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手中的那件冒着綠光的寶物,異常詭異。恐怕隻是邪門歪道之人,專門用來煉制拘人生魂的法器,實在是天理不容。
以往以來,他自己雖然從不标榜自己是什麽正道中人。但是所行之事,均是順天由人,既然讓自己撞見了,那就不得不管了。
眼下雖然可以說是自己初次與修道之人争鬥,但是其内心之中并沒有忐忑不安,心裏倒也不是特别害怕,而是隐隐間有一股興奮之色。
“就今日之事而言,可見往日之時你也肯定做過不少傷天害理之事,既然說不通,那石某今夜就學學人家,替天行道!”
這一番話當真說的是铿锵有力,義正言辭。更是私下裏說暗暗運轉全身真氣于雙掌之上,随時準備朝着蒙面人出手。
然而不等自己出手,對方反而大喝一聲。
“廢話少說,今夜就是你命喪之時。”
口中更是念動一些艱晦生澀的咒語,突然之間那件寶物綠光大放。一道綠光直沖石易風身上飛奔而來。
石易風不等思索之下,右手伸出,一道若有若無的真氣右手指尖瞬間射出,朝着蒙面人胸口之處飛速而去。
他自己則是縱身一躍,堪堪的躲過了突如其來綠光。應變速度之快,反應之敏捷,着實讓那蒙面的神秘人感到一陣陣驚訝。
暗自思襯,如果換做是石易風先行出手,攻擊自己的話。自己決然不會躲避的這麽輕松,更不可能抽出機會反擊對方,
殊不知石易風現在也是感覺到内心一陣真後怕。如果不是這段時間修爲有了長足的進步,恐怕根本無法抵擋住對方的突襲。
兩個人均是站在地面之上,小心翼翼的盯着對方。而且二人内心之中也都是不斷的思索着,尋找着對方的弱點,從而一舉奏功。
狂風席卷着高空之上落下來的雪花,不斷地拍打在石易風的臉上。可是不知道怎麽回事,他反而沒感覺到絲毫的冷意,一腔熱血布滿整個身體。
這一個回合的試探,又或許可以說是出其不意的殺招。已然令他明白,眼前的這個神秘蒙面人,實則是一個老江湖,對敵經驗決然不是自己能比較的。
如果不是憑借着自己稍勝一籌的真氣修爲,以及這數月來不斷的增強的身體。此戰決然沒有絲毫的取勝把握。
忽然,石易風動了,整個人就如一個一支離弦的箭,飛快的朝着蒙面人站立的地方沖了過去。
而且雙掌并指,緊緊的攥了起來。顯然想憑借着自己越來越強的肉身修爲,與對方硬碰硬,從而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那蒙面人自然也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雖然限于本身資質,遲遲無法更進一步達到更深的境界。但是這麽多年以來,他也還是活的好好的。
縱然是做了無數件天理不容的事情,然而他還是依舊活着。那些曾經找到他的敵人,都被他一一打發了。
石易風甫一出手,他就立刻明白了。這個年輕人想借這個機會,讓自己無從招架手忙腳亂,然後更是可以利用這個機會,将自己擊敗。
那蒙面人見到如此,急忙揮動手中法寶。此寶名爲攝魂鈴,乃是神教之中一個地位頗高的人賜予自己。
此寶端的是厲害無比,蒙面人就是在數次的勢均力敵的戰鬥之中。利用此寶不知道斬殺了多少青年才俊。
“砰”的一聲,攝魂鈴瞬間與石易風的拳頭撞在了一起。
然而令蒙面人意想不到的是,他沒有看到石易風拳頭崩碎的迹象。反而自己整個人連帶着攝魂鈴,快速的向後退去。
“噗”的一聲,一口鮮血從其口中,噴了出來。地面之上的那一層薄薄的白雪,留下了一連串的鮮紅之色。
然而石易風此時的情況也沒有好上多少,在碰撞的那一刻。他隻感覺都拳頭上一股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讓人難以忍耐。
如果不是将真氣貫注在拳頭之上,這一擊之下,恐怕自己會受到重傷。就算是這樣,他自己也往後退了能有四五步,才堪堪停了下來。
輕輕地将拳頭舒展而開,左手不禁的開始搓動這右手。頓時才感覺到那決裂的疼痛開始變得輕了許多。
此時那蒙面人,根本不想給石易風任何喘息之機。口中不停地念動咒語,與先前那次不同,這次的咒語在石易風聽來更加的深奧、玄妙。
