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追雲聽到這句話,不禁輕輕地喃喃自語着。他對自己這個好友十分看中,然而卻沒有想到,自己還是有些主觀了,還是停留在初次見面的時候。然而自己父親,竟然給出了如此的評價。
誰不知道問道老祖乃是萬年之前的絕世人物,一身修爲震古爍今,當時可以說是無人能比!就連獨孤一脈之中的那一代老祖,也曾留下了飛升遺言,說自己與問道老祖的确有着一些差距,多半不是其對手。
當然了,這其中更爲詳細的内情,也隻有像劍谷這種傳承久遠的勢力才有着零零星星的記載。至于那些後來的勢力,還有一些雖然傳承許久,然而卻是不入流的勢力,自然是對這些内情毫不知曉。
“一日之間,三渡天劫,莫非真的像傳聞中所說的那樣。。。。。。天,就要變了,從此之後,整個東域,不!是整個人間大陸,都不一樣了!劍谷又将何去何從。。。。。。”
獨孤追雲不敢說話,隻能靜靜地站在那裏,往日之時,自己爲之敬重的父親,從來沒有像今天這般失色。或許,真的像他所說的一般,這個天,也許真的就要變了,而他又該何去何從。。。。。。
東龍天朝之中,此時空曠的朝堂之中,看不到文武群臣站在兩側。天朝之主龍破天一個人站在龍椅之前,望着上方的四個大字——東域之主!其身後,默然的站着兩個人影,三個人就這麽站着,誰也不曾開口說話。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龍破天終于緩緩的轉過身軀,望着下方的人影,神情之中平靜異常,看不出有任何的波瀾。而下方的人,忽然擡頭望了過來,赫然正是清水城之行,爲數不多的渡劫期修者,那一位封姓天朝長老。
“封長老,依照當日情形來看,我天朝之中此去的王宮子弟,都是重口朔言。如果龍某沒有猜錯的話,這個石易風的資質天賦,尤其是氣運來說或許比之雲兒和聶紅塵都要強出一線。”
龍破天有些話并沒有說出來,就算他能猜到一些,然而卻也不敢相信。一個普通的問道宗弟子,竟然能一日之間,三次渡過天劫!如果不是上天對他的懲罰,那就是此人絕對是天資逆天之人,有着常人難以企及的造化。
不管是怎麽樣,這都說明了此人的機緣造化,可以說是極爲罕有。雖說此人并不屬于天朝所有,然而問道宗與天朝之間,萬年以來,确是有着千絲萬縷的關系,這一點就算那些傳承許久的勢力,都不會想到。
“百年,百年時間,千年一次的上古遺迹即将出世,魔界大劫幾乎同一時間出現,這兩者究竟有什麽關聯呢。。。。。。”
悠悠的聲音,緩緩的在大殿之上響了起來,龍破天一身龍袍,恍然之間竟然射出一道道攝人心魄的光芒。那個封姓天朝長老,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城府極深,智謀天下的天朝之主,修爲竟然達到了如此境界。。。。。。
與此同時,凡是來到了參加了清水城這一行的修士,除卻那些散修之外。幾乎所有看到了石易風渡劫的修士,都幾乎第一時間将裏面的情況,詳細的告訴了自己所在的勢力,那些長輩之流的人物。
一時之間,整個東域修道界之中,都隐隐約約的有了石易風的影子。而作爲主角的石易風,絲毫沒有任何察覺,進入到客堂之時,裏面的可怕情景頓時讓他的思緒變得無比的沉重起來。
空氣之中彌漫着一絲絲血性的氣味,到處都是躺着的屍體,鮮血流滿了整個客堂之中。石易風面色頓時變得凝重起來,眼神之中透出一股股的殺意,究竟是誰這麽殘忍,竟讓将這麽多人殘殺在這裏。
神識掃視之下,原本希望能有一兩個活口,然而卻是無比的失望。這裏的人,已然沒有了任何的生機之像,毫無例外是,頭顱之上百會穴之中,都有着一個手指般粗細的洞口。
到此時此刻,石易風再也顧不上什麽賓主之禮,整個人迅速的在古宅之中搜尋起來。直到片刻以後,這才失望的搖了搖頭,整個人就像丢失了魂魄一般,無力的望着天上彌漫的大雪。
“不管是誰,不管你們是誰,石易風在此立誓,定然将你們這些爲非作歹之人盡數殲滅,以慰這無辜之人在天之靈!”
