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過得飛快,第二日如約而來,深秋初冬的冷風,撲打在石易風的臉上。而石易風昨日之時已經從杜墨言哪裏知道了,他被上面的十位高層一緻同意而直接晉級到了下一輪的比試。
昨天夜半之後,杜墨言離開他的住所之時,其本人卻是心事重重,并沒有睡着。而是靜靜地坐在了塌邊,呆呆地盯着夜空,望着悠然的天空,足足持續了整整一晚上。
對塔而言,似乎杜墨言與自己的約定,就像一個巨大的烙印一樣,刻在了自己的心裏。而他也從那一刻起,覺得身上隐隐約約的多了一種東西似得,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一夜之間,仿佛讓他成長了許多。
整整一夜的時間沒有休息的話,對于一個凡人來說,或許會覺得十分困乏,甚至是難以忍耐。但是對于一個已經達到金丹境界的修士來說,這根本算不上什麽大事,隻是一道很平常、很随意的事情。
确切的來說,睡覺這種事情對與此時的石易風來說,幾乎可以說已經是可有可無的事情。就連世俗之間凡人所必須的食物,也在他達到金丹境界那一刻起,也已經不需要了。天地之間的靈氣,乃是最原始的能量,正是修道之人不可或缺的東西。
實際上,如果一個金丹修士閉關的話,這段期間,時間短的,少則數月,多則數年,甚至數十年之久。俗世之中的果腹之物,蘊含的靈氣太少。還不如直接以金丹之力煉化四周的靈氣,從而達到一種天人合一,辟谷的狀态。
等到石易風來到廣場之時,整個廣場之上已經陸陸續續的來了很多人。石易風略微估摸了一下時間,估摸着距離正式比鬥還有一個多時辰的時間才能開始。趁着這段空閑的時間,還不如坐下來細細體會和獨孤追雲那一戰。
心念至此,也不再猶豫,輕輕的坐在了鬥法台的一側,閉上眼睛,開始回憶着昨日之時,與獨孤追雲的那一場戰鬥。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着,眨眼之間一個多時辰的時間就過去了。那些參與今日比鬥的修士,均是一個沒少的來到了場中。
緩緩的,廣場之中的聲音一下子濃厚了許多。輕輕地睜開眼睛,石易風神色自若,擡頭望了一眼距離自己最近的鬥法台,映入眼簾的是衆多的金丹修士,以及那位負責主持比賽的天朝長老。
突然眼睛凝視這左側遠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在朝着自己緩緩走來。此人身後一把巨大的長劍,如果站在人群之中,此人也點燃是非常的引人注意。如此顯眼的打扮,除了昨日跟石易風兩敗俱傷的獨孤追雲,還能是誰?
似乎是發現了石易風安坐在這裏,獨孤追雲并沒有在别的地點停留。徑直向石易風安坐的位置走來,就其走路的步伐來看,顯然昨日所受的傷,無甚大礙,已經好的差不多了。
“此人的修爲果然是非同小可,想想自己也是憑借獨門功法,才在一夜隻見恢複好傷勢。而獨孤追雲也不知道是用了什麽方法,竟然也在這麽短的時間内,将傷勢治好了個七七八八。”
看到獨孤追雲的傷勢并沒有什麽大礙,短短的驚詫之後,内心之中的種種想法,頓時消失,整個人的心緒也是放松了很多。
“獨孤兄,謝謝昨日手下留情。”石易風緩緩地站了起來,沖着走到身前的獨孤追雲微微抱拳。
“石兄弟,無須客氣,昨日比鬥,在下并沒有保留實力。若非如此,昨日在下也不會一戰之後也暈了過去。”獨孤追雲說這番話的時候,神情十分嚴肅,顯然是不想石易風心裏有什麽芥蒂。
“昨日一戰之後,石某感悟頗深,往日一些修行之中頗爲迷惑的地方,倒是解開了一大部分,希望日後還能與獨孤兄再行切磋。”
看到獨孤追雲還是那張一如既往的冰山臉,石易風内心之中暗自绯複了幾句,也不管對方究竟說的是不是客套話,趕忙将話題收了回來。
“日後若是有時間,石兄弟可來我劍谷一叙,好讓在下一盡地主之誼。”
兩個人談話之間,除了這些之外,似乎是沒有什麽共同感興趣的事情。這兩人都不是什麽善于口才隻說,口若懸河之輩。一時之間,兩個人都不在言語,反而十分默契的盯着眼前鬥法台上,正在激烈比鬥的兩個修士。
