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管子坐在地上。
身上的繩子還沒有被孟飛揚解開。
盧管子感覺自己就跟粽子一樣,被包裹的嚴嚴實實,動彈不得。
孟飛揚就坐在盧管子對面,向盧管子豎起了大拇指:“好!是條漢子!”
“被打了一頓,然後被捆成粽子,最後跟個風鈴一樣被人挂在屋檐下,這樣的人也稱得上是漢子?”盧管子凄然一笑。
“你沒有被龍五打死,而且還有膽量罵他,就是一條漢子!”
孟飛揚深深呼出一口氣:“我本該将那厮綁起來,亂棍打死的!”
“你爲什麽不去?”
“因爲我打不過龍五。”孟飛揚的眼裏瞬間失去了光芒。
“你很誠實。”
“我不僅誠實,而且敢跟龍五那厮作對!”
“我有個問題。”
“請講。”
“龍五爲什麽不殺你?”盧管子微微皺着眉頭。
“因爲他要表示他的氣量,還要表示他是一個大人物,不屑于和我這種星鬥市民一般見識。”孟飛揚冷笑着:“其實,他就是一個僞君子!”
盧管子笑着點了點頭:“好像是這個樣子的。”
“不是好像,是一定!”
“對,就是一定。”
“來人!擺酒!”孟飛揚大聲道:“你先在這裏養傷,我給你準備了兩種最好的藥!”
“外傷藥和内傷藥?”盧管子說到這裏,忽然感覺肋下非常的疼。
“非也,再猜。”
“包治百傷的金瘡藥?”
“非也,繼續猜。”
這個時候,侍衛已經将美酒端了進來。
期間,還将盧管子身上的繩子全部解開。
盧管子長舒一口氣,這才感覺舒服了許多。
盧管子看着桌子上的酒,弱弱問了一句:“酒?”
“你終于猜對了一樣!”
就在盧管子思考第二樣藥物的時候,外面已經有7個女人走了進來。
一颦一笑,盡态極妍。
盧管子笑了。
因爲他已經知道第二樣藥物是什麽了。
有些東西對療傷有直接作用。
有些東西對療傷有間接作用。
女人就屬于後者。
這7個女人很年輕,兩條腿足夠結實。
足以讓盧管子盡情折騰了。
孟飛揚之前說的兩種藥,其實是額外的兩種藥。
讓傷口快速愈合的藥物,孟飛揚早就給盧管子準備好了。
身上的傷在恢複,精神上的傷也在恢複。
身上的傷恢複的很快。
因爲孟飛揚提供的藥很有效。
精神上的傷恢複的也很快。
因爲盧管子有酒,也有女人。
當盧管子恢複的差不多的時候,就會躺在長椅上破口大罵。
心情好的時候,罵龍五不帶髒字。
心情不好的時候,張口閉口盡是有辱斯文之言。
在盧管子周圍,是一圈又一圈的聽衆。
這些人曾經都和龍五有過節。
而且都沒有死。
孟飛揚将這些人召集起來,就是爲了一起對付龍五!
孟飛揚不要命。
在場的大多數也不要命。
不然他們根本不敢和龍五作對!
夜深。
人靜。
盧管子已經閉上了嘴巴。
因爲他已經罵累了。
周圍的人已經散去。
現在,屋子裏面隻剩下兩個人。
盧管子和孟飛揚。
盧管子将碗中的酒一飲而盡,這才感覺體力恢複了一些。
孟飛揚跟着盧管子一起喝酒。
你一口,我一口,開懷暢飲。
酒過三巡,盧管子看着孟飛揚:“你當年是不是也被龍五毒打過?”
“沒有。”
“你跟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也沒有。”
“那你爲什麽那麽恨他?”盧管子問道。
“因爲他是一個僞君子,徹徹底底的僞君子!”
沉默。
還是沉默。
盧管子看着漆黑的夜空,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仿佛想起了那晚的景象。
往事曆曆在目,仿佛就在昨天。
盧管子微微蠕動着嘴唇:“其實他也不是十足的僞君子。”
“對,他是十一足的僞君子!”
盧管子沉默了一會兒。
随即淡淡道:“其實他很聰明。”
“僞君子當然聰明,因爲他的心思都在僞裝上面。”
“像卓不群那樣的男人都甘願爲他賣命,可見他不僅本事大,而且非常懂得駕馭人。”
“我隻知道他不僅沒有駕馭你,而且還把你打的半死。”孟飛揚冷冷道。
“那不怪他,初次見面彼此都是陌生人,雖然我有一些實力,但他又怎麽知道我是不是真的要替他辦事?”
“你這是什麽意思?他把你打的半死,你還在替他說話?”孟飛揚當時就不樂意了。
“他當時完全有機會殺了我的,但他沒有,他放了我,或許有他自己的目的。”
“那你應該好好問問他,當初爲什麽沒有殺了你!”
“我的确有這個想法。”
孟飛揚已經站了起來:“滾!滾出去!從東邊的那扇門滾出去!”
盧管子站了起來,朝東邊的門走了過去。
這扇門很窄,有點像暗門。
盧管子打開門,發現門外并不是院子,而是一個精緻的密室!
密室裏面,有兩個人。
龍五正倚在一張軟塌上面,閉目養神。
在龍五身旁,有一個青衫少年。
卓不群竟然不在!
那個青衫少年盧管子好像見過,也好像沒見過。
盧管子依稀記得那天去聽雨樓的時候,一層就坐着許多青衫人。
眼前的這個青衫少年,會不會是其中之一呢?
看到眼前這副景象之後,盧管子沒有吃驚,沒有驚訝。
一切的一切,好像都在盧管子的意料當中。
龍五已經睜開了眼睛,看着剛剛打開門的盧管子,微微一笑:“你來了。”
“我來了。”
“我現在終于知道你爲什麽一直都沒有出名了。”
盧管子默默站在原地,靜靜聽着。
“練武是一件很費功夫的事情,搞女人更是一件費功夫的事情,但這兩件事你都做的不錯,哪裏還有功夫去做其他的事情呢?”
“還有一樣事情我也做的不錯。”
“什麽事?”
“喝酒。”盧管子微微一笑。
“喝酒?”龍五微微皺起了眉頭。
“我雖然喝得快,但是醉的并不快!”
“哦?”龍五的眼神已經有些奇怪了。
“我今天喝的比那天更多,但我今天并沒有醉。”
龍五聽到這裏,方才的笑意瞬間凝固在了嘴角。
盯着盧管子,目光如刀鋒!
盧管子就站在門口看着龍五,一點兒都沒有回避龍五的目光。
“請坐!”龍五看着盧管子。
在此之前,能讓龍五說出“請”字的人隻有三個。
但是現在多了一個。
那個人就是盧管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