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排而立的一對佳人,自然将眼前這個年輕人不斷變化的臉色看的一清二楚。然而他們此時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話了。隻是,他們萬萬想不到這一切的緣由,都是受了他們二人的影響。
許久之後,兩個人身上的氣息越發的除塵脫俗,在這漆黑的世界裏,就像兩個月亮一分爲二,身上的白光,是那麽的清晰。石易風感覺到一種不屬于人間大陸的氣息,已然将二人籠罩。
不禁開始摒除紛亂的思緒,雙目凝視着眼前的二人,隻覺得這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小村之時。那一夜,正直月圓之夜,那位妖族的前輩,對自己所說的那些話,給了自己一個天大的機緣。
石易風沒有說話,他知道眼前的兩個人早就達到了飛仙圓滿之境。今日的清醒,就是爲了這一次得到飛升。從此再也不用理會塵世之中的你死我活,爾虞我詐,乃至不同種族之間的生死相向。
兩個人就這麽直直的站着,身上好似有着若有若無的白光隐隐閃動。石易風不禁微微張開嘴,想說些什麽東西。可是,最終還是緩緩的合住了,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來。
并沒有凡人之中那種久别重逢的喜悅,這一切是那麽的自然,就仿佛兩個人同時做了一個夢一樣。醒來之時,你還在,我也還在。唯一變化的就是,身旁不遠處多出了一個人。
“小兄弟,不論怎麽說,終究也是你将我二人喚醒的,此等恩情,幾可說恩同再造。。。。。。”
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石易風微微的搖了搖頭,繼而雙目緊緊地盯着不遠處的這對佳人。
“兩位前輩,石某在此處已然收獲甚多,自然不會再強求什麽東西。今日一别,也不知道何時再能相見,隻希望兩位前輩從此能遠離這生死相向、恩恩怨怨,再無其他!”
眼見此間事情以了,石易風此時此刻的思緒早已經離開了這裏。那其餘五個散修,生死未蔔,衆多事宜雖然不是因他而起,可是畢竟是他一人決斷,這五個人才跟着自己進來。
焦慮的心神,也在這一刻仿佛被放大了許多倍一樣。當務之急的首要事情,就是考慮下一步怎麽去尋找這幾個人。在此處多待一會兒,他們的處境就多一分未知,着實讓人煩躁不安。
可是現在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尋找到這五個人,到了現在這個時候,他幾乎已然隐隐約約的知曉了白虎殘靈所說的三衍化魔陣,究竟是什麽了?奈何實力有限,根本無法将出口打開。
“除非。。。。。。”
内心之中不禁冒出一個令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想法。那就是這一片世界,雖然被陣法籠罩,而他也是被陣法之力傳到這裏。可是那幕後的布陣之人,根本沒有能力操控,所以自己才會遇到這兩個人。
也就是說,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超出了那幕後之人的能力之外。
不得不說,石易風已然将事實猜到了七七八八,就算距離真相還有初入,也相差不遠了。
三衍化魔陣可以說在上古時期,就已經聞名遐迩。也不知道當初創造這個陣法的大能之輩是怎麽想的。如此陣法,并沒有什麽威力可言。然而,這也正是其可怕的地方。
雖然陣法沒有殺傷力,不能直接殺人!可是隻要此陣一旦布置而出,就可以瞬間籠罩一個世界。甚至将這個世界之中的某個地方無限制的放大,變成一個真實的世界。
三百六十生域、一百二十死域,可以說這四百八十個地方,都可以看做是一個獨立的世界,他們有着自己的規則,有着自己的限制。不論你修爲多高,隻要進入到裏面,都要受規則限制。
隻有一個辦法可以破解,那就是将所在世界的陣眼解開!這個陣眼不是死物,也可能不是活物,很可能是一個事情,或者一段因果。。。。。。總而言之,可以說是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不知道爲何,此時石易風倒是十分想讓這兩位前輩立刻飛升,而不是在這裏跟他這麽對望下去。如果讓他面前的這兩位活祖宗知道了其内心的想法的話,說不定會立時間賞給他一陣磨煉。
