印往山裏走,趙曉瑜看到我之後,就跑過來和我打招呼,然後對我說:“早就聽說你帶回來一個漂亮的女朋友,沒想到這麽漂亮,怪不得這些天你一直在家裏不出來,是藏着怕被人看去了。”
我則是問趙曉瑜最近情況,有沒有女朋友。
他搖頭說,還沒。
又和趙曉瑜聊了幾句,我就知道,他是在首都的一所大學上學,不過他比較厲害,才大二就開始自己做軟件然後出手給一些公司賣錢,聽說過了年假,回到學校,他還要成立了公司呢。
不得不說,這趙曉瑜真的能幹。
不過我的心思,沒有放在他的炫耀上,而是地上的那些腳印。
大家沿着那腳印追的時候,并沒有去損毀那痕迹,所以我們即便是在後頭,也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腳印裏透着的一股陰氣。
由此判斷,“抱走”王勇夫婦孩子的,絕對不是一個人。
至于是不是傳說的老背子我就不敢說,因爲傳說中對其描述很抽象,就是經常進村子偷偷地背走孩子,然後就沒有了,對其模樣的描述根本沒有,甚至它背走孩子是幹嘛的,也沒有描述。
我正在想這些事兒的時候,趙曉瑜又說:“陳雨,你知道不,年後準備給我們投資的是那個劉氏集團,實力相當雄厚,是在全國都能排上号的大企業。”
劉氏集團!?
趙曉瑜的這句話讓我微微愣了一下,因爲唐箐說過,龐大的道門家族,劉家就有一派入世宗,他們成立的就是劉氏集團,會不會就是他們給趙曉瑜投資的呢?
見我好像感興趣了,趙曉瑜就繼續說:“陳雨,等你畢業後,要是沒有工作,就來我公司給我打工吧,我給你開高工資!”
聽到趙曉瑜這麽說,我直接對着他笑了笑沒說話。
麥小柔則是道:“我們家陳雨以後可不給什麽人打工,他是要成大事兒的人。”
說完麥小柔就拉着我往前快步走,她大概也不願意聽趙曉瑜炫耀了。
趙曉瑜也是識趣,沒有追上來,而是去找别人聊天去了,不過他說的都是他自己公司的事兒,看他的樣子恨不得拿個大喇叭告訴全村的人,他要成立公司做老闆了。
可我心裏總有一種感覺,我和趙曉瑜之後真的會打一些交道,不知道爲什麽,我就是有這樣的直覺,很奇怪。
往前走了幾步,我就問麥小柔,知道這些腳印的來路不。
麥小柔搖頭說:“不能确定,這樣的案子我也是第一次遇到,不過有一點可以确定,這腳印絕對不是人留下的,如果是人,不可能光着腳在雪地裏走這麽遠,而且在沿路還留下這麽重的陰氣。”
我說:“也不可能是鬼,因爲鬼物沒有實體,不可能留下腳印。”
麥小柔對着我笑了笑說:“聰明!”
我則是有些不放心對麥小柔說:“如果這事兒真不是人所爲,那就算是一個案子了,你現在的身體情況……”
麥小柔對我說:“我看這陰氣并不是很重,所以這次案子你來,我不會輕易出手,就在旁邊指導你。”
聽到麥小柔說她不出手,我也就放心了。
我們沿着那腳印在雪地裏一直走了二十多裏,不少人都累的掉了隊,隻有王勇夫婦,我和麥小柔,還有村裏幾個王勇本家的親戚還在一直追那腳印。
此時王勇的一個親戚就說:“我們追了這麽久,那腳印竟然還在往前走,王勇啊,你還是先報警吧,我們一時半會兒恐怕找不回孩子了!”
