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實在不好意思了,您所說的監察使府,小老兒實在是不知道。要是公子知曉的話,可以告訴小老兒,小老兒自當将公子送到那裏。”老者話語之中帶着微微的歉意,顯然是對于石易風所說的監察使府不明所以。然而,又不想一因此再怠慢了客人,隻得征求渡客的同意。
對此石易風心中自然是有些過意不去,原因畢竟是出現在自己的身上。若是自己手中有些金銀的話,也就用不着去監察使府尋求金銀細軟之物了。當然了,他也想過用傳音之術,隻是這未免也有些太過唐突了。更何況,傳音之術,也需要一個特定的目标,否則的話,也沒什麽大用。
臉上不禁露出一絲歉意,石易風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心中那久違的尴尬。這是在面對一個樸實的凡人,在老翁的面前,他絲毫沒有什麽優越之感。也許,這個世界上,在七情六欲這一方面而論,本來就沒有什麽仙凡之别吧。
“老丈,小子此次出門太過着急,也未攜帶金銀之淚之類的财。您老人家看看,是不是可以用别的東西代替一些,不知老丈意下如何?”
終于,石易風到底還是拉下了臉,硬着頭皮朝着正在劃槳的老者試探着說了出來。說話之時,雙目更是紋絲不動,緊緊的凝視着這位老人,眼中的希冀之意甚重。生怕老者聽到了自己的話後,會對自己說出什麽話來,再不然就是一怒之下,将自己趕下船。
這老者倒也是通情達理之人,聽到石易風的話後,并沒有任何惱怒之意。隻不過,老人臉上流露出的那一股失望之意,還是被石易風看了個正着。這也越發的加重了石易風内心深處的那一絲尴尬之意。
“罷了。。。。。。總不能讓這位老人白跑一趟,自己終究應該爲他做點什麽,也算是結一個善緣了。。。。。。”
蓦然之中,石易風暗暗運功,丹田之内的清色元嬰忽然睜開眼睛,一股極爲柔和的靈力,慢慢的出現在了手掌之上。雙手微微向前一推,一道靈力頓時化作肉眼不可見的光芒,緩緩的穿過蓑衣,進入到了老人的身體之中。
蓦然之間,老人好像是感覺到了什麽一般,忽然回頭看了一眼石易風。看到石易風若無其事的站在遠處,一動不動,不禁嘟囔了幾句。然後才慢慢的回過頭,疑惑了一會兒之後,才又開始慢慢的劃起船槳。
暗呼一聲“僥幸!”,确定了老人沒什麽發現之後,石易風這才祭出神識暗暗的引導着那一道進入老人身體的靈力。從其後背開始,一點一點的修複着無情的歲月所帶來的摧殘。
這一次的修補,足足花費了一刻鍾的時間還要多一些。饒是石易風如今的修爲已然達到了元嬰中期頂峰,在世人眼中乃是神仙一流的人物,也覺得極爲耗費心神,有些吃不消的感覺,額頭之上更是出現了細密的汗珠。
這倒不是說石易風的修爲不夠,神識也不夠強大。相反的是,石易風的修爲已經可說是一日千裏,不可同日而語。其神識的強大程度,更是冠絕元嬰境界的修者,根本不做第二人之想。
實際上,這也是他修爲有有成以來,第一次真正的爲人疏通、修複經脈。再加上老人的經脈是由于歲月的原因,而慢慢的老化,難度可以說是頗大。換做其他修士的話,也未必就能好了。要不是知道青木升龍真訣所修煉出的靈力對于生機頗有奇效的話,他也不敢如此大膽。
不管怎麽說,這一次石易風終究是還清了這一份人情。雖然老人現在不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不過将來的一天,這位老人足足又多活了一甲子的壽命。壽元高達一百三十多歲,更是有許多人慕名而來,尋求養生之道。一時間,倒是成爲了當地的一個不大不小的傳說。
“老丈,這次要多謝您了。。。。。。”
“罷了,公子記得下次出門,别忘了帶上銀兩就行,出門在外,沒有銀子可不行。”
微微苦笑一聲,石易風心中暗暗思襯着,原來這位老人家倒是一個敢說敢做的主。臨走的時候,都不忘記=教訓自己幾句。可是轉念一想,若是換做是自己的話,恐怕也會如此。随即,也就隻能微微抱拳,朝着老人施了一禮。
那老者看到石易風這番神情,心中雖然還有些不悅,倒也不好再多說什麽。随即也就看了一眼面色微苦的石易風,這才輕歎一聲,雙手劃動船槳,慢慢悠悠的離開了這裏,朝着城外奔了出去。
“千湖城監察使府。。。。。。”
到底是皇朝,底蘊的确比之王朝要深厚了許多,随便一個普通的城池就要比王朝中的城池要大上許多。就連這座新修建的監察使府,不論從規模上還是從氣勢上,都要比之神都城的那一座要好上幾分。
眼看着等了許久之後,這門口也不見有人出來,踟蹰片刻之後,石易風索性也就顧不上那麽多的繁文缛節了。整理了一下衣衫之後,終于緩緩的邁出步伐,朝着大門内側走了進去。
對于這院落之中的花花草草之類的東西,石易風實在是沒有興緻觀摩。當務之急,對他而言就是立刻見到這裏的監察使,然後打聽一下最近這片地方是不是有什麽異常的事情發生。
經過這一次的追殺,石易風心中也細細的思索了好久。爲什麽自己剛剛出了太玄山脈不久,那個黑衣蒙面人那麽巧就會出現在自己眼前?莫非是算準了自己的行程?就算是這樣,他們又怎麽知曉師尊衛一真人不能前來搭救呢?