尋常的修士,想要遇到如此高深莫測的前輩,那無異于登天一般。更何況眼前的白衣男子蕭勁寒,在萬年之前就天下無敵,恐怕就連問道老祖都要稍遜風騷。如今經過萬年的生死磨煉,雖然靈力還是大乘之巅,而然那份境界修爲卻是誰也無法估摸。
這位蕭勁寒前輩,一旦飛到上界之後,厚積薄發之下,修爲恐怕會立時突飛猛進。也許在短短的千年時間就能超過那些萬年之前飛升的修士,最差也可與那些人平起平坐。
“莫非還有什麽事情未了。。。。。。”
石易風目光之中隐隐間出現了一絲迷茫之意,原本漸漸有些明悟的心境,頓時又開始出現重重迷霧。而他自己就好像是一個身在迷霧之中的凡人,不管如何尋找,卻發現自己一直身在迷霧之中。
這種情景,饒是石易風一向認爲自己心智非同小可,可是也不禁覺得無法看清這個地方的始末緣由。索性,邁開步子走了起來,也不管前面這兩個前輩究竟如何看待自己。
這一走,就無法停下來,臉上雖然看似平靜異常,實際上内心裏在已經焦慮不安,一籌莫展。
“咳咳。。。。。。年輕人,你有什麽事不妨直說,或許蕭某可以代勞也未可知。。。。。。。”
聽到此言的石易風立時間站住,急忙轉過身,看着這位白衣飄飄的絕世男子,不禁一陣恍然之色。
“對啊,自己作爲入陣之人,身在迷中。可是這兩位不是啊,他們隻不過是這三衍化魔陣無意中請來的。如此一來,此間所有的因果,也許他們真的可以給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前輩,石某鬥膽問一句,兩位臨走之前,可有什麽大仇未報?”
回答他的事兩個人同時默然無語,輕輕的搖頭。
“那麽,可曾有什麽後人,尚在人世?”
可是令他失望的是,這兩位前輩相視一眼之後,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前輩,可曾。。。。。。前輩,敢問。。。。。。。”
到了最後石易風都感覺到自己是不是猜錯了,一連接着問了十幾個問題。兩個人就是沖着自己不斷的搖頭。
石易風索性也就不再問了,臉上的困惑之意越發的多了起來。就連步伐都有一些毫無章法,往日裏那一份雲淡風輕、清心凝神的氣質徹底消失不見。
“前輩,您兩位。。。。。。”
終于石易風又開口了,他不死心,對自己的判斷有着絕對的信心。猛然擡頭望向兩個人,不禁微微一愣,話都沒有說完。眼前的兩個人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臉上均是帶着一絲絲的笑意,凝視着自己。
微微的擡起左手,白衣男子示意石易風不用再問,臉上不禁一陣肅穆之意。可是石易風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看錯了,直覺的眼前的白衣男子那肅穆異常的神色之中,隐隐之間透露着一絲絲笑意。
“寒哥,你就别再逗這位小兄弟了。。。。。。”
直到聽到女子的話語,石易風才感覺到一陣陣恍然大悟。原來這位蕭前輩早就知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他就是一直這麽忍着,不告訴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萬年的時間,是不是将這位前輩的性格給改變了。或許是他在這一萬年裏,從來沒有見過生人,沒有人與他說說話。這才導緻了這位前輩一問三不知,揣着明白裝糊塗。
“怎麽這些老祖宗都是這般模樣,之前那位老祖宗會時不時的逗自己一下。而今,這位看似異常冷漠的蕭前輩,與那位老祖宗竟然如出一轍。這個時候了,還不忘了逗自己一把。”
石易風自然不能将這些話說出來,隻能暗暗的在心裏嘀咕幾句。天知道這位前輩會不會因爲自己這些話,再生出一股戲谑之意。吊着自己的胃口不放,然後再戲弄一番。
他也隻能這樣,畢竟從心裏而論,對于這位蕭前輩,他還是十分敬重的。不說别的,單單是這位前輩的胸襟氣度,爲了一個異族女子,甘願将自己的名聲置于他處。更何況,這位蕭前輩的經曆,将石易風固有不變的思想隐隐之間打開了一道縫隙。
“年輕人,記得你問過我,還恨不恨我那個二弟!之前,我也說過,蕭某從來沒有恨過他,也從來沒有恨過我那個三弟!隻是,蕭某已然沒有臉面再去見他們了。。。。。。”
“前輩,您。。。。。。”
可是不等他說完,頓時又被眼前的白衣男子打斷。隻能默默的打住,靜靜地望着眼前之人。
一個模模糊糊的東西忽然間出現了白衣男子手中,任憑石易風如何努力想要看清這個東西,隻能看到模模糊糊的一個光球。柔和的白光,就像一面令牌似得,不斷地刺激着石易風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