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吐字不是很清晰，但是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得清。
衆人循聲望去，發現祭台的邊緣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
男人一襲白衣，連鞋子也是白的。
一塵不染！
女人一襲紫衣，連鞋子也是紫的。
薛無牙看到這裏，眼珠子瞪得非常大。
都快凸出來了！
“你你.你是白衣劍客？”
“是。”曹操淡淡道。
“你戰勝夜帝了？”薛無牙微微着皺着眉頭。
“是。”
“你去過狼牙監獄了？”薛紫夜眉頭緊鎖。
“是。”
“你來這裏，是要拿回薛紫夜的七音長蕭？”
“是。”
曹操的回答，一直都很簡單。
能說一個字，絕對不會說兩個字。
當曹操說完最後一個“是”的時候，全場沉寂。
薛無牙已經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其餘的十七個諸侯也握緊了腰間的刀柄。
十八柄刀！
完全可以在同一時間拔出來的十八柄刀！
薛無牙環顧一周，在每個諸侯身上都掃了一眼。
好像在問：怎麽辦？打不打？
其他的諸侯紛紛握緊了刀柄，一齊點了點頭。
好像在說：上！一起上！
“哈哈哈！”薛無牙笑了，笑的很放肆：“啊哈哈哈哈！”
薛無牙微微仰頭，傲嬌地看着曹操：“你不該來這裏！”
“我一定要來這裏。”
“這裏是祭台，不是江湖，這裏沒有江湖規矩，隻有生離死别！”
薛無牙繼續道：“我們也不是君子，不會和你一對一，我們要一起上！”
“很好。”曹操淡淡道。
“很好，是什麽意思？”
“很好，就是你們可以一起上的意思。”
薛無牙的瞳孔在迅速收縮。
他能感覺到，曹操一點兒都不怕他們！
其他的諸侯也有這種感覺，不過那樣的感覺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因爲他們可以報團取暖，依靠人數的衆多，驅走心中的恐懼。
薛無牙給其他諸侯使着眼色，最後沉聲道：“上！”
打架的時候，聲音越高，越沒有底氣。
聲音越低，底氣越足！
以薛無牙爲首的十八個諸侯底氣就很足。
他們當年破羅馬，斬埃及大将，幫助私生子奪得王位。
百戰百勝！
現在，他們相信他們一定可以戰勝曹操！
戰勝曹操這個來自中原的遊俠！
一聲虎嘯，刀已在手！
波斯彎刀！
寒光閃閃的波斯彎刀！
很快，祭台上又閃過十七道刀光！
十八個諸侯的刀都在手裏。
曹操的劍呢？
曹操一直默默地站在原地。
右手自然下垂，左手握着劍鞘。
右手和劍柄之間的距離，就是生與死的距離！
以薛無牙爲首的十八個諸侯，一齊揮刀向曹操砍去！
來自十八個角度的彎刀，從十八個方向朝曹操砍去！
曹操的瞳孔在逐漸收縮。
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聲音越大，越沒有底氣。
聲音越小，底氣越足。
像曹操這種一聲不吭的人，則是勝券在握的人！
劍光一閃！
僅一閃，就消失不見。
消失的速度比出現的速度更快！
沒有人能夠形容這一劍的速度。
更沒有人能夠看清這一劍！
雖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是站在曹操身旁的薛紫夜，也無法看清曹操的劍！
劍已入鞘。
曹操的劍，曹操的劍鞘。
幾乎在同一時間。
地面上出現了一連串清脆的響聲。
那是刀刃和地面碰撞的聲音。
很清脆。
很悅耳。
好像還有些嘈雜。
因爲刀刃太多了。
如果隻是一個刀刃掉在了地上，那種清脆的聲音估計不會引起人的反感。
但是18個刀刃同時掉在了地上，那種聲音就不是很悅耳了。
是刺耳！
薛無牙愣愣地站在原地，一言不發。
薛無牙默默看着自己的刀，左眼無光，右眼無神，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以爲他的刀，隻剩下了刀柄！
刀刃竟被曹操的劍連根刺穿！完完整整地掉在了地上！
薛無牙無法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可以刺穿他的波斯彎刀！
不僅是薛無牙，其他的17個諸侯都有類似的疑惑。
因爲他們的手中，也隻剩下了刀柄！
沉默。
還是沉默。
方才不可一世的十八個諸侯王，現在已是一聲不吭。
他們爲什麽不吭氣？
因爲他們無法想象曹操拔劍的速度。
也無法想象曹操出劍的速度！
時間滴答，在眼角劃過。
光陰無聲，在眉宇消逝。
期間，曹操一直沒有行動。
默默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十八個諸侯。
沒有人知道曹操在想什麽，也沒有人知道曹操接下來要做什麽。
大腦最先恢複工作狀态的人，是薛無牙。
薛無牙默默擡頭，看着眼前的曹操，眼裏充滿了質疑。
“你不是人！”
“我是人。”曹操淡淡道。
“不！你不是！”薛無牙大聲道：“你是神！天上地下，獨一無二的劍神！”
曹操默然。
爲什麽很多人都這麽說呢？
啪嗒一聲。
薛無牙已經丢下了刀柄，一副等死的模樣。
“來吧，能死在白衣劍客的手下，也是一種榮幸。”
“我不殺你。”
“什麽？”薛無牙微微皺着眉頭。
曹操默然。
曹操說的話，是不會重複第二遍的。
薛無牙看着曹操，仔細回想着曹操剛剛說過的話。
——我不殺你。
對！
就是這句話！
曹操剛剛說的，就是這句話！
薛無牙看着曹操，眉頭緊蹙：“你真的不殺我？”
“是。”
“爲什麽？”薛無牙追問着。
“因爲我是曹操。”
沉默。
還是沉默。
此時的祭台，再次陷入了之前的沉默。
薛無牙愣愣地站在原地，思考着曹操那句話的弦外之音。
——因爲我是曹操。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
薛無牙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一二三來。
這讓薛無牙很是苦惱。
其他的諸侯王卻沒有思考那個問題。
他們想的問題隻有一個。
——曹操會不會殺他們？
剩下的17個諸侯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最後終于有個人鼓起勇氣，問道：“白衣劍客，你殺不殺我們？”
“不。”
諸侯王聽到這裏，興奮不已！
左眼透光，右眼透亮，激動的嘴都合不住了！
“真的嗎？”
“是。”
“爲什麽呢？”
“因爲我是曹操。”
曹操的回答，一直都是這麽的簡單。
看似毫無邏輯，其實充滿了邏輯。
想殺就殺，不想殺就不殺。
這個世界上哪有那麽多的爲什麽？
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
這個世界上根本沒有那麽多的爲什麽。
(本章完)