仰天大吼之間,石易風再也無法壓制住内心的嗜血之意,這一幕幕的情景,就像是錐子一般,無時不刻的刺穿着他的心髒,讓其心中壓抑許久的戾氣終于爆發出來。
元嬰之下,石易風這一聲嘶吼,比之金丹之期之時,聲勢不可同日而語。這一聲嘶吼,天空之中,數十裏範圍之中,那彌漫的雪花,頓時增加了能有一倍之多,比之鵝毛一般的大雪,可謂是天差地别。
也正是這一聲嘶吼,讓石易風心中積攢的戾氣得到了極大的釋放,否則長此以往下去,不說其修爲、進境如何。單單隻論其心境而言,如果沒有靜心的法門來疏導的話,恐怕會走火入魔,淪爲魔道一類的人物。
正所謂藝高人膽大,石易風此時的修爲在年輕一代來說,除了那些修行百年之多的人物之外,其餘人等再也無法對其造成威脅。可以毫不誇張的說,就算出竅中後期的修者,沒有特殊的手段的話,也未必能真正的奈何與他。
等了許久之後,石易風不禁黯然的垂下了頭,本以爲這一聲巨吼之時,那些爲非做歹之輩,也許會跳将出來。現在看來,自己的這點計謀也許已經沒有了用武之地,這裏除了他之外,已經沒有其他活人。
忽然之間,石易風迅速擡頭,隻見門口之處,一個身影緩緩的走了進來。定睛微微一看之下,頓時熱淚盈眶,放聲大哭起來。整個人就像一個與父母失散許久之後,峰回路轉之下,親人重逢之時。
“師尊!都死了,這裏的人都死了。。。。。。”
微微撫動着石易風的頭顱,來人赫然正是問道宗之中号稱問道雙絕的衛一真人!隻是,不知道衛一真人爲何會來到此處,爲何會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現在這裏,又爲何會知道石易風在這裏。
“一切緣法,自有因果。老六,你當初與司馬坤結下恩怨,又無意中來到這裏,這一切的種種,皆是定數,怨不得你!如今你發下宏誓,爲這些人報仇雪恨,豈不知魔教也已經早已經将你列爲必殺之人。隻是他們如今震懾與我宗門實力,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師尊,隻是這些人,不該死!他們是無辜的。。。。。。”
“如今,杜墨言乃是與你有了婚約,不知道何時去了趙國,被其拘禁起來。她不是凡人,司馬坤也不必踐守約定!魔教教主歐陽霸天傳書與我,三日之内,通仙河上,兩人生死之戰,不論結果,從此恩怨一筆勾銷。”
“什麽,墨言她爲司馬坤所囚?”
“如今,你修爲初成,爲師觀你靈力之雄厚,就算比之元嬰後期修士也絲毫不差。這一切的恩怨,也該有一個了結了,所以爲師才親自下山,來到這是非之地,隻是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師尊,您是如何知道徒兒身在此處的?”
“是你丘師叔告訴爲師的。。。。。。今日午時,你丘師叔回到宗門之後,将你的行蹤告訴了爲師,這才趕到這裏。老六,事不宜遲,你速速動身,前往趙國通仙河畔。”
“師尊,易風想爲這些亡靈超度一番,就算他們是修者,或許沒有了輪回一說。可是,易風不忍心看到這些人,就這麽悄悄地走了。。。。。。”
微微地點了點頭,衛一真人的身影頓時化作一道遁光朝着天際飛了出去,遠遠的傳來一到聲音,“三日之内,趕到趙國境内,通仙河畔。。。。。。”石易風沒有回答,隻是望着遠去的光芒,重重的點了一下頭。
清心若水時,清水即心日。微風不起時,波瀾不驚日,
幽遑獨坐時,長嘯鳴琴日。道寂入定時,毒龍遁形日。
我心輪回時,天道輪回日。我義凜然時,鬼魅皆驚日。
我情豪溢時,天地歸心日。我志揚達時,水起風生日。
天高地闊時,流水行雲日。清新治本時,直道謀身日。
至性至善時,大道天成日。心願已了時,衆人往生日。
這一曲《輪回往生咒》可以說是耗盡了石易風的修爲,每誦出一句的時候,
天地爲之失色。直到最後一句念出的時候,滿天的風雪瞬間停了下來。屋子裏默然之間出現了幾許光華,朝着院中飛來。
石易風神情凝重的望着眼前不斷閃爍的光點,微微的拜了下去。這一拜,并非是爲了其他,隻是爲了自己的緣故。不管這些人與自己有沒有關系,又是不是爲了自己而死,終究是慘死在此處。
直到天空之中,這些光點緩緩的消失之後,他才站起身子,眼神之中卻是說不出的淩厲。
“司馬坤,你竟敢對石某的家人,行那監視之事!如今更是将石某的未婚妻拘禁起來。石某如果再不出手,也未免太貪生怕死了。。。。。。”輕輕低語之後,石易風整個人頓時化作一道劍光,朝着趙國的方向激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