那隻有一個可能,那幕後之人,其修爲可能不在衛一真人之下。一面找人追殺自己的同時,另一面的話,肯定想到了什麽辦法,拖住了衛一真人,令他無法分身。思來想去,石易風也越來越相信自己的判斷,除了這種可能之外,其他的手段根本無法同時進行。
不知道爲什麽,石易風并沒有因此而有所擔憂,反而覺得渾身有一種極爲強烈的血熱之意。看似平靜無比的臉孔,也隐隐透着一股渴望的意味。也許,這才是真正的修道之路,隻有殺戮,才可以洗禮一個人的道心。
他不嗜殺,可以說也極爲讨厭争鬥、殺戮!隻不過,既然有人在背後算計他,那就怪不得他心狠手辣了。
“站住!閣下不知道這是監察使府嗎?膽敢随意亂闖!”一聲輕喝打斷了若有所思的石易風,微微側身一下,隻看見右側的走廊中。一個身材極爲壯碩的男子,氣勢洶洶的朝着自己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對此,石易風絲毫沒有不悅的意思,倒是對這個駐守在此處的監察使多了一絲好奇之心。此人究竟是什麽實力,竟然還能攜帶随從,眼前這個大漢,他可以肯定絕對不是這裏的監察使。
“還是你有用。。。。。。”輕輕的低語一句,手中赫然多出了一道金光閃閃的令牌,隻見上面清晰的刻印着“東域巡查使”五個極爲莊重的大字。
當初在神都城中的時候,石易風起初并不想領了這道令牌。原因無他,性格随意的他,不想被人約束。隻是,淩小雲的那一番話,可謂正中了他的要害,巡查使一般無人約束,更不用駐守一城!他這才免爲其難的接下了這道令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這麽快就用上了。
那身材壯碩的大漢,顯然也不是普通的修士,一看到這面令牌出現的時候,神情頓時一變,變得頗爲恭敬起來。整個人也是急忙快走幾步,來到石易風的面前,鄭重的朝着石易風施了一禮。
“不知巡查使大人駕到,還請贖罪!”
“罷了,石某不過是偶然路過這裏,這才過來一觀!”
其後,兩個人倒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在壯碩大漢的引路之下,石易風走了不到幾十個呼吸的時間,就走到了大堂之中。眼看着大堂之中,除了自己二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随即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大漢看到這種情形,也不敢多說什麽,隻是吩咐人送來了茶水之後,這才說了一聲告退。一時間,整個大堂之上,就剩下了石易風一個人,靜靜的坐着,時不時的喝上幾口茶水。
無聊之餘,石易風索性也就站起身子,開始觀察着房中的布置。片刻之後,石易風隻覺得這大堂之上的布置,似乎有些熟悉的味道。而且這香茗!自己好像在哪裏喝過一般。。。。。。
“這裏的布置,怎麽會如此熟悉,肯定是在哪裏見過!”
靈光一閃之下,一個模糊的身影,漸漸的出現在腦海中,慢慢的,慢慢的,也愈發的清晰起來。就這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道似曾相識的聲音。。。。。。
“石道友,久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