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霸天站在雪峰之上,目光之中盡是一片深邃幽遠之意。前方是一眼望不到盡頭古老的通仙河,如今卻是再也看不到河水洶湧的景色。蒼茫的大雪之中,司馬坤的死去的那一幕,占據了他整個人的心思。
“哼,這一次,算你們赢了,衛一老兒,你我之間早晚會有一戰,倒是後可千萬别讓本尊失望才好。。。。。。”
心有不甘的歐陽霸天,在這種情形之下,決然沒有了出手的可能。許久之後,才恨恨的看了一眼通仙河上的石易風,眼神之中摻雜着無數的複雜之意。最後,朝着那個氣息與自己幾乎不相上下的人影所在的位置望了一眼,這才迅速的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了雪峰之巅。。。。。。
與此同時,那一道人影也并沒有在此處停留太久,朝着通仙河上的兩個人望了一眼之後,然後似乎是在确認着什麽東西一般。最後,朝着天際之中,微微歎了口氣,化作一道白光,頂着漫天的風雪,消失在了空中。
而周圍的那幾道幾乎與歐陽霸天一般強大的氣息,在這兩道人影消失之後。似乎也沒有什麽東西值得他們關注了,相互之間微微點了點頭,示意幾下之後,都是紛紛飛身而起,朝着遠處一閃而逝,消失在了茫茫的大雪之中。
石易風絲毫沒有感覺到這周圍的五道氣息,并不是說他的修爲不濟,其實他的境界,已然在同齡人之中,可以說的上是出類拔萃。尤其是神識這一方面,經過兩種功法的磨煉,再加上這段時間的感悟,就算是元嬰後期的修士都無法與其相提并論,恐怕出竅初期境界的修士,也僅僅與其相當罷了,能穩穩的在神識之上比他強的,就是出竅中期境界以上的修士了。
他更不知道的是,自己這一指之威,實則已經超出了所謂的法術神通。一般的元嬰修士再也不是他的對手,就算是元嬰後期修士,境界足足比之高上兩個小境界的修士,如果與之對敵的話,都隻有被秒殺的份,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這一切,雖然說并不是有意爲之而中造成的,可是卻又可以說是必然的。同時兼修兩門絕世的真功,再加上那一日,僅僅一天的時間之内,兩度元大劫。石易風承受的考驗和磨難絕對可以說是尋常元嬰初期修士的多少倍之多。然而,其承受多少,所得到的就越多。
再加上其人自從修煉了第二種真訣之後,已然被大道格外照顧,這一類人被稱爲逆天之人。逆天之人,這個世間并不多,除了那位兼修生死之道,融換陰陽之機的上古大能之外,石易風可以說是人間大陸之上僅存的逆天之人。
大道雖然并不至于将逆天之人扼殺,然而卻是在無形之中,給與這些人極大的考驗,如果過不去,那就是身死道消。如果過去的話,那收獲更是巨大無比,同境界無敵這幾個字并不是憑空出現的。
同境界并不是小境界相同,而是大境界!這可以說是極爲可怕的事情,一旦石易風将來僥幸達到渡劫期的話,可以說渡劫期的修士,都将是他的手下敗将,從此可以說得上是人間無敵。
這種一指滅敵的情況,就算是白虎殘靈也全然不知,而是如果沒有親身經曆的話,根本無法體會其中的奧妙之處。更沒有辦法,将其中的原因說出,可以說是一個不小的遺憾。
然而,此時此刻的石易風仿佛隐隐之間,對這個事情有了一些感悟,所以才會出現之前一指誅殺司馬坤的情景。不過這也僅僅是初步的認識罷了,到了修爲更爲高深的時候,另有其他種種異像,逐漸的呈現出來。
石易風此時可以說是心境極爲明了,解決了司馬坤這個生死大敵,更是将杜墨言和外公的魂魄救了出來。一切的一切,好像與他之前所設想的,沒有什麽區别。唯一讓他感到遺憾的事情就是,他不敢貿然動手爲祖父超度,他怕自己魯莽之下,反而做錯了事,害了外公。到了那個時候,什麽事情都于事無補,還不如此時此刻什麽也不做,求教師尊之後,再另行超度。
如今對他而言,是如何面對杜墨言這個女子,這個對他一往情深,不離不棄,更是冒着生命危險不遠萬裏迢迢,去趙國尋找他。或許,對于他來說,兒女情長,英雄氣短,這八個字更容易表達他内心深處的想法。