這話雖然說的有些喪氣,可也是實話。
王勇夫婦本來以爲順着這腳印能把孩子找回來,所以就沒有選擇報警,可現在他們也是有些慌了,聽到有人提報警,他們才反應過來,趕緊拿電話報警。
這個時候,王勇也注意到了我和麥小柔,就對我點了點頭,算是感激。
我也是點頭回禮。
他們在打電話報警的時候,速度就慢了不少,我對他們道:“我們先繼續往前追了。”
我和麥小柔都是修道之身,雖然我修道的時日不長,可我數月來的調息已經見了成果,走了這麽久的路,我一點也感覺不到累,反而還有十分充沛的體力,麥小柔雖然不能用術法,可體力還在我之上。
所以我倆加快速度後,王勇他們就開始有點跟不上了。
見和我們之間的距離拉的越來越遠,王勇就在後面喊:“陳雨,你們小心點。”
我回頭道:“放心,勇哥,我們一定追上那偷孩子的賊,把孩子給你找回來。”
王勇又說了一句道謝的話,我沒有聽太清楚,因爲現在忽然起了風,風聲幹擾了我聽到王勇的聲音。
見起了風麥小柔就說:“我們還要再快點,不然風吹着雪沫把腳印都給蓋起來了,就很難再找到那個東西了。”
所以我和麥小柔再次加快速度。
我們已經徹底把王勇等人給落在後頭,再回頭已經有些看不到他們的人了。
又追了一會兒,麥小柔忽然就道:“小心點。”
我通過調息感知了一下周圍的氣息,就發現這附近的陰氣開始變重了。
我們好像越來越接近那“正主兒”了。
我們的速度開始慢下來,腳印開始被雪沫覆蓋,已經不是很清楚,我們隻能勉強分辨出,那腳印是進了一條山溝,我們沿着山溝往裏面走,聽到不遠處好像有孩子的哭聲。
我和麥小柔相互看了一眼,就興奮起來,我們應該找到那個孩子了。
“嗚嗚嗚,我要媽媽,嗚嗚……媽媽……爸爸……”一個小孩兒在歇斯底裏的哭喊,我們距離那聲音越來越近了。
順着那聲音,我們就看到一個小孩兒坐在雪地上不停地哭,而他的旁邊什麽都沒有。
至于那個孩子,我見過兩次,的确是王勇的孩子。
來不及多想,我直接過去,把那孩子從雪地上抱了起來。
可就在抱那個孩子的時候,我旁邊的雪地裏忽然鑽出了一個黑影,直接對着那孩子抓了過去。
我向旁邊一躲,腳下好像踩到了什麽東西,不由一個跄踉,就抱着那孩子摔到在了地上。
麥小柔趕緊過來把我扶起來,然後接過我懷裏的孩子說:“我來照顧孩子,你去對付那個玩意兒,它不是很強,你應該能夠應付。”
這個時候,我也看清楚了那個黑影的模樣,是一個被凍的沒有血色的女人,她穿着一身黑色的單衣,歪着頭,赤裸着雙腳。
她的皮膚異常的慘白,這明顯是被凍的。
“咔……咔……咔……”
那個女人發出怪異的聲音,聲調忽高忽低,好像是在跟我說話,可我根本搞不清楚她的意思,不過從她的表現來看,她好像很生氣。
那女人身上的陰氣很重,沒有半點的陽氣,所以基本可以斷定,她不是活人。
可她的身體不是虛體,而是實體,難不成和麥小柔一樣是屍體!?
同時我也往我腳下看了幾眼,就發現我剛才踩的東西竟然是一具小孩兒的屍體,隻不過那孩子已經隻剩下衣服包裹着的森森白骨了!
難道這是那個女人之前從别的村子偷來的孩子嗎?
看着那個女人,我微微有些心寒,我問麥小柔,那是不是一具屍體。
麥小柔搖頭說:“不是純粹的屍,因爲她的體内沒有魂魄,她隻是靠着一股冤氣在支撐着意識在動。”
我沒明白麥小柔的意思。
她繼續說:“人死後的記憶會被分别留給魂魄和大腦,人死了大腦也死了,可藏在大腦裏的記憶還在,那女人死的時候,魂魄雖然沒有化爲鬼物,可她身上的怨氣卻很大,這股怨氣長期繞在她屍體的旁邊,慢慢地和那大腦裏的記憶融爲一體,形成靈識,然後那靈識開始控制身體,也就是現在站在面前那女人的樣子。”
怨氣結合記憶形成靈識!?
麥小柔繼續說:“那需要很重很重的怨氣才能形成的,可她有如此重的怨氣,魂魄應該要形成鬼物才對,可她爲什麽沒有變成鬼物呢?難不成她死後,有人給她做了一場法事強行驅散了她的魂魄?”
那女人依舊沒有向我們這邊沖來,而是繼續對着我們發出“咔……咔……咔”的威脅聲音。
麥小柔繼續道:“我聽爺爺說過,這種東西叫‘怨靈’,已經非人了,而要殺了這種東西,就必須拿她的腦袋下手,用尖銳的東西刺進她的腦子裏,或者直接把她的腦子給打爛!”
聽麥小柔這麽說,我就忽然覺得自己可能下不了那個手!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蛇王墜忽然有了反應,一種厭惡的情緒忽然傳遞給我,它也很讨厭這怨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