“此人名叫白飄飄,乃是玄天門副門主的高徒,玄天門之中,幾乎無人敢惹,就連那些修爲高深的師兄,也對其溺愛異常!一身修爲早就達到了金丹後期。據說此人修煉不過才短短十年罷了,這一點倒是和石道友很是相像。”
似乎是自言自語,獨孤追雲的聲音雖然不大,但是十分清晰的傳到了石易風的耳中。石易風聽到獨孤追雲的話語,自然是知道這位雖然才認識不到兩日的朋友,正在給自己講述鬥法台上修士的出身以及來曆。
就在石易風轉過身子,準備回話的時候,突然耳邊又響起了獨孤追雲冷峻異常的聲音。
“這名男子叫做駱明生,乃是大金帝國境内有名的金丹散修。據傳聞,此人出生之時就被一個神秘人帶走,直到十年之前突然返回大金帝國。一身修爲深不可測,心性介乎正魔之間,喜怒無常。”臨了之時,獨孤追雲頓了一下,然後才緩緩地将沒說完的話繼續下去。
“千萬不要無緣無故的得罪此人,否則會日夜不得安甯。”
石易風耳中仔細的聽着獨孤追雲将二人的一些情況告訴自己,眼睛确實注視着鬥法台之上,兩個你來我往的精彩鬥法。這二人都是金丹後期的修爲,比鬥自然是十分精彩,場上散發這一白一綠光芒的身影,不斷地變換位置。短時間内看來,倒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這也大大的增加了石易風的觀賞之心,說實在的話,如果是一邊倒的比賽,那倒是沒有什麽看頭。隻有這種基本是可以說是勢均力敵的比鬥,才能最大程度的發揮一個人實力。
這場精彩異常的比鬥讓石易風大開眼界,口中不停的喃喃自語。二人的手段可以說都是層出不窮,就連手中的法寶也是不斷的更換着。相比之下,自己赤手空拳的比賽,似乎有些寒酸。
如果台上的人換做是自己的話,除了這一個草木幻化術,再加上自己無意中修成的祖樹虛影之外,還真沒有這麽多的攻擊手段。
“石兄,快要分出勝負了!”
正在凝神觀看比鬥的石易風,獨孤追雲的聲音忽然又出現在了耳邊。石易風急忙收回心思,擡頭看向台上正在激烈比鬥的二人。
隻見此時,那名叫做白飄飄的玄天門女修士,似乎是力有不待,短短幾個呼吸的時間,被對方的法寶擊中了好幾次。也多虧了此女反應極爲敏捷,這才堪堪避過要害。
而對面的男子顯然是不想給對方什麽反擊的機會,手下的攻擊越發的淩厲起來。一波接着一波的攻擊,不斷的朝着對手身上打了過去,根本是不想給對手絲毫的喘息時間。
這名喚作白飄飄的女子,也不是普通的修士可比,每次都能堪堪避過對手打在自身要害的攻擊。甚至偶爾的時候,還能利用這個時機,反攻幾次,緩解自己的劣勢。
二人你來我往之間,又過了十幾個呼吸的時間。這名男子顯然是越來越急躁,漸漸的開始胡亂的攻擊起來,氣息也漸漸的變得不穩,毫無章法可言。
然而這種毫無章法可言的攻擊,對于白飄飄來說,顯然是沒有什麽太大的作用。看似威力極大的攻擊,每次都被白飄飄有驚無險的化解,以至于她的眼中開始閃爍着勝券在握的神情。
就在這個時候,石易風好像看到女子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若有若無,微微地笑意,就連石易風自己也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眼花而看錯了,不禁揉了一下眼睛,定了定神。
“駱明生恐怕要敗了。。。。。。獨孤道友,你怎麽看?”
下意識的說出這句話,望了一眼身旁的獨孤追雲,而白飄飄的攻擊似乎是已經準備就緒,整個人突然憑空消失在台上。
一陣無比刺眼的白光,瞬間出現在了鬥法台之上。将整個鬥法台,乃至周圍的地方,徹底籠罩在其中。隻聽見一身慘叫聲,過了好久之後,白光漸漸散去,台上的白飄飄臉色慘白的站立在台上,身體不停的顫抖着。
而在其身前不遠處,駱明生的身體,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看樣子是昏迷了。
“此戰結果,玄天門——白飄飄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