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在的情況,我還是有些不看好它,因爲對面那隻巨大的蚰蜒氣勢太足了。
田思晗絲毫不爲自己的毛毛蟲擔心,他将毛毛蟲放出來,直接對着那巨大的蚰蜒指了指說:“小黑,開飯了!”
那毛毛蟲頓時變得興奮了起來,瞬間化爲一道黑色的殘影向蚰蜒蹿了過去。
起初那毛毛蟲的動作我是看不清楚的,可随着我慢慢地調息,用氣息穩固了周身的脈絡後,我就慢慢地發現,我眼睛竟然能夠慢慢地跟上那毛毛蟲的動作了。
毛毛蟲的動作極快,可那蚰蜒也不甘示弱,看到毛毛蟲對着自己沖來,便張開那帶着鉗子的嘴對着毛毛蟲撕咬了過去。
毛毛蟲見狀就往側面一躲,然後徑直跳到了蚰蜒的後腦勺上,蚰蜒的身體開始翻滾,想要把毛毛蟲給甩下來,可那毛毛蟲也是厲害,那一串小腳緊緊黏在蚰蜒的頭頂上,任憑那蚰蜒怎麽甩,都甩不開。
很快,毛毛蟲就穩住自己的身形,忽然張開嘴對着蚰蜒的腦袋就咬了下去。
“咔嚓,咔嚓!”
那蚰蜒堅硬的外殼慢慢地開始破碎。
“吱吱吱……”
巨大的蚰蜒發出尖銳的慘叫聲音,它的外殼雖然很快被咬碎,蚰蜒卻沒有就此放棄,它忽然加快速度對着田思晗這邊沖了過來,田思晗根本不怕那蚰蜒,右手直接伸出,看樣子他是準備直接伸手去抓。
蚰蜒沖到一半,也不知道爲什麽忽然把目光對準了我,接着它陡然轉向,向我這邊飛了過來。
我這杯被吓了一跳,下意識伸出拳頭去擋。
可我的動作還是慢了一下,那蚰蜒撞到我的胳膊上,我的身體直接向後仰去。
“嘭!”
我重重地摔在地上,腦瓜子磕在樓頂上,頓時腦袋有些發懵了,眼前發黑。
“陳雨,快躲開!”麥小柔和田思晗的聲音同時傳來,兩個人也是急速向我這邊奔來。
就在這個時候,我就看到那巨大的蚰蜒張開帶着鉗子的嘴,對着我的脖子咬了下來。
我雖然害怕,可我更不想死,驚懼的同時,我握緊拳頭對着那蚰蜒的腦袋就狠狠地打去了一拳。
“嘭!”
蚰蜒被我打的從我身上甩出去一米多,而我的右手也是忽然間疼的厲害,那蚰蜒的外殼太硬了,就好像鐵闆似的,真不知道那毛毛蟲是如何咬破的。
打翻了那蚰蜒,我連滾帶爬向旁邊跑去,田思晗和麥小柔這個時候也到了我跟前。
我再去看蚰蜒,它掙紮着想要起來,可它剛豎起身子,就晃了幾下,然後直接摔倒了下去。
蚰蜒的身體還在抽搐,可它的腦袋上已經被穿了一個孔,毛毛蟲正在津津有味地撕咬那蚰蜒的腦瓜子。
看到這一幕我不由轉身吐了出來。
田思晗深吸了一口氣道:“還好你小子不是短命相,若你被那大蚰蜒咬上一口,不死也要丢掉半條命。”
我這邊仍是心有餘悸,隻是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不一會兒,這教工樓附近就來了幾個人,他們直接去把馬教授的屍體,以及和辦公室裏那個小趙的屍體給處理了,在走之前他們還把辦公室重新收拾了一下,鮮血也是處理幹淨了,根本看不出發生了人命案。
至于那條大蚰蜒,就真的被那毛毛蟲給吃光了。
而且它吃完那大蚰蜒,隻用了十幾分鍾,吃完之後它還打了一個飽嗝,然後鑽回田思晗的竹筒裏休息去了。
我看着田思晗的竹筒道:“你的那個毛毛蟲可真厲害。”
田思晗驕傲地說道:“那是自然,小黑是師父送我的,它可不是一般的蠱。”
說完這句話,田思晗沒有再說他的毛毛蟲,而是把話題扯回這個案子上道:“本來我以爲馬教授的蚰蜒蠱是馬教授的同命蠱,你們應該不知道什麽是同命蠱吧,我給你們講一下,同命蠱是蠱師種給某些人,爲了幫其延壽用的蠱蟲,這種蠱蟲還有個功效,就是能讓擁有同命蠱的人體格變強,例如力氣變大,速度變快等。”
田思晗說到這兒,我就想到馬教授當時的情況,他的速度就變得異常的快。
田思晗繼續說:“馬教授體内的蠱,就有這個特征,所以我就以爲是某個蠱師給他種的同命蠱,而這同命蠱還有一個主要的特種,那就是種下之後便不用蠱師再去操空,蠱會自動作用于被下了蠱的人,在古時候南疆的少數民族中,就有很多的同命蠱戰士,他們經過蠱的強化後,會變得異常強大,作戰更是英勇無比。”
“另外,既然是同命蠱,如果蠱蟲死了,那被中蠱的人也會死,而中蠱的人死了,蠱蟲也會死。”
聽田思晗說到兒,我就趕緊道:“可是馬教授死後,他體内的蠱蟲并沒有死啊!”