“走吧,墨言,跟我去一趟趙國,你也該去見見未來的公公婆婆了。。。。。”
這一席話說的可以說是無比的自然,石易風知道他心中,已然徹底的将這個女子擺在了最重要的位置。饒是杜墨言早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也不由的爲石易風這突如其來的話語而感到一陣陣的嬌羞。
畢竟不是凡俗之中的女子,杜墨言内心高興之餘,臉上的羞澀之意卻是片刻之後,就是徹底的消失在了臉上。整個人就如同一個久經風浪的天女一般,輕輕地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這一聲“嗯”可以說是對石易風最大的鼓舞,不容他多想,用力的攥住了杜墨言深處的右手。然後,隻見兩道光芒頓時平地而起,迎合着凜冽的狂風暴雪,朝着趙國都城神都城的方向,飛了過去。
殊不知,就在石易風與杜墨言兩個人飛走的那一刻,通仙河畔的一個小地方,距離石易風與司馬坤生死之戰之處,不遠的一個地方。一個通體白色的生物,冷眼望着兩人消失的地方,然後竟然發出了一聲聲令人發寒的笑聲。
這一聲聲的冷笑,就好像在嘲笑着已經走了的石易風與杜墨言。幾個呼吸之後,以這個生物爲中心,四周忽然出現了許多的白色生物,這些數量龐大的白色生物,奔跑在雪地之中,如履平地。再加上本身的顔色與這潔白無比的雪花極爲相似,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一時之間,根本無法用肉眼辨别出來。
僅僅片刻之後,無數的雪白生物,就将之前那個身軀龐大的不明生物圍住。它們有的坐在雪地之中,望着這個巨大的身軀,有的則是匍匐着,身體不停的顫抖,更多的則是前腿微微擡起,朝着巨大身軀不停的跪拜着。
緊接着就是一陣陣刺耳的聲音,然後那衆多的雪白生物,都擡起了頭,目光之中帶着無盡的嗜血之意,從這裏分散開來,朝着四周飛快的奔跑起來,僅僅不到盞茶的時間,就消失不見。隻留下一個巨大的雪白身軀,有意無意的朝着神都城的方向看了幾眼。
神都城外,正是一年之中的隆冬之際,數十年一遇的暴風雪,終于出現在了這個繁華的城郭。往年這個時候,雖然會降雪,可是也隻不過是尋常模樣,那站在大街小巷的攤位,還是有很多的。
可是今年,這一切,讓石易風不禁感慨萬分。城中的街道,幾乎都是厚厚的大雪,青石路面這個時候,再也看不到了。兩側的小攤位,更是小時的無影無蹤,除了那些固定的商鋪還開着大門,别的東西卻是根本看不到了。
也許,到了明年穿暖花開之時,萬物複蘇,冰雪融化的時候,才能看到一片繁華盛景吧。隻不過,這暴風雪來的未免也太大了,好像是在預示着什麽重要的東西一般,讓人心中不禁輾轉反側起來。
修爲到了石易風這個境界,多多少少會對一些事情有所感應,雖然并不像玄宗之中的占蔔之術,卻也萬萬不可小看。不過石易風并沒有感覺到冥冥之中有什麽危險,這裏更是沒有什麽東西能威脅到自己的生命,索性也就不了了之了。
離家多年未歸的石易風,雖然不至于忘記這個帶給他無數記憶的城郭,可還是隐隐約約的感覺到了一絲絲的陌生之感。這種感覺,就像離開家鄉,遊曆四方的遊子,多年後,回歸故裏之時,發現早已經是物是人非了。
兩個人靜靜的走在大街之上,如同塵世之中一對處于熱戀之中的男女一般。隻不過爲了避免太過惹眼,杜墨言終歸是戴上了自己的面紗。這件事,石易風自然也不好多說些什麽,隻能任由杜墨言如此打扮。
行走了能有半個時辰的時間,兩個人很是默契,挽着手,就這麽靜靜的走着。如果可以的話,石易風真的什麽都不想做,隻想這麽一直陪着這個女子,一路走下去,直到海枯石爛,滄海桑田。
“墨言,你也感覺出來了!”
“嗯,這裏總讓人感覺怪怪的!”
石易風不再答話,隻是輕輕的将手抽了回來,閉上雙眼,靜靜的搜尋着周圍的東西。許久之後,才蓦然的睜開眼睛,神情之中出現一抹凝重之意。
“想不到每次回家,都會遇到一些事情,也罷,如今石某回來了,看看你們究竟想做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