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腳不停地擺動,憑借着深厚的真元力,飛馳在荒野之上。雙腳輕輕的踏足在草尖之上,一步就能達到幾十米的距離。
一路飛馳而來,直感覺全身真氣運轉自如,丹田之内真元力已然全部液化,更重要的是隐隐之間,奇經八脈真氣業已轉化成真元力。
距離那引氣中期真元境,僅僅隻有一步之遙。隻要自己一個念頭,靜修一日的時間,就會立時踏入到這一境界。
到了那個時候,凡俗世界之中,再無人能打敗自己,更别說擊殺擊自己了。當真便是超脫武術範疇,算是一隻腳邁入了修道之門。
隻是如今的形式而言,他倒也不着急突破,就算是以現在的實力,進入司馬風軍營中,做一些事情的話,他還是頗有一些把握。
一念至此,僅僅打坐片刻之後,便又繼續飛奔而出,目标直直指鳳陽城外司馬風軍營所在之處。
至于幾日之前,自己在楚破天面前稍微展露了一下本事,對方立刻目瞪口呆,直接許諾自己如若成功,可懇求國主答應自己三個要求。
這三個要求對于如今的自己來說,并不是多麽重要。然而對于自己的雙親而言,卻是不可或缺。
父母兩個人的心思,石易風十分明白,他們二人做夢都想回到趙國都城之中,尤其是母親,十幾年沒有見過自己的親人了。
對于這一點,石易風自然不想違背了雙親的想法,如今他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在離開之前,爲父母做一些事情!
司馬風軍營内,賬内兩側端坐武将十餘人,司馬風端坐在主帥的位置,至于其身旁則是端坐着一人,看樣子司馬風對此人十分看重。
“諸位将軍,我軍自出征以來,趁其不備,攻取城池數座,大漲我軍聲勢,當乘勝追擊。各位回去之後,按照部署,準備全線進攻。”
司馬風連夜做好進軍安排之後,才遣散衆人,唯獨隻留下此人。可想而知,在其内心之中,對此人何等重視。
“任先生,勞煩你來護我周全。近日我越發的煩躁不安,感覺随時都有生命危險。”司馬風面色微苦的說道。
回想着自己遇到這位先生的場景之時,是多麽的意外。可是正是因爲這次意外,這個神秘的任先生幫自己打發了多少次的暗殺。
自從上次感覺到不内心陣陣不安之後,專門找人蔔了一卦。回來途中,忽然遇到了這位身負重傷的任先生。
随即命人将其擡回軍帳之中,拿出了珍藏多年的藥材。經過數日的時間之後,倒是将這位先生重傷給治愈了。
然而這位先生大病初愈之後,無意中施展出絕世武功,頓時讓自己大爲震撼。平生所見高手甚多,但是從來沒見過此等高手。
随即懇求這位先生保護自己一段時間,等到大事已成之後,任由其離去。
“司馬将軍,天下間高手甚多,任某不過是過江之鲫。隻是趙國之中想必也沒有那種世外高人,料想沒有什麽大礙。”
這位先生說話間倒也是自信滿滿,隻是他說的世外高人,又哪能是司馬風所能理解,俗世高手及時再厲害,終究是血肉之軀。
而他說的世外高人,乃是修道之人。修道之人,不可以常理度之,飛星摘月,一日萬裏,種種神通,絕非凡人所能比。
“我當然是相信先生的武功,隻是讓先生日夜守護,心裏歉意頗深。”這句話剛說完,隻見賬内突然多出一人。
此人竟然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裏,恐怕來者不善,但是一想到有任先生這位高手,又馬上鎮定下來。
回頭一看任先生,隻見其突然神色之間頗爲意外,看樣子這二人就算不是舊識,也應該有着一些淵源。一想到這,心裏懸着的石頭,瞬間落地。
“沒想到是你,任不凡!”
此人應趙國統帥楚破天的請求,星夜而來的趙國絕世高手秦牧,隻是令他感覺到意外的是,在仇人帳中竟然遇到了一個熟人。
“秦牧,任某沒想到,原來是你!”
“待我今夜了斷此事,再與你叙舊。”頭一轉,看向司馬風,神色之中充滿了不屑,甚至是隐隐約約的諷刺意味
司馬風頓時心頭感覺不妙,急忙轉身望向了任不凡,隻希望任不凡能将此人打發了。
“你不能殺他!”
“你想護他周全?”
“正是!”
秦牧眉頭一皺,如果任不凡出手的話,他雖然有取勝的把握。但是這段時間,肯定會有其他人來到此處,屆時自己誅殺司馬風的可能性就大大減少。
更何況,自己并不想做那濫殺之人。如今隻有将任不凡打發了,再做其他考慮。
“你我賭鬥,可行?”
“怎麽賭?”
“你我二人一戰,你勝的話,我走!我勝的話,你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若是以前,任不凡自覺萬萬不是秦牧的對手。畢竟此人成名數十年,一身功力遠遠超過自己。
可是如今,自從經曆了那一次生死輪回之後。感悟頗深,更是踏入了修道境界之中的引氣初期真氣境。而且,經過這一段的時間的感悟,功力突飛猛進。
如今的任不凡,修爲比之受傷之前何止提升了将近一倍的實力。就算眼前的秦牧,他也有信心一戰!
“如此,任某從命!”
任不凡此時也早已想和這位号稱是趙國武學第一人的秦牧,來一場戰鬥。借此機會,來驗證一下自己境界。
至于司馬風,任不凡對其人并沒有什麽好感。且不說别的,單論他賣國求榮這件事上,就已經讓任不凡頗爲不喜。
然而,此人不管怎麽樣,但是對其畢竟有着救命之恩。雖然頗爲不忿其爲人,但是還是許諾了保護他一段時間。
若是平日裏的話,他自然會直接出手打發了這些刺客。但是他沒想到今夜會是此人前來,而且此人與自己也是神交已久。
若是問任不凡最爲佩服的人是誰的話,或許在知道石易風之前。這個秦牧絕對是任不凡最爲欽佩之人,不論是武學修爲還是人品。
此人坐擁趙國第一高手的時間,已然能有數十年之久。更是不爲朝廷許諾的榮華富貴所動,幾十年來甘願做一個江湖中人。
秦牧也不多說什麽,也不多看司馬風一眼。然後整個人忽然快速的從帳中走出,朝着高山之巅疾馳而去。
任不凡見到此景之後,不由得大暗自喝彩。就這份輕功而言,的确比如今的自己還是要高出一籌。
對于今夜這一戰,任不凡越發的期待起來。雖說不是什麽生死之戰,但是同境界的戰鬥,絕對是自己目前最爲需要的。
眼見秦牧整個人快速的向遠處的山巅疾馳而去,任不凡回頭望了一眼司馬風。這才迅速的轉過身,朝着秦牧消失的方向飛奔過去。
這一夜,風雪交加,這一夜兩國戰事正在進行着,這一夜,司馬風的軍隊也徹底的向着趙國的城池開始第二輪的沖刺。
而此時的石易風,也終于在此刻趕到了司馬風的軍中帳之外。
此時的石易風已然感覺到了先前消失的身影,隻不過過了幾個呼吸之後,又一道身影,從帳中沖出。
他沒有輕舉妄動,隻是不想驚動這麽多人。畢竟他的仇人隻是司馬風一人罷了,至于其他人,對于他而言,都是無辜的。
“後面的那道身影,怎麽會有熟悉的感覺?”
不再思索爲什麽會有這種感覺,今夜到來。他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講司馬風斬殺在此處,報仇雪恨!也爲了完成對楚破天的承諾。
司馬風此時驚魂未定,等到任不凡突然出去之後,這種感覺更加強烈了。一旦這個時候,再來一個武功高強的刺客,自己怎麽辦?
正待其準備安排兵士輪流守夜,以防再有刺客闖入的的時候,忽然然間一道身影出現在了自己的營帳之中。
到了此刻,他才知道自己驚魂不定的原因。恐怕卦象顯示的事情,應在了眼前這突如其來的人身上。
大帳之中火把在燃燒着,目力所及之下。眼前之人,給他的感覺,比之那個叫做秦牧的神秘人來的更加劇烈。
此人就這麽悄悄的站在自己面前,給自己的感覺就如同那山嶽一般浩大。仿佛隻要其人一動,就會如同勢如壓頂一般。
“閣下究竟是誰?”
“這就是司馬風嗎?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石易風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忍不住輕輕的低語着。
“司馬風,十六年前的事情,你可還記得?”
“十六年前?”
司馬風喃喃低語,似乎是回憶着這神秘人所說的事情。神情之中充滿了一絲絲的疑惑。
“難道是。。。。。。”
“不錯,我正是那位被你害死之人的後人!今日不爲别的,隻爲報仇雪恨!”
一時之間,肅殺之意越發的重了,石易風的話語就像死神一般,宣告着司馬風的末日。
夜色已深,狂風不斷地吹來,帶來一片片白色的雪花,彌漫在軍帳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