田思晗道:“沒錯,這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那蚰蜒之前詐死,讓我誤以爲它是同命蠱,也是因爲我一時疏忽,讓我兩個兄弟慘死在其手下,馬教授死了,那蠱沒死,這就說明,那根本不是同命蠱。”
“既然不是同命蠱,而那蠱的等階又不高,雖然擁有靈智,可還沒有強大到擁有自主意識的程度,它控制馬教授來學校消除證據的事兒,絕對不是它單獨能夠想到,并做到的。”
田思晗說到這裏,麥小柔就接了一句:“如此說來,那蚰蜒是被人操控的?”
田思晗點頭說:“沒錯,正是這樣,考慮那蠱蟲等階不高,所以暗中操控它的人,和它的距離也不會太遠,剛才那個人應該就在附近!”
聽到田思晗這麽說,我就立刻往四周看去。
他又道:“不用找了,那個人在蚰蜒蠱被殺的時候已經離開了,不過他跑不掉,我的小黑已經記住了他的氣息,等我的小黑把那蚰蜒蠱消化了,我們就去找他,這案子也就要真相大白了,你們的第三個案子也可以畫上句号了。”
我們離開那所大學後,先回了酒店。
休息到天亮後,田思晗就喊我們出發,說他的小黑已經消了食兒,現在可以幹活兒了。
今天又換成了我開車,田思晗指路。
我們的車子一直向南開,過了一段時間,我們便到了一個李公廟的地方,這裏靠近湘江,湘江邊兒上有一個飛起的碼頭,我們的車子就直接開到了那碼頭附近。
車子停到碼頭邊兒上,我們就看到一個穿着黑衣老者站在那裏。
他的身體有些佝偻,拄着一根拐杖,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
我下意識通過調息,然後去觀察他的氣息,就發現他好像沒有呼吸了。
田思晗直接沖了過來,他繞到那個老頭的前面,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麥小柔則是直接對我說:“那個人,好像死了。”
我和麥小柔也走了過去,就發現那個老頭兒的确是死了,他站在那裏特别的安詳,這附近沒有打鬥的痕迹,不像是被人殺了的。
難不成是自殺?
我問田思晗,這個死了的老頭兒是不是昨晚操控蚰蜒的人。
田思晗點頭說,沒錯,就是他。
我又問,是真的死了嗎?
田思晗無奈道:“很顯然!”
我們三個人站在這碼頭上面面相觑。
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發現那個老頭兒的脖子上還有一些字符,我連忙指了一下,田思晗也不忌諱,直接扒開其衣領去看。
那裏赫然寫了一些“唐”字,而在那唐字的四周還有八卦的印記。
這就讓我想起了血腥鏡子屋的案子,張一恒的臉上就被落下這樣一個印記,而落下這個印記的人,就是曾經想要殺我和麥小柔的老瘋子。
難道這個老頭兒,也是那個老瘋子給殺了的?
田思晗見我們認識那個記号,就問我們具體情況。
我就把我們出案子和遇到那個瘋子的事兒和田思晗說了一遍。
田思晗愣了一下道:“華北唐家?不應該啊,那唐家不應該有這麽大的能量吧,觸手都伸到南方來了,不應該,不應該啊!”
我道:“那唐家不是道門大家嗎?”
田思晗搖頭說:“他隻是華北地界上的大家族,可即便是這樣,他也不可能把觸手伸到這裏來,這裏面肯定有内情,更何況你說的那個老瘋子,應該不是現在唐家嫡系家族的人!”
田思晗好像有些想不明白了。
我問田思晗接下來怎麽辦,他就說:“我先把這兒的屍體處理了,然後我們就此散了吧,埋蠱之地的案子,到這裏就算徹底結束了。”
我道:“可這老頭兒的背後還有人啊。”
田思晗說:“我們之前出的案子,也就是高級,勉勉強強能夠到特級的邊兒,可如果再追查下去,那案子可能就會變成‘秘’級别案子,那不是我們這個實力的人能夠觸碰的,就算是我李師兄,他也隻出過特級的案子,還沒有經手過‘秘’級的案子。”
聽到田思晗這麽說,我也就放棄了,以我的實力,單獨出案子的話,最多也就是個低級的案子,和麥小柔一起也就是中高級案子可以勉強應付,讓我們去碰“秘”級的案子,那就等于是去送死啊。
看來我們和田思晗的合作也是到此爲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