忽然間,隻見無數道綠光同時射出,朝着半空中的石易風飛奔而去。石易風躲避不及,隻得急忙運轉功力,真氣聚集在身體外,形成了護體清光。
黑夜之中,幽幽的綠光更顯詭異。而石易風的護體清光卻是給人一種清淨自然,潇灑如意的感覺。
連帶着石易風此時的形象也在這個漆黑的夜裏之中,變得無比高大。整個人就像一尊得道仙人一般,熠熠生輝。
清光恍如一盞明等一般,照亮了這片大地。而那幽幽的綠光,就好像是一把把把詭異的綠箭一般,朝着清光飛奔而去。
“叮叮叮。。。。。。”
一陣陣刺耳的聲音瞬間響徹這個戰場,迎合着狂風。終于霹靂啪啦的掉在了地上,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不見。
蒙面人見到此種情形,整個人不由的呆住了。自己來到這俗世之間,尚未遇到如此難纏的對手。
就算是功力相仿者,都被自己斬殺好幾個。攝魂鈴出手以來,尚且沒人可以擋住,然而眼前這個不知來曆的小子,竟然擋住了。
尤其是這個年輕人,竟然修有護體金光。想必就算不是引氣中期,也相差不遠了,一想到這裏,遂有了逃命之心。
隻是這次出來,自己身上背負着堂主之命,來此收取生魂。此番若是失敗,怕是回去之後,免不了一陣責罰。
一想到堂主的手段,蒙面人不由的感覺到一陣陣寒意。别人不知道,他還是知道堂主的手段,尤其是那折磨人的手段,自己萬萬不敢承受。
當即一咬牙,朝着石易風大喝一聲!
“小子,納命來!”
突然身形一變,攜着攝魂鈴直朝石易風沖過去。石易風不敢小觑,運轉功力,隻見雙手清光大放,抓向攝魂鈴。
“砰”地一聲,蒙面人口吐鮮血,不甘的躺在了地上。眼見是經脈俱斷,怕是活不成了。
而石易風也是不好受,雙掌青筋暴露,鮮血不斷滲出。這一擊實則是石易風全身修爲的一擊,這才将敵人徹底失去了行動之力。
“小子,你敢破壞神教壞事,壇主已經知道,早晚必會生擒煉魂,讓你生不如死!”說完這些,頭一倒,斷氣了。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其手上的攝魂鈴突然綠光一閃,飄出無數的青煙,。青煙緩緩的飄在了半空中,然後化作無數虛影,虛影不約而同的向着石易風默默一拜,便消失了。
而石易風仿佛有所感應,朝着虛影消失的地方望了好久。
“隻是蒙面人斷氣之前,說的神教、壇主,又是什麽組織?自己這一次恐怕是招惹到了一個勢力,而且看起來,這個神教恐怕不簡單。”
千裏之外,一處地下山洞,隻見一人端坐在上首,頭戴黑色面具。
“這個廢物,可惜了那幾萬生魂,要不然本壇主肯定能修煉到金丹後期,元神可期。石某?不殺此人,難消我之恨。”
聽其話語的意思,此人修爲已經達到了金丹期,而且是金丹中期的境界。
沒有人知道,這個風雪交加的夜裏,這裏發生了一件戰鬥。相對于兩個國家的戰争而言,兩人的戰鬥是那麽的不顯眼。
看着倒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石易風神情恍惚。百感交集之中,更是不停地想象着如果死的人是自己的話,那又如何?
像其他人一般,從此埋骨荒野之中?又或者是兩方之人之中的哪一方将自己,以及其他人一并埋了?
沒有人回答他這個問題,除了那越演越烈的狂風和鵝毛一般的大雪。
如今如冬之際,兩國之間的戰事也愈發的嚴峻起來。誰能适應這個惡劣的環境,誰就能徹底戰勝。
細細算來石易風修道以來也有了半年之久,離開家也快半年了。不知道在家的父母如何,想必戰亂一起,鄉野倒是一處祥和甯靜的地方。
戰争不知道何時才能結束,究竟誰勝誰敗,現在還看不清局勢。隻是這兩國之中的黎民百姓何苦遭殃。
自己有心相助趙國,然而個人的力量始終有限。畢竟如今自己的修爲,還是那麽粗淺,自己也不想去屠戮齊國之兵士。
修道之人殺戮越重,渡劫之時,天劫之下恐無幸存之理。這個千古不變的真理,已然深入到所有正道之人的内心之中生根、發芽!
這一切因果天數,隻能由他們自己來決定!自己萬萬不能因爲有了力量,就去任意的